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纬的唇,一点点靠近,她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男子阳刚中夹杂着呼吸间火热的气息,内心飘荡起来,一股暖流划过心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让她忽然迷茫起来。
突然,一个带着温热湿气又轻又软的物事落在自己的额头,只是轻轻一碰,便霍然离开,海皙蓝惊讶地回神,瞬间明白刚才是奕纬偷袭了自己的额头!
奕纬强抑住吻她唇瓣的冲动,但自然的靠近,直到轻触到她光洁温润的额头,这才悚然而醒,深邃的眼眸中显出从未见过的慌乱,脸上却已是红潮一片。
他慌忙放开海皙蓝的面颊,轻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眼角偷瞄了她两眼,仿佛想要探究她的灵魂深处对自己如此亲昵的举动作何想法。
可是此刻海皙蓝的眼中,是一片迷茫与困惑。
这便是爱情吗?
有点心动,有点烦躁,有点惶恐?
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他才如此对我,如果未婚妻换成别人,他也必然是一样的态度,皇室中的婚配,不都是如此么?
****这东西,不应是现在的我所要考虑的。
如今于我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练好武功,夺取山河诏,以此取得大清江山。
他是皇帝的长子,确实有机会继承皇位,我也有可能成为皇后,可即便后宫为后,一生还是要依附于男人的宠爱而活,即使再有权势,也依然无法复兴大明。
这种看似尊贵荣华,却如笼中****般的禁锢,我不想要。
与其成为皇后,不如成为女皇!
这条路,必然险阻重重,但是,我不会放弃。
海皙蓝不自觉的捏了捏眉心,她想起了父皇,想起了当年明朝的辉煌,想起了成为海皙蓝格格后的遭遇,最后浮现的,却是白衣修罗那幽蓝的眼眸。
海皙蓝的心中乱作一团。
奕纬原本期待着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些什么,可是,结果让他有些许失望。
两人各想着心事,没有发现卡米拉端着一盘茶点走了过来。
见到海皙蓝披着奕纬的斗篷,卡米拉怨毒地横了海皙蓝一眼,随即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大阿哥,妹妹,练剑辛苦了,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吧。”
海皙蓝练了半日也是饿了,见到冒着热气的茶壶和糕点,立刻道谢了几句便自顾自吃了起来。
奕纬知道梅花糕适合女子体质,便全部留给了海皙蓝,自己只是拿了其他糕点吃了两块。
见到一盘梅花糕见底,卡米拉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刚收起盘盏,婢女品茗便一脸焦急地跑到海皙蓝跟前禀报:“格格,您快去看看吧,老爷得了急症,心口痛得厉害哪。”
海皙蓝闻言也是担忧,虽然不是真正的父亲,毕竟他对自己也慈爱有加,于是立刻与奕纬一同赶往内院。
房间内太医院的院使也被请到,正为琦善把脉。
陈院使撸了撸白花花的胡子,摇头道:“这……这是心脏供血不通,恐怕……恐怕。”
清妃急切的问道:“恐怕什么?陈院使请直言。”
侧福晋也不顾仪态的叫道:“陈院使,你和老爷也是熟人了,有话直说。”
陈院使面有难色:“必须要用金针打通心脏四周血管的脉络方可保住性命,但是本官年纪古稀,如此需要眼力的施针,恐怕……”
“施针?程大哥?”清妃想起程煜用银针为伊解毒时的情景,立刻对海皙蓝叫道:“妹妹,去请程大哥如何?”
海皙蓝想到程煜神乎其技的医术,立刻点头,刚要招呼侍卫,奕纬便向郑鼎臣微微挥手。
郑鼎臣领会了主子的意图,立刻躬身一礼便闪身出门。
海皙蓝安心地向奕纬一笑。
郑鼎臣如此武功,又熟悉程煜家门,果然是最佳人选。
奕纬见到她的展颜,漆黑的双眸中看似平静如海,却隐隐泛动着粼粼地闪光,只是海皙蓝一笑便已将目光移向别处,并未发觉他闲雅的面容下浓烈炽热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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