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花熏衣便来到了荷苑,坐在琳琅亭里饮茶,望着满池粉荷出神。
过了一小会,“来人,去兰草别苑看看,江楼主怎么还不来呢。”熏衣慢条细理的喝着茶,樱唇开合间,神情自若道。
木幽萝忍不住道:“宫主,江昱圣不是好相与的人物。难不保,他是想用你控制万嫣宫,从而进一步称霸江湖。”
“无妨,熏衣自有主见,并非一时冲动。”熏衣柔和的笑笑。
幽萝见状,轻轻的叹口气。
得知天海楼以暗罗鼎胁迫,幽萝便心知不好。熏衣心高气傲,任何条件都不一定能拿她怎样,偏偏天海楼抓住了早昔这个把柄,便绝对能轻易将熏衣掌控的死死的。
这时有弟子上前禀报:“宫主,江楼主来了。”
熏衣抬眼望去,花树掩映下的路径落红满地,而江昱圣身着素雅白袍银色外衫,虽较那日朴素些,但每一步间洋溢的王者之气,远远的便逼人而来。
江昱圣站在熏衣身前,深深的望着她,直到熏衣不得已的偏过了头,才笑着在石桌边坐下。熏衣只觉江昱圣一来,似乎庭院里的气氛都凝固了许多,望着男子深不可测的眼神,她更是坐立难耐。
再看江昱圣俊美如刀刻的侧脸轮廓,熏衣不得不承认,虽不如早昔那般极致的美貌,江昱圣从尊贵的气质到俊美的相貌,皆足以让世间女子为之疯狂。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微自嘲,想来不知多少侠女闺秀,都在嫉妒着此时的自己吧。
“不知熏衣今日兴致大好,是为何事?”待女婢沏好了茶,江昱圣才不急不缓的问道。
熏衣很满意江昱圣这份体谅。如若江昱圣一来就提及“嫁或不嫁”,她定当十分反感的。
“那我也就不多言了。”熏衣明眸带笑,“暗罗鼎如此的三界至宝,江楼主肯慷慨割爱,那么熏衣自当守约。”
“宫主!”木幽萝倏然一惊,因过于急躁,那声音难听的刺耳。
“花宫主果真爽快。”江昱圣微微一笑,似乎早就心里有数。
熏衣点点头,并不理会幽萝的震惊:“日后熏衣出嫁,还请阿怒送行好么?”言毕,亦真亦假的看向阿怒,语气很是亲切。
阿怒喜出望外,动了动唇,还未说话,却再次被幽萝打断了:“宫主,你怎么可以……”
然而,花熏衣只是冲幽萝安抚的笑笑,摇了摇头。
“可是——”
“我想了几日,已经决定了。”熏衣柔声截断她的话,意有所指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良辰美景皆有时。木姨,这些年来我最在意的是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明白。”
幽萝还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之中内情,张了张嘴,也只好低头道:“是,一切听宫主吩咐。”
熏衣说完一席话,情绪也受到些许波动,沉默了下去。而幽萝百般无奈,也无话可说,一时间琳琅亭内一片寂寂。
毕竟是一宫之主,当着众人说的话哪里还有收回的余地,一旦反悔,岂不是让人笑话。
“对了,你们先回避一下吧,我有些话和江楼主说。”熏衣忽的抬眸,望着幽萝和阿怒。
幽萝虽心头不愿,但无奈之下也只好和阿怒带着下人退开,站在远处的花径边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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