对于小蝶有驱蛇的特殊能力,他一点也不奇怪。小蝶的原型是白矖,而白矖是人身蛇尾的上古灵兽,腰部以上是人,腰部以下就是蛇。用小蝶的话说,她就是蛇的祖宗。
刘向不知道白矖是不是蛇的祖宗,不过有一点能肯定,小蝶确实能驱使大量的蛇。早在从巫殿神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领教过这种神奇本领。因此在伐木比试前,他才会故意装可怜,硬要把小蝶带在身边。
现在看来,装一次可怜很有必要。经过两天努力,小蝶终于聚拢出一片小小的蛇海,成功解除野狼群的麻烦。
洗完脸后,刘向感觉脸上还是怪怪的。第一次被女孩舔是个因素,却是次要的,那条腥红细长的舌头才是主要原因。
“奇怪,平时看蝶儿的舌头很正常啊,为什么今天能伸这么长?”摸着怪怪的脸走回篝火旁,刘向仰身往长案上一躺,陷入无聊的沉思中。
不一会,东方天际亮起一丝鱼肚白,夜幕渐消,白日来临。
河滩伐木场重新恢复原样。伐木的伐木,失踪的失踪,按摩的还在按摩,享受的自然也在享受,野狼群的小插曲似乎没有对这次伐木比试产生影响。
影响其实是有的,而且极大,只是山头上的人看不见。
他们只看到一群野狼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莫名其妙地跑光,一个女孩在惊叫,十个男人在打滚,还有一个杵在原地发愣。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连地上的蛇都没看见。
河滩往北一点就是大片的草丛和稀疏的树林,身隔三四里,又正处黎明前的黑暗,草丛里和树身上有再多的蛇也不可能被他们看到。
“发生了什么?那些狼怎么全跑了?”王郡尉高兴之余又暗自纳闷。
他忽然发现,这次伐木比试自己忙得挺欢,不过好像没起什么作用。派人去提醒刘向节省乡勇的体力,没起效果,刘向早有安排。派人去保护乡勇,也没起作用,根本没有铠武士前去袭击。派人去提醒野狼群,那就更没必要了,这些野狼胆子特小,见人就跑光光。
“不行,我得做点有用的事,不能让风头都被刘向给占了。”王郡尉暗暗发狠。
这狠当然要发在边军身上,王郡尉回到自己的营房,招来查军侯,俯耳吩咐一番。然后他才重回山头凉篷,欣赏孙瑜气得铁青的脸,那是一道特别有趣的风景,不能不看。
红日变小变亮,慢慢往头顶移动,阳光逐渐猛烈。
王郡尉惊讶地发现,孙瑜铁青着的脸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变好,青色渐褪,红光升起,双目有神,还带着喜色。
咦?
他在高兴什么?
王郡尉心中疑惑。举起望远镜两边一对照,发现还是自己这方大占优势,砍伐的铁棘树足足是边军的两倍。
“事出反常必有妖。”王郡尉心中暗忖,“距离比试结束只剩下半天,还要算上运回铁棘木所花的时间。廖离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赶上刘向,但为什么孙瑜在高兴?”
一念至此,王郡尉埋头思索,寻找这其中的原因。很快,他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堆在河滩上的铁棘树并没有清理尖刺,也没有砍成两断,无法用独轮车把木材运回来。
河滩确实宽阔,但是上山途中需要经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横在车上的铁棘木如果太长的话,根本无法从树林中通过。而时间最多只剩下两个小时,还来得及处理这些吗?
更重要的是,车子呢?五辆独轮车还安静地待在山头上,再不派人回来取,就来不及了。
糟糕!
王郡尉心中大急。
孙瑜目光一瞥王栋的脸,就知道他也已经意识到这些问题,不由心怀大畅,开始反击:“王郡尉,刘总教头也太得意忘形了吧?年轻人啦,就是沉不住气,可惜了这番大好形势喽。”
王郡尉这会哪有功夫陪他斗嘴,把衣袖一甩,转身就走,准备叫人前去提醒刘向。
“现在去,还来得及么?”孙瑜在身后幽幽地道,“上山取车一个来回就要一小时。又要清理几十棵树的尖刺,将树砍为两断,再搬上独轮车,码放整齐,拉回山头。王郡尉你算算,做完这些需要多久?等他们弄完,天都黑啦。”
王郡尉脚步一顿,颓然放弃提醒刘向的打算。心中明白,事情正如孙瑜所说,确实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他嘴上不会认输,转身反驳道:“孙都督别高兴得太早,从比试开始前到现在,刘向每有惊人之举,显然早有通盘考虑。您认为来不及,未必真来不及。”
“那咱们拭目以待。”孙瑜懒得再驳,转身背手而立,显得信心十足。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这两天被王郡尉刺激得狠了,才反唇相激几句,如今结果已成定论,不需要再多说废话。
“拭目以待就拭目以待。”王郡尉硬邦邦地把话顶回去,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这小子,到底考没考虑过这些问题?还有没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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