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三声之后,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张德江,李娜看见张德江笑道:“张老爹!好久不见,你老身体还好?”
张德江知道李娜不是来找自己的,自己一向老实,不找谁不惹谁的。也不怎么和张彪他们家打交道,知道李娜此番前来,一定是为了找钱鸿道,于是应付到:“呵呵!我还好,你是来找我插队的那个娃子的吧。”
李娜嘿嘿一笑:“是啊,张老爹,我找他有些事,他人在家不?”
张德江看了看天色,已经半晚了。按理说差不多再过个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钱鸿道就该回来了,于是说道:“李主任,真是不好意思那娃子现在不在,说是去上山放牛了,再过个半个小时左右就应该能回来。”
说罢身子往后边一撤,将李娜让入房中,说:“李主任要是不着急,就先在这里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回来了。”
李娜倒也是不客气,进门坐定,张德江给他倒了一杯茶。一盏茶的功夫过了,钱鸿道果然从远处走了过来,可还没进门就远远的喊道:“张老爹!晚饭不用给我留了。我去王丽那儿吃了!”
李娜一听,“蹬”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跑出门叫道:“是钱鸿道同志吗?”
钱鸿道一听有人叫他,猛的一回头。定睛一看,是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在叫自己,不知有什么事,但是看表情还挺着急的。
于是停下了脚步,返回来问道:“阿姨,您是?”
李娜知道钱鸿道不认识自己,但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个人身材虽然瘦小,但面庞英俊十分潇洒,说道:“哦!我是村妇女会主任,是张彪的老婆。我叫李娜。”
钱鸿道听了更是奇怪,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张彪了,他老婆来找自己来是做什么?于是说道:“阿姨!我已经不在‘吃干队’干了,我现在在岗里放牛,您是找李朔的吗?”
李娜说:“不,不!我就是来找你的,我知道你有本事能让张家岗的地里重新长出粮食。也知道你现在很缺人手,我能帮你,进来详谈如何?”
钱鸿道听了,越发觉得好笑。心想:连村长都不能帮我你一个妇女主任能有多少人?但又转念一想,人家好歹是好意,无论如何,出于礼貌也总该听听她究竟要说些什么,于是说:“那好,阿姨。咱们进屋里去详谈。”
说罢二人进了屋内,张德江待二人坐定,又重新上了一壶茶,自己则点了烟坐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吸着。
“鸿道啊!你的事儿我都听村长的儿子丁贤讲过了,你当真有办法让张家岗的地里重新长出粮食?”钱鸿道一听李娜居然认识村长的儿子,不禁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年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副典型的农村妇女的嘴脸。但长着一双凤眼,脸上都是皱纹,细一看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农活儿做多了。满嘴的黄牙,一吐气,一股子大蒜的味道,熏得钱鸿道直想吐。
钱鸿道说:“阿姨既然你知道了我有这个本事,那你又有什么办法来帮我呢?”
李娜听了说:“鸿道啊!你当初在村长家里说的不明白。你说你找到了水源,可据我所知,这方圆百里内并没有别的可引之水啊。”
钱鸿道笑了笑说:“您知道我每天都去山里放牛吧。这放牛就需要牧草,有牧草之地就一定有水源啊。”
李娜一听就觉得钱鸿道说的十分的可笑,眼前这个人还真是太年轻啊,于是说:“呵呵!你说的山里头我知道。可那山里头的水要流到我们这儿最近的农田也要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况且那里是山林,你又有什么办法把水引下来?再者说了,我们岗里的土地不是沙地就是石地,能种什么粮食啊!”
钱鸿道听到这儿,不紧不慢的将他修“通天渠”的想法说了一遍,又说道:“阿姨您听过有一本书名叫《齐民要术》吗?这时北魏之人写的书,是一本专门讲如何种地的书哩!”
李娜刚开始还不相信钱鸿道说的,可到了后来就越来越觉得有理,越听越觉得他讲的头头是道。不住的一个劲儿的点头。
说:“什么《齐民要术》?我们村儿里人人都会种地,用得着看什么破书来教我们吗?”
钱鸿道说:“你们村里人人都会种地这不假,可你们村里有人知道怎么将沙地、石地转化成可利用的耕地的方法吗?你们村儿里有人能让张家岗的土地里重新长出粮食吗?这本书里就会,准确的说,我就会!”
李娜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半晌后,李娜被彻底说服了,于是说道:“那你能详细讲讲怎么将沙地、石地变为可利用的耕地吗?”
说到这儿,钱鸿道站了起来,一板一眼的讲道:“《齐民要术》上讲,凡开荒山泽田,皆七月芟艾之,草干即放火,至春而开。根配省功,其林木大者乌更反杀之,叶死不扇,便任耕种。三岁後,根枯茎朽,以火烧之。”
钱鸿道说着,李娜将头摇的左右摆动,瞪着眼看着钱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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