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应该从2004年的夏天说起。
那是一个一样又不一样的夏天,一个平淡淡却把我的心打乱的开始。
那一年,一中老校贡献出了S省文理双料状元,又逢百年校庆,一时声名鹊起。
本来应是紧张有序的高考三年生涯开端却显得慢条斯理。
S省台周末娱乐节目确定到一中体育馆举办,大方向当然是宣扬德智教育,校方令我07级新生务要全体到场,手挥星棒、气球,以壮声势,缺一不可。
预演一遍,正式一遍。
哎,所谓的政治任务。
也就是在那个舞台上,我看到了S省台的著名主持人(俗称当家花旦......)王琪,她是妈妈喜欢的人,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是从那一刻我知道了,电视荧幕中的明星,寻常人也可以零距离接触,身份不同的人,台阶必定有高低,但只要你每天比对方付出的多那么一点点,进步的快那么一点点,有一天,你也可以走到他身边......
预练的时候,我分到的是小星棒。
到了正式开场的时候,居然轮到的是气球。
我不喜欢彩颜气球这种飘来荡去不稳定的东西。
食指、跟中指堪堪夹住它所固着的纤细彩绳。
然后,我不再理会它,随着大众,做个老老实实的观台看客。
“让开!”
我的神经脑细胞明显剧震了一下。
是在说我吗?我好像一向不得罪人的。
我迟半拍地回过身,看着这个巨大声音的来源。
看不清楚,闭灯后黑暗的体育馆里,只有N多星棒在闪烁着。
而我,手里拿的是一只无用的彩色气球。
错了,黑暗里,它的彩色也不是它的点缀。
我看了下四周,已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让我移步了,正想着:这要怎么让?
这时,那个“声源”开始自行前进了。
我不晓得是不是本班同学,运用祈使句的时候前不加称谓,后不加缓冲词,不说同学或者你让开,让开后边也没有“一点”。
此人声线刺耳,难道身上也带刺儿?
凡他走过的地方,纯良同学纷纷侧身让路供他前行。
我在心里默念着:带刺儿的,不一定都是玫瑰,带刺儿的玫瑰,一般都不是好玫瑰......
“你在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是我身旁的蔡一农在问我。
蔡一农,是与我一起从小学升到初中、再到高中的同班同学。
小学,是外公的私塾里,初中的同学,也不过是方圆几里的同学汇集,高中,整个S省L市的学生无章报考、再凌乱分配,还能落得同班同学的名分,确实有点小奇迹的感觉。
幸好是他。
我心里想着,如果是别人察觉了,一定会认为我的神经系统有点小毛病。
我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心里想的,会在我无意识的情况下贴嘴而出。
我撒了个比较靠谱小谎。
我悄悄跟他说:
“我在背诗,明天语文老师上课让默写的,没有背过,偷偷勤奋一下。”
我知道蔡一农有些不可思议地别过脸来看我,我端正着身板看向前方流光溢彩的平民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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