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揽着白枚的腰,看着白枚微笑的脸,他感到,在这看似柔弱娇小的身体里,其实有一颗并不柔弱的心灵,不自觉地,他握白枚的手有些紧了。白枚感觉到了,她有些紧张,但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她也不好有什么反应。
乐曲结束了,大家又一起唱了一首《难忘今宵》,聚会到了尾声。很多同学都有些激动,声音很大,或许他们都想到了十多年前,他们相拥而泣,难舍难分的情景。
聚会结束,王乐和其他同学告别后,提出想单独和白枚走走。其他同学其实在高中时候就知道他喜欢白枚,他这么远回来,当然要给他们一个叙旧的机会了。
已经很晚了,街上行人很少。只有轿车不断从他们身边驰过,风微微吹着他们的脸庞,他们都感到很舒爽。身边不时会走过一对对情侣,他们有的挽着手,有的搂着肩,亲密地说笑着。
白枚和王乐并排走着,王乐笑着看了白枚一眼,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白枚也对他笑笑,也没说什么。他们就这样,吹着晚风,静悄悄地走在城市的人行道上,街灯有些朦胧,他们的心情也好像有些朦胧。
好一半天,王乐才问白梅:“你老公是我们校友,我怎么想不起这人啊。”
白梅回答说:“他在我们前毕业了,我和他好的时候,他已经在上大学了。”
“难怪这么神秘!你们现在还好吧?听说你丈夫很能干的?”王乐又问。
白枚沉吟了一下,想到往事,心里有些发涩,淡淡地说:“好像是很能干的,但这和过日子并没太大关系。”
王乐说:“听你说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怎么会没关系呢?夫唱妇随,可是中国家庭最令人羡慕的模式。”
白枚好像自言自语地道:“也许吧,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乐似乎听出了什么:“现在不这么想了吗?他对你还好吧?”
白枚不置可否地说:“还可以吧。都老夫老妻了,就这样了。你不会还希望你的妻子成为缠绕着你的藤吧?”
王乐也不置可否地笑笑说:“我倒是愿意呢,可现在还不知道那根缠绕我的藤,现在还缠绕在什么地方呢。”
白枚又问他:“你真的还没结婚?那么大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就没你一个喜欢的女孩?”
“我觉得自己找个外国人挺怪的,我还是宁愿找个和自己长相相近的。红眉毛,绿眼睛,我怕半夜醒来会被吓死。”王乐嬉笑着说。
白枚“呵呵”直笑:“你这国际眼光不是还这么狭隘吧!就算要找中国人,也不是那么难的事啊?你现在事业有成,人也不丑,难道就没人喜欢你吗?说话这么刻薄,不怕那些洋鬼子听见剥了你的皮。”
王乐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算剥了我的皮,我还是要宁死不屈的。”他看看白枚,“呵呵”笑了两声又说:“这些年,当然也有女孩喜欢我,只是……”
白枚回避着他的眼光,开玩笑说:“打什么哈哈啊,沧海的水是水,太平洋的水就不是水了?巫山的云是云,阿尔卑斯山的云就不是云了?谬论!”
王乐看着白梅笑着说:“这可是流传千古的名言,怎么到你这儿就都成谬论了?”
白枚说:“男人的海誓山盟总是随口就说出来了,说很容易,但做起来是另外的事。人们没有得到的时候总是朝思暮想,一旦得到也就如弃敝履了。这世上能有几个男人会像元稹一样,对妻子这么一往情深啊!”
“你不相信,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片挥之不去的白云,是一朵永不凋谢的白梅。”王乐一副悠然神往的神态。
白枚淡淡的笑笑:“你也别把我想的那么诗情画意,你那片挥之不去的白云早已消散无影,白梅也随风凋零了。”她的脸上有些幽幽的哀怨。
王乐说:“白枚,你怎么变得这么沧桑了,你在我的记忆里一直就像白雪公主一样,相信一切美好的。”
白枚淡然笑了一下说:“还白雪公主呢!你不会希望我现在还活在童话世界里
吧,那不傻啊?”
王乐开玩笑说:“看你好像历尽沧桑的样子,我愿意做你避风的港湾。”
白枚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变成诗人了?一会儿天边的云,一会避风的港,你不会从今后改行写诗了吧?”王乐听了“哈哈”直笑。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白枚的家门口,王乐说:“真想和你就这么一直走,直到天亮。”
白枚说:“那天亮以后呢?还走吗?”
王乐说:“还走。”
白枚调皮地笑了:“那你走吧,我可累了,想睡觉了。”
和王乐分手回家后,白梅一下也睡不着,她想到了高中时的很多事。那时王乐就坐在他后面,整天有事没事和他找茬,她很烦他,但他的学习成绩是全班最好的。现在想来,他那是想引起白梅的注意,可那时候白枚一心只烦他了。何况还有个翊然在穷追不舍呢,“现在想起来,我们真的都太傻了”。白枚暗自对自己说。
——生活中有无数的巧合,也有无数的擦肩而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我们是匆匆过客,能成为夫妻需要缘分,能成为朋友、同事、同学,或许仅仅是因为巧合。
——兰芯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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