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墓穴处于大山里,地质专家组表示他们基本上无能为力:狼山的地质成份非常特别,两种技术在这里得不到精准的数据,而数据只要稍有误差,那得出的结论将差之千里。
如此,想要找到大山里的墓穴,只能靠人海战术。
“你们马上行动起来,以畜牧站为中心,先把草地检测一遍,力争做到万无一失。”省领导当场拍板。
“是。领导。”
“组长。看领导们的意思,要是墓穴不在草地,咱们这个地质专家组不好交差啊。”出了会议室,一位比较年轻地质专家组成员对组长说。
“那也没办法。谁叫咱们用数据说话呢。”
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自己的工作渐渐处于配合、被动的状态,得到老板一点暗示的旗领导开完会后叫马主任把小顾和老陈叫到一边,四个人站在走廊的角落开临时讨论会。
高高在上的旗领导变成了平易近人的讨论同志,小顾和老陈一下子没法适应,以立正姿势站在那准备听旗领导发表意见。
‘这般模样可挖不出什么新东西。’旗领导很清楚旗公安局、省市公安的专家都对他俩进行了几次详尽的询问,官样程序得不到新东西。
他想从另一个方面挖挖试试:若小顾和老城还有什么遗漏的话。
旗领导拍拍小顾和老陈的肩膀说:“都是一个旗的,不要拘谨嘛,往后咱们的工作接触多着呢。”
说着旗领导顿了一下,等小顾和老陈迟疑着点了头才继续话题:“我知道,省市旗的公安同志找你们问了所有的问题,咱们不谈那个。”说着旗领导摆摆手。
马主任马上接口:“领导您是想。。。”
“该问的公安同志都问了,咱们说说别的。”旗领导看了马主任一眼。
“别的?”马主任一愣。
这几天马主任没日没夜在畜牧站抓工作,基本的事情逃不过他的耳目,小陈和老顾的那点东西,早就被公安同志掏挖干净了;旗领导想谈谈别的,马主任一时间抓不到主题。
看马主任和小陈他们的反应,旗领导知道他们还得给点暗示:“马主任,你绝不觉得这事从头到尾透着股玄乎。”
‘玄乎。。。’马主任眼睛一亮:“自从到了畜牧站,我就觉的这事从头到尾透着玄乎,那么粗的铁栏杆被弄断,愣是没留下一点痕迹,还有旅游办小孙舅舅那事,说得更是玄乎。”
“小孙?”
“就是那个在旅游办实习的女大学生。”
旗领导点点头表示有印象:‘自己能直接向省领导汇报工作,也有这个同志的一份功劳。’
“我说老陈小顾,公安同志的那一套我们也不用讨论了,该问的他们都问了,你俩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方面特别的不一样的东西。”马主任这几天呆在畜牧站打后勤,和小顾老陈熟络不少,说话随便很多。
“特别的。。。不一样的。。。”小顾老陈咀嚼着皱着眉头想。
“或者你们觉得很玄乎无法理解的。”马主任加了一句。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一匹小母狼爪子上勾着一个金铃铛,这事怎么说怎么玄乎,当时我就对公安的同志谈了,可他们似乎没啥反应。两位领导。这个金铃铛不是绑在小母狼前肢上的,是她用爪子牢牢勾住的,这点可小顾也可以作证。”
老陈知道领导特意找他俩问话,要是不说点什么,那就成了态度问题,这第一印象可就坏了,他想了想就把金铃铛这事再提一下。
“你是想说?”马主任问。
“领导。马主任。一匹小母狼受了重伤,还嘴巴里叼着一个金铃铛不肯扔掉,一路跑到畜牧站来求助,趴在围栏大门口还用爪子勾着不放,这事没法解释啊。”老陈摇摇头。
旗领导看着老陈问:“老陈。你汇报的时候,公安同志是怎么说的?”
“领导。省市公安的同志听了都没说话,他们互相看了看思考了一会就问别的问题了,不过他们都记录了我的话。”老陈把当时的情形报告给旗领导。
旗领导和马主任对看一眼,也没发表意见。
“小顾。你说说。”
见小顾一副思考的样子,也没在意老陈在说啥,马主任直接点将。
小顾看了看旗领导和马主任,然后又看了一眼老陈,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他是想起个疑问,可要是在领导面前说出来,就怕别人笑话自己。
小陈欲言又止的样子三个人都看出来了。
“小顾啊。玄乎这东西本身就是很玄乎,我们只是随意讨论讨论,你不要有思想包袱,想到什么说什么,大家一起参考嘛。”马主任和颜悦色地说。
“小顾。马主任说得对,大家一起参考,想到啥你就说说。”老陈跟着劝他。
小顾苦笑一声:“领导。马主任。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说出来怕你们笑话。”
“有些东西目前的科学还无法去证明和解释,有啥好笑话的。”
小顾点点头下定决心把事情说出来。
那天老陈和老同学走了之后,小顾先写了三个字钉在大门上和围栏门口,然后他去把小母狼搬进监牢房。
据小顾说要不是小母狼到了畜牧站之后一直很配合他俩的工作,他不会冒冒失失上前搬动小母狼,为了安全起见,一般先采取必要的措施。
小母狼意识到小顾要把她关进监牢房时,扭头看了小顾一眼,那眼神有点疑惑、有点诧异,小顾那会怕夜长梦多也没在意,紧走几步把小母狼放了进去。
在他关闭铁栏杆门的那一瞬间,小顾鬼使神差地看了小母狼一眼,他惊讶地发现小母狼也正看向他,那眼神,一辈子都忘不了。
“眼神?”
没想到小顾神神秘秘说了一通,最后讲的竟然是小母狼的眼神,旗领导和马主任不由得叫出声来。
“是她的眼神。一个非常奇怪的眼神,一个淡定中带着点讥讽的眼神,我第一次看到被关在监牢房里的动物有那样的眼神,似乎。。。似乎。。。”小顾说着说着卡住了。
“你倒是痛快点说。”老陈重重拍一下小顾的肩膀。
“似乎她早就知道自己能轻而易举逃出去。对,现在想起来就是这种感觉。”小顾加重了语气。
“这怎么可能,你肯定不是眼花?”马主任凑上前问。
小顾慢慢地摇了摇头头:“当时小母狼的嘴角应该微微向上翘了翘,我直愣愣盯着她的眼睛,可是余光给我这种动感,当我再看她的脸部时,小母狼就趴下不理会我了。”
“从头到尾小母狼就没有挣扎反抗过?”老陈问。
“一点都没有,比小猫咪还温顺。”
四个人站在那沉默了一会旗领导说:“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知道,就不要再传出去了。”
“是。领导。”
“你们两个先去休息。”
旗领导打发走小顾和老陈,和马主任交换一下意见,还把自己听到的话音透露给马主任,马主任觉得这事似乎有点牵连,趁着省领导在,那就把情况汇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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