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当场被吓得当场失禁,呆愣无反应,云天的父亲趁其不备,戳瞎其双目,这一击不仅没有奏效,反而使铁卫越发的狂厉起来。所到之处,墙壁破损,家具破裂,烛台翻到。顷刻间,雅致的房间已经不复存在,周围充斥着漫天的尖叫声,火苗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燃起。
云天的父亲,右拳直接击打在铁卫的脸上,铁卫毫不理会他伸出的拳头,将他拦腰抬起,抛向墙壁,紧接着又是一阵破裂的声音传出。
云天这才缓过神来,随手捡起地上的砖头,一边喊着“让你打我爹!”,一边丢向铁卫。云天的母亲一把抱住他,把他护在怀里,可是仍然逃不过铁卫血腥的双眼,红彤彤的,就像是地狱的使者。
铁卫狂猛的冲过来,把云天和他娘一脚踢进了屋内,劲道带起的风使火势又高涨了几分。铁卫犹觉得不够,一头跟进了火海,云夫人的惨叫声又起。
云天的爹奋不顾身也冲了进去,提剑直砍向铁卫,只听见“叮”的一声响,剑碰上了铁卫的脖颈,铁卫却是毫发无伤。铁卫放下手中的云夫人,反手抓过云天的爹又扔了出去。
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一把搂住旁边昏死过去的云天,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铁卫,心中悔不当初,如今连累了妻儿家小,再无颜见列祖列宗。
突然铁卫的脚步一顿,是云夫人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毅然决然牢牢的抱住了铁卫的腿,铁卫动弹不得,如铁的拳头一拳接一拳的落在云夫人柔弱的身体上。她一声不吭,或者她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只是一双眼睛柔情似水,有说不尽的言语,最后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可是双手仍然牢牢的抱着铁卫,不让他移动分毫。
他懂她,他知道在这最后一刻,她眼睛里说的是什么,他抱起云天不舍的深深留恋的看了自己的夫人一眼,离开火场。在他踏出火场的刹那,房屋倒塌,整个云府毁于一旦。
“他深深以为是自己违背誓言害死了我娘,此后再没纳妾,终身只有我娘一人。而且严加禁止云家子弟再学秘法。在我十岁那年,爹就将云府交给了我,离开了信阳。”云城主满目凄凄。
“原来如此,那么府里现在的铁卫怎么解释。”既然三代城主都如此忌讳铁卫,为何到如今府里还在使用呢。
“我父亲在离开之前,闭关七年,研制出了一种药,这种药虽然不能克制铁卫,却可以短时间限制他们的行动。”云城主一手伸入袖内,取出一个雕刻精细的木盒,打开之后,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散开来。
这颗药丸只有指肚的一半大小,乳白色,细看上去,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点点亮光,香味幽幽漫步开来,令人心中一阵畅快。我轻微的皱起眉头,随即松开。这股香味怎么如此的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是……”
“这个叫凝香丸……”
我拿在手里仔细嗅了嗅,味道很浓郁带着清凉的薄荷,又有一丝甜蜜,就如纸醉金迷,流连忘返,似乎……虽然是微乎其微,“配方中可有迷幻香。”
云城主惊讶的望向我,立刻恢复镇定,目光中满是肯定与赞许,“不成想贤婿小小年纪竟能分辨出迷幻香的味道,妙哉!妙哉!”似乎是觉得一切都有了希望,仰天“哈哈”大笑两声,“不错,此丸的主要配方确实迷幻香。迷幻香生存在极南之地,极其不易采集。而且香气四溢,令人产生幻觉,不过家父采用特殊的方法不仅将他的香味弱化,还将他产生幻觉的范围控制在铁卫能够感知的范围之内。”
“如此说来,长久以来城主一直在用凝香丸控制铁卫?不知对现在的蛮人是否管用!”如果铁卫与蛮人采用的是相同的秘术,或许凝香丸能够产生功效也说不定,只是……如果配方因为残缺不全或者其他的原因而发生变化……
“我已经把凝香丸给芸儿服用过,一点用都没有!”云城主满脸落寞,原本平整的青色衣衫,此刻却都是褶皱,额头上三三两两的皱纹,也显得越加的凌乱。
无论他多么的高高在上,无论他有多大的雄才伟略,在面对女儿时,他永远只是一个父亲,一个为女儿殚精竭虑的父亲。记得小时候,我生活在孤儿院里面,偶尔王阿姨带我们上街,我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的陪伴,孩子调皮了,被爸妈狠狠的打了屁股,我都羡慕不已。
我生存了两世,但是这两个世界里都无法享受到亲情,前世我自怜自哀,形单影只,总是用羡慕的眼光追随着别人。老天似乎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就在我以为我可以得到亲情的时候,让我猝然离世。如今既然给我机会重生,即使没有给我完美的家庭,给我可亲的兄弟姐妹,我不会再被动,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幸福,是我今生的格言。
碧儿的生命岌岌可危,石头三人定是追着钦差的脚步而去,这次的钦差还算是一个忠贞正义之人,只是此次想必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任他下来治理瘟疫,况且世事多变,人心难测,石头三人肯定也是困难重重,我必不能让这里的事情拖住脚步。
话又说回来,信阳是去西北峪的毕竟之路,这几日打听下来并未见有钦差路过此地,算算时日,最多再有五日的路程必定到达信阳,石头、胖墩、英子你们一定要平安啊!
“臭婆娘,你快放了我,否则小爷要你好看!”胖墩此刻被五花大绑的捆着,胖胖的身体团坐在地上,就像皮球一般,小眼睛里不时的射出精光,嘴里说的尽是找打的话。
“好啊,来,我看看你怎么让我好看。”司马红瘦一手叉腰,一脚踩凳,另一只手捏上胖墩肥嘟嘟的小脸,不一会就捏出了红红的印子。
胖墩眼珠一转,想咧开嘴讨个笑,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么。可是他忘了司马红绸正捏着他的脸蛋儿呢,他张嘴这么一笑,口水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沾了司马红绸一手,司马红绸顿时一蹦三尺高,顺手扯过布条将胖墩的嘴巴封起来。
胖墩可怜兮兮的“嗯嗯嗯”几声,目带讨饶,谄媚色尽显,肚子咕咕的叫起来。司马红绸听到叫声,灿灿的笑了两声,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带着诱哄的声音说,“想不想吃啊!”
胖墩很配合的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很想吃的天真样子,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
“先告诉我为什么偷我东西?”司马红绸问道。
胖墩又“呜呜”两声示意她把追上的布条摘了。司马红绸悻悻的解了布条,“说吧!”
“漂亮姐姐,我就是三天没吃饭了,乞丐好当,讨了也没人给,还惹一顿打。今天我是真的饿晕了,又看见你身上的这个荷包漂亮,就想着能卖几个钱,换几个馒头也行的。”胖墩把自己描述的越发可怜。
“当真!”司马红绸本也是个信心善良,毫无城府的人,听他这么说同情心又开始泛滥,而且刚才他肚子确实也咕咕叫了,但是还是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
“真的,真的!”胖墩连忙点头,破烂的衣衫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也跟着抖动起来。
刚才司马红绸正在为这两天的事情生着闷气,恰巧这个小子撞到了枪口上,现在想来自己把气撒在这个小乞丐身上真是不应该,愧疚之心顿起,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说道,“以后别再偷东西,桌上的糕点你都带走吧!”
胖墩摇晃着身体站起来,揉了糅发疼的手腕,抓起糕点大口的吃了起来,险些噎着,接过司马红绸递来的清水,一口饮尽。片刻满满一盘的糕点就被他消耗殆尽,胖墩打了个饱嗝,司马红绸将准备好的糕点交给他,嘱咐道,“这些你带走,以后别再偷东西了,如果被别人抓到,就不是吓吓你的事情了。”
司马红绸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明明是自己拿人家撒气,现在竟然说成只是吓吓他,为了让他改邪归正。
胖墩接过糕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向外走,忽然脖颈一阵凉意,似乎有东西朝他飞来,闪避不急,牢牢的打在他身上,又掉在地上。
“这个你拿去吧,反正我留着也没用!”司马红后把之前胖墩偷走的荷包又丢回给他。
胖墩压住内心的喜悦,怀疑的问了句,“真的给我?”
“到底要不要,再不捡起来姑奶奶改主意了。”司马红绸威胁的说道。
“要,要,谢谢,谢谢!”连忙捡起地上的荷包,说了两声谢谢,飞奔出去。
司马红绸望着胖墩的身影,嘴角微微向上提起,目光闪烁,纵身跟踪上去。忽然半路跳出一个白色身影,拦住去路。
“师妹!”白色身影喊道。
司马红绸收回姿势,抓住来人的衣袖,“师兄!”
“跟我来!”霎时,两人双双闪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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