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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齿痕(2 / 2)

忽然,卢雅梓把依着自己的赵婷半抱给Iblis,从怀里掏出面巾纸递给了Suriel,轻声的说:“别哭,你的眼泪不要因为这种人而流,侵犯你的那些混蛋已不在这个世上了,现在、我就要去,把你的护照和他亏欠你的那些公道,夺还!“

当Suriel有些莫名的看着卢雅梓时,传来Iblis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自己都承认,答应妥协一部分原因是金钱,你激动个屁啊!这种事你又不是没见过。“

罕见的卢雅梓并没有回答Iblis,而是抱起了赵婷向车走去,此刻Iblis才发觉Suriel对于卢雅梓而言,并只不是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那么简单。

而卢雅梓的态度也让Suriell困惑,为什么一个初见的男孩,会对自己的遭遇反映这么大,虽然刚才卢雅梓说的话,给自己有些口出狂言的感觉,不过也是安慰自己,不但没让她觉的烦感反有些感动,经历许多后,哪怕点滴简单的依靠也是温暖。

如Iblis的感觉,卢雅梓并不是第一次见到Suriel,不久前卢雅梓养的狗狗死掉了,13年了它曾爬在卢雅梓掌心,它曾无数次的睡在怀中,他曾陪伴在那些回忆的岁月中,它是宠物更是家人。

伤心的卢雅梓偶然看到了台湾的综艺节目,而讲故事的正是Suriel,她讲述了一个奇怪的故事,她为了一个白痴的理由痛哭,而卢雅梓终于也流下了忍了许久的眼泪。

巧合的时间点,让Suriel这个女人在卢雅梓心里有了说不清的地位,而这一点卢雅梓自己却并未发现。

车行驶向欧姓经纪人居所的方向,卢雅梓时不时开着蹩脚的玩笑掩饰情绪,Iblis却还是在“感知“中发现,孕育在他心底浓浓的杀意,Iblis叹了口气,随后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傲慢”递给了卢雅梓。

欧韩亮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中却咒骂着自己的几个结拜兄弟不负责任,都一天了没见人不说连个电话也不打,Suriel更逃去无踪。

“老二他们再没音讯,我就自己去把那Suriel抓回来,好在她护照在自己这里,何况她自己屁股也不干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欧韩亮心里想着。

忽然房间门被重重轰开,逃去的Suriel与一对年轻男女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的后面好像还带着一个女孩。

欧韩亮并不害怕也没有感到危险,反而是有点愤怒,他并不认为眼前的4人会对见过大风大浪的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如Iblis所说,没见过地狱的人,远不如折磨在战火中的人们了解尊重与敬畏的理由。

于是欧韩亮站起来对Suriel骂道:“Suriel,找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来做什么?”

Suriel有些畏惧的躲向Iblis身后,直到此刻她还不相信,卢雅梓真的拉着自己,来到了这个给自己带来无数痛苦与屈辱的男人面前。

卢雅梓却没太多话,只是轻轻的对欧韩亮说了两个字:“护照。“

欧韩亮大笑着说:“话都说不好还帮人出头?你是她••••••••“

没等欧韩亮说完,卢雅梓一个纵步窜到欧韩亮身前,重重一拳打在了欧韩亮的肋下。

“咔“、欧韩亮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

“咔“、“咔“、“咔“、“咔“、“咔“•••••••••••

一拳接着一拳,震荡感中欧韩亮,没来的急从麻木中感到疼痛,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卢雅梓骑在了欧韩亮身上,对着他又说了两字“护照”

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的欧韩亮,勉强的恢复些许意识时,却又被一重拳砸在了脸上,这次碎裂的却是他的眼球,欧韩亮也终于在眼球爆裂前看清了卢雅梓的拳头

这次卢雅梓不再赤手空拳,保护着他双手的是圣灵战凯其一的“傲慢”。

“咔“、又是一拳这次碎裂的是下颚,几颗牙齿也飞散到了地毯上。

终于,卢雅梓被Iblis拉离了欧韩亮,并给了响亮的一个耳光:“谁教你的?搏击中可以失去冷静吗?和这种人生气值得吗?你看你左腕的伤口都裂开了!现在起,你给我站在一边去。“

Iblis又狠狠的瞪了吓傻在一旁的Suriel一眼,被吓得跌在地上Suriel心里想却着这个男孩是谁,为何对我这么好,忽看到卢雅梓因伤口撕裂而流血的左腕,她感动着、心疼着四下寻找能暂时包扎的物品。

Iblis拉着赵婷坐在了奄奄一息的欧韩亮身边,对他说道:“第一件事护照,你让我师弟流血了,所以最好别废话。“

欧韩亮此时实在无法据理力争,你师弟打我打的伤口撕裂也要怪我,这也太没天理了!

他勉强抬起不知是否断掉的右手,指了指房间的一个角落,接着痛苦的呻吟着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Iblis对正包扎卢雅梓左腕的Suriel说:“好了,你的事完了,接下来是她的事.“

说罢指了指身边的赵婷,接着低头对地上的欧韩亮说:“对于她的故事我知道的并不太多,只知道她的弟弟被你们伤害丢在街头要钱,所以现在就交给她了。“

欧韩亮疼痛中更感绝望,那个大男孩出手的狠辣及毫不犹豫,让他明白眼前的这3人决不普通,手上没有沾染过鲜血的人,不会在惨不忍睹的自己面前谈笑亦如往常,而身前的小女孩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恐惧这两个字,无比真实的在欧韩亮脑海燃烧。

“弟弟的事!让大哥哥生气!心好痛、让你更痛。“赵婷稚嫩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响起,却只简单几个字。

是狂乱又或者是疯狂,赵婷胡乱的挥动着刀子,切割撕裂着躺在地上的欧韩亮,飞溅的鲜血与嘶喊的哀嚎,描绘出一副地狱的景象,这里已是屠场!赵婷用稚嫩的面容、狰狞的表情,诠释疯狂。

欧韩亮已经麻木疼痛的感觉,已经忘却了恐惧的滋味,祈求的只是死亡快些降临。

Iblis制止了赵婷的疯狂,却把Suriel拉到了奄奄一息的欧韩亮身边,递给了Suriel一把枪,然后说道:“结束他的痛苦吧,只有这样!看到这一切的你,才可以活着离开。”

Suriel看着冷酷的Iblis,看着瘦小身躯却沾满鲜血的赵婷,无奈的举起枪,却迟迟无法扣下扳机。

忽然Suriel身后卢雅梓左手环着肩遮住她的眼睛,右手夺过她手中的枪,扳机扣动。

枪声中夹杂着卢雅梓的耳语:“忘了这一切吧!你的双手不应当沾染鲜血。”

随后卢雅梓把枪还给Iblis说:“师姐,我想我相信她!“

Iblis诺有似无的看了卢雅梓眼说:“意乱情迷的混蛋!好吧,今天放过她全是因为你。“

随后转过脸对Suriel说:“现在起,我如果听到有关这件事的半点风声,你的结局会比地上的那个人凄惨许多倍!“

Suriel第一次了解了什么是杀意,她全身毛骨悚然,她第一次闻到死亡的味道,恐惧让她无法回答Iblis,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卢雅梓解围的说到:“我和师姐要处理下地上的死人,你去帮赵婷洗个澡吧,再做点吃的,折腾的有点饿了,对了你会做饭吗?“

房间里唯一让Suriel信任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并匆忙的回答:“哦,好的,会••••••“

匆匆离开房间的Suriel拉着赵婷来到浴室,把浴缸放满水,因觉得自己也被喷溅到了鲜血,便和赵婷一起泡在了浴缸里。

帮赵婷洗着头的Suriel,胡思乱想猜测着卢雅梓对自己态度的原因,随口问着赵婷:“那个•••••••你的大哥哥,他•••••••他以前认识我吗。“

赵婷忽然抬起头,阴沉着脸瞪着Suriel一字一字的说:“你可以叫我赵婷,这是我的姓名,我希望你从今天起,离我的大哥哥远一点,不然,有一天,我会来找你。“

虽然泡在热水中,Suriel还是突的一个冷颤,Suriel心底对于这个女孩子的恐惧是要超过Iblis的,刚才疯狂的一幕,也许是Suriel这一生的梦魇,何况此刻她的鼻中还闻得到鲜血的味道。

“可是••••••••“Suriel试图说些什么,似乎并不想妥协,而她态度却不像面对的是一个12岁女孩。

忽然浴室的门被推开,Iblis进入了浴室中对Suriel笑了笑说:“你俩洗快点,还有两个人要洗呢,再说一会还要在这里处理下尸体,不然切割时血会喷的到处都是。“

Iblis关上门的同时Suriel又是一个冷颤。

翌日,又一具被分割的尸体、被焚烧、被搅拌在水泥中、被装在铁桶里沉入了深海,而D市L市的两座建筑也燃烧在大火中,好在两处都很偏僻其中也并无尸体,所以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

卢雅梓开着车,目的地是赵婷的家乡H市,同乘的有赵婷、Iblis、Suriel,其实卢雅梓试着想让Suriel离开,可是Iblis却坚持整件是结束之后才放Suriel离开。

昨夜的晚餐时,赵婷终于说出的她的故事,卢雅梓与Iblis决定,要解决掉造成赵婷生命中种种不幸的那个祸端,而Suriel却复杂着对于赵婷的感觉,一些害怕一些怜惜。

Iblis却无法摆脱赵婷口中“妈妈“两字,些许无奈些许疼爱,更是痛恨赵婷死不改口的叫着自己师弟”大哥哥“。

赵婷和她弟弟差4岁,她弟弟出生时其母亲便因为难产去世了,四岁的她便失去了母亲,而不幸并没有因此远离,爷爷奶奶的相继去世让家里只剩下了,父亲、弟弟与她三人,虽因为经济等原因父亲并未再取妻,但家里还是很温馨。

赵婷的父亲常常出外打工,有时两三天有时一周,虽然时间不长,赵婷还是常常姐代母职的照顾弟弟,姐弟俩的感情诠释着相依为命的意义,可不幸还是降临,就在其父亲出外打工期间姐弟俩被人犯子拐走。

赵婷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忘记那天,那个终结了她平凡幸福的黄昏,傍晚时隔壁村的林叔,送来了说是父亲让带来的烧鸡、八宝粥,与弟弟最后一起晚餐的记忆被睡意模糊了,睡意中的姐弟被这个林叔叔从家中带走,弟弟被卖给了欧韩亮。

赵婷的遭遇却并不比遍体鳞伤的弟弟幸运多少,她被当成了尸体卖给了一户人家配阴婚,可是懦弱的林叔并没胆量直接杀死赵婷,只是给她吃了大量的安眠药,以为着她死了。

当赵婷在棺材里醒来时,黑暗的空间已被埋葬在地底,身边躺着的却是冰冷尸体的“丈夫”,狭小的棺材里挤着两个孩子,甚至连略略抬起身体都做不到。

也许是打算迁坟的原因棺材并未深埋,所以棺材里还有稀薄的空气,不然赵婷恐怕早已在昏睡时便会因缺氧而死去,可这对赵婷来说却并不是幸运,狭小黑暗棺材里的赵婷,只能在腐臭与恐惧中祈祷着死亡快些到来。

生命总是能找到出口的,哪怕用你最无法接受的方式,第7天濒死的赵婷终于啃食起身边的尸体,饥饿让她忘记了恐惧,让她闻不到腐烂味道,也泯灭了所谓的规则•••••••••••指尖的疼痛无法阻止她的挖掘,终于她爬上了地面,从棺材里也是从地狱中。

三个月后赵婷终于回到了家中,得知的却是绝望的父亲自杀的消息,这个世界上的亲人只剩下她不知踪迹弟弟,她流浪着、找寻在着,也许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吧,终于赵婷在D市的街头找到了已不成人形的弟弟,她无力反抗,还没来的急抽出自己的刀子便被打到在地,她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抱着,抱着那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当被小七从布袋里拖出,当她听到别人要杀死弟弟、沉到海中,赵婷再次体会着无奈与绝望,找寻弟弟流浪时的种种经历也回荡在眼前,好像品尝着人间的心酸、苦涩,这甚至比棺材里的男孩还要难以下咽,然后“大哥哥“冲进了那个房子,也冲进了她破碎不堪的生活。

Suriel坐在后座,回想着赵婷的故事,心中满是感慨,她不明白世间怎么会这样的丧尽天良,怎么会有这样的禽兽不如,渐渐的她开始懂了,懂了一个12岁的女孩,为什么可以对一个活人那样疯狂的挥着刀,为何她在浴室里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原来,这个女孩去过地狱。

而载着四人的车正驶向H市,正驶向引发赵婷一切不幸的祸端。

林士豪、今年45岁、无正当工作、未娶妻无子嗣,靠打零工和偷鸡摸狗过活,前不久卖掉赵家姐弟的10万块是他这辈子拿过最多的钱,而此时他正坐在炕头上品嚐着美食,赵婷等人闯入时,林士豪没来的急反映就被卢雅梓重击倒地,撕心裂肺的哀嚎着。

Iblis找来了屋子里的布条塞住了林士豪的嘴,又找来了一把锤子递给了赵婷,吩咐着说:“你去,把他全身的骨头敲碎!还有3个小时才是深夜,你还有3个小时。“

赵婷接过了锤子,缓缓的走向了林士豪,面无表情,只是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着,缓缓的、缓缓的好像某种仪式的开端。

地上的林士豪早已魂飞魄散,惊恐着赵婷还活着,惊恐着她小脸上消失的稚嫩,惊恐着冰寒的气氛,惊恐着她手中的铁锤。

赵婷蹲坐在林士豪身边,用回忆的语气说着:“爸爸自杀了,弟弟被人割掉的左手、右手、舌头,他的腿几乎每天都要被铁棒反复的打断,他的腿被折成了残忍的形状。“

忽然她把头凑到林士豪的耳边悄悄的说:“弟弟也死了,你看他就在那个罐子里!还有啊,坟墓里的那个男孩子,你知道吗,我一点点的吃了他,到现在我的嘴里还能闻到腐烂的味道!”

赵婷缓缓的低下头,用她那小小的鼻尖触碰着林士豪的眼皮、鼻子,林士豪的眼中,赵婷白白的牙齿便是世间最恐怖的颜色,不管林士豪如何祈求,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赵婷像个饥饿的野兽般,仆在林士豪的身上啃食、撕咬,恐惧与疼痛让林士豪挣扎着,被Iblis一脚踢中了头部晕了过去。

嘴角挂着鲜血与碎肉的赵婷举起了铁锤,敲击着林士豪几乎每一寸骨头,敲击的刚刚好,既不太轻、也不致命,林士豪在疼痛中苏醒着、晕厥者反复了三个小时的时间。

Suriel转过头去不忍眼前的景象、她痛惜着疯狂的赵婷,却无法说出阻止的言语。

“好了,时间到了。”Iblis先是阻止了赵婷的疯狂,然后回头对卢雅梓说道:“把他伤口止血包扎下,给他打上麻药。”

麻药起了作用,林士豪渐渐醒来,Iblis轻抚着林士豪的脸说:“不痛了吧,给你的麻药很好,8个小时内你不会再痛,怎么舍得你这样轻易的死掉呢?你把那个女孩埋入了坟墓,一会我也要把你埋进去,只是你没法爬出来了,因为你几乎碎掉了没一寸骨头,想想吧,麻药消失时的痛苦,那时你在狭小的黑暗中等待死神的眷顾,你有足够漫长的时间来品尝~等待中的痛苦!”

终于林士豪的眼中溢满Iblis渴望已久的恐惧与绝望。

赵婷再次来到了那个坟场,那个伤痕着她记忆的地方,也许是她爬出的洞口太小,所以人们无法得知那里面上演的恐怖,卢雅梓刨开了那个坟墓,棺材里躺着满是齿痕的白骨,当林士豪被放入棺材后,赵婷跳进了棺材里,敲下了一小块满是齿痕白骨。

汽车驶离了这个小村庄,驶离了黑暗、腐臭、啃食的记忆,只留下深埋在地面下墓穴里,祈求着死亡的到来的林士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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