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1 / 2）



【……在我脑海里，他的第一张面孔，就是穿着红色T恤，在操场上军训休息时，他应邀唱了一首《红色石头》，那时《十八岁的天空》很火，我们还讨论过保剑锋演老师时食指和中指交叉代表着什么，这当然是以后的事了。那时听他唱了几句，觉得这个人在不熟悉的人群里真落落大方。

后来排位子，教室后角靠窗，我倒数第二排，他最后中间，那时六个人，3男3女，他是最活跃的，有他在的地方，总会有快乐。我记得，他说咱们一块吃饭吧，我说，老师不让男女一块吃饭。要是当时答应了，是不是会有个不一样的结尾呢？

我记得，他的拇指有一道不知怎的弄的一条长口子，他给我看，血淋淋的，我给他带了创可贴和药膏给他粘上。

我记得，那时开玩笑，我把湿湿的双手按在了他要交的练字作业上，他夸张的表情和张牙舞爪的叫嚣。

我记得，他和同桌说我刚洗完的头发，他说有人用了潘婷的洗发露，他好像说这个他用了好久，现在都恶心了。

我记得，第一篇语文文章，《沁园春雪》里一句“浪遏飞舟”查“遏”怎么读，我说“e”时他的“嘲笑”。

我记得，从他在我后面开始，我就有了“鱼干，鱼片，片姐”这样的称呼。

我记得，那时我好像老是拿着矿泉水瓶去灌水，他说水都被我喝了，那时我这样做，好像是故意的吧，好像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就拿喝水来掩饰吧。

我记得，我们那里总是充满着欢声笑语，所以总会有同学向这里张望，也因此吸引来了老师的注意，于是，我们调位了，他在中间倒数第二排，我还是老位置。

他走了，快乐也被他带走了，我是这样觉得的，我也成了张望者之一。

一次语文课，屈原的文章，“嫠妇”这个词，他朝我们这张望，嘴语“嫠妇”，我冲他说着“鳏夫”。

后来，就总是听到他和前面女生笑谈，姑且称那个女生为A吧。

有次下早操回来，A对我说，你挺傻的，挺搞笑的。

我说，嗯，有点装痴卖傻。

有时，看到他们在笑闹，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能和A一样，对他有说有笑，轻松畅快的闲聊，只能在一边傻傻的但笑不语呢？

后来，传出A对他的爱恋，A对他的尾随，A写给他的情书，A给他起的名字“王子，GYM”，A在他的读书笔记上留的文字，A在黑板上写下“你就像阳光这个意思的句子”。高一那年，老班规定，每一天，都要有一个同学在黑板旁边写名言警句。

A说他喜欢的女生的类型“长发，神秘”，A说他可能喜欢的人是我。

最后A和他被调离，他回到我的前排左面，以及他对我暂时的疏离。貌似避嫌吧，呵呵。

他和A越走越远，而我和他却未曾走近。

之后，我记得，有他嘲笑我上课乱放的脚，有他故意要踩我的鞋，有他说我们“可爱”，有他依旧的嘻哈笑闹，有耳濡目染他的《爱笑的眼睛》，有他偶尔无辜的眼神和戏谑的笑，有他和别班女生的传闻，有他和她吃饭，有听说他初中时的女友~ 当然，还有我未对他运动会时说出的加油，有上课不时停留在他后背的目光，有匆匆从他身边走过装作没有注意到，有对他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说话”，有对他长相的评价“歪瓜裂枣”，有听她们对他和A的热议装作漠不关心，有嫉妒的看着他和同桌笑闹心里担心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把我忽略掉？

有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时回头恰遇他的面孔，有在我心里最深的一幕“他斜倚在墙边，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圈暖暖的橘黄色的晕”……

还有一些不知怎么说起，我记得的，他的幽默，他的快乐，他给别人的快乐，以及我对放假的厌恶，对分文理的忐忑，对分班的不安。】

我紧紧拽着徐陌的手，漫步在一中老校，静静听着她诗意般的诉说……

徐陌狠命甩开我的鬼爪，敲我一记爆栗。

她不是个矫情的女生，却被我这么恶心地形容一番，眼神儿犀利度可想而知。

我低俯做小，也不敢叫痛，只担心她不肯给我讲接下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