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衣淡淡一笑,望着镜中已梳妆妥当的自己,柔声吩咐道:“木姨,我心里有数,去请阿怒来吧。”
“是。”系好素色暗花发带,幽萝无奈的点点头,“他已经候在苑子外多时了。”
幽萝走出梨苑口,却并不见阿怒等人的踪影。再一远眺,却看见前方一棵花树下,阿怒带着两个黑衣手下,正笑嘻嘻的凑近一个蓝衣婢女。那丫头只有十四五岁,小脸三分恐惧七分羞涩,背靠着树无路可退。
“你叫什么呢!”阿怒笑着逗那蓝衣女婢。
“……”蓝衣丫头吓得哆哆嗦嗦。
“——放肆!”木幽萝忍不住厉声一喝。
阿怒被那苍老而凄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却见是绿衫妇人,这才笑道:“木姨别气,我逗她玩呢。”
幽萝不睬阿怒,只是责骂自己人:“兰菱,你不在少主身边伺候着,跑这来干什么?”
“木姨……”叫做兰菱的丫头小脸红的好似朝霞,手足无措道,“我去帮少主拿些安眠香……”
“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看来幽萝是严厉惯了,话音一落,“是,我这就去!”那兰菱立刻一溜烟的不见了。
幽萝闷哼一声,心想大殿上怎么没看出这小子这么轻浮。也懒得多话,示意对方带人跟上,自己头也不回向房间里走去。
一进房间,天海楼的手下便训练有素的放下一个盒子。熏衣吩咐女婢为阿怒沏好茶,然后遣散了女婢们,只有木幽萝留了下来。
“阎堂主,请坐吧。”花熏衣微笑着坐下,一袭白衣如雪铺地散开,清艳淡然。她从小喜爱白衣,素雅的暗花白衫长裙更是衬得她不似凡人。
“宫主多礼了,”阿怒脸一红,受宠若惊的低头,“阿怒乃习武之人,平日站立惯了,无妨的。”
熏衣笑笑,也不再勉强,只是柔声道:“你此次能和江楼主一同前来,自然也听闻了我要这暗罗鼎何用吧?”
“是。楼主说宫主的弟弟自小患有宿疾,需得暗罗鼎炼药治愈。”阿怒顿了顿,又道,“但是此事并无其他人得知。”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而幽萝静静听着阿怒的话,唇边带着嘲弄的笑意。
熏衣点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忽听庭院外传来一声“宫主!”,就看见一个丫头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发髻散乱,大呼小叫。
细细一看,却又是方才那个兰菱。
幽萝但觉太阳穴作痛,阖了阖眼,猛的厉声喝道:“兰菱!你来来回回的在慌张什么,进梨苑见宫主,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熏衣向木姨摇摇头,温和的看向小丫头:“别急,慢慢说。”
“是。”兰菱用衣袖拭了拭汗,一五一十的说道,“少主醒啦!闹的杏苑天翻地覆的!”
“真的么?”熏衣顿时激动地站起身来,五指扶着石桌竟是颤抖连连,“木姨,快,快些与我过去看看!”说完,一行人当真立马起身而去了。
望着熏衣等人速速离去的背影,阿怒一时摸不着头,便拽住跟在最后的兰菱问道:“丫头,我也能去吗?”
兰菱忽的被黑衣少年拽住手臂,但觉阿怒着手之处肌肤阵阵发烫,想起之前少年调戏自己之事,气急败坏的一下打开少年的手,“你爱来不来!”就急急的跑着跟了上去。
阿怒倒也甚是好奇,便吩咐手下道:“真是凑巧,暗罗鼎放好,咱们也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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