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昔重重的翻了个身,一手搭放在身侧空空的床榻上,红发铺散在枕头上,嘴里喃喃念着:“姐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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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透过窗纸,映亮了厢房,清新的空气里香气若有若无。
阿力干完早活回到家,见偏房的门还紧闭着,便大喇喇的喊道:“两位!起床啦!”
可是房内没人应声。
阿力心想两个小家伙一定睡熟了,便推开房门一看——只见床榻上空荡荡的,被子叠得好好的,屋内空无一人!
“看来是离开了吧。”阿力老婆探头看了看。
“对,对。”阿力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可是眼光一扫,忽见桌案上搁着一顶古怪的草帽,还有一张简易的脸皮面具。
阿力虽然憨厚,却并不愚笨。他拿起两样东西看了看,再想了想从昨晚到今日发生之事,猛然大惊失色,推搡着老婆急急的嚷道:“快上山通知万嫣宫,她们要找的人,应该逃远了!”
……
村庄外宽阔的山道上,一名红衣少年骑着骏马,飞驰而过。
路边的树影不断后退,呼啸的风扬起早昔的长发,红衫飞舞在半空中飘动着。直到回头已经完全看不见那村庄了,早昔才松了一口气。
平息了一下心情,早昔这才愤愤不平的暗骂道:“死蝴蝶,臭蝴蝶,敢丢下我一个人跑掉!”没了她,他拿着草帽和面具也是寸步难行,情急之下干脆大清早偷了匹马跑掉了。
思量间,少年又担忧的回望着来的方向,心下有些犹豫……初蝶那丫头大半夜的跑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这样一个人先走掉,会不会反而把事情搞砸了呢。
这样想着,早昔便放慢了马速,飞驰转过一个山道,山坳里出现一家酒栈。早昔想,如果那丫头不是自己先跑了的话,办完事应该就会想办法赶上来。
山峦酒栈。
这家酒栈看起来并不大,但是桌椅摆设倒是很讲究。酒栈里客人不多,窗边坐着一名戴斗笠的紫衣女子,靠中间的一桌坐着两个粗汉子,大刀摆在桌面上,正在大口喝酒吃肉。
“客官,你是住店还是用饭啊?”小二抬头望过来,一边动作麻利的清理着桌子。
“吃东西。”早昔眉眼带笑,小二被那笑容惊艳的一愣,却听早昔继续道,“听说酒栈还能喂马是吧,帮我喂喂马吧,谢谢你。”
“噗嗤。”戴斗笠的紫衣女子闻言掩唇一笑。店小二也琢磨着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云淡风轻,醇酒飘香。早昔心情瞬间好起来,利落的跳下马,牵着马儿向酒栈走去。
转眼热菜便给端了上来。
店小二走南闯北的客人见多了,见早昔的容貌异于常人,习惯的搭讪道:“哎呀,客官,你这是打哪儿来打哪儿去啊?”
“我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打算去天海楼找我姐姐。”早昔放下筷子,认真的回答问题。
听闻“天海楼”三个字,两个粗汉子停下了筷子,认真侧耳。
“哈哈。”紫衣女子实在忍不住了,侧头看向早昔,斗笠下露出尖尖的下颌,一张樱红的小嘴甚是诱人,“小子,你是没出过门吧,问啥答啥,笑死人了。”
早昔不说话,心里嘀咕着,没出过门管你什么事,你要是我万嫣宫的弟子,如此说话做事,不被木姨给责骂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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