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站起来,竟有微风推着她的小腿往上走,于是她追着那只飞得摇摇晃晃的肥鸟一路跑到峰顶。
她见到看起来等候许久的男子,整理衣物,恭敬一拜:“见过师傅。”
男子转过身来,他肩头停着那只灰扑扑的小鸟,唧唧叫着似乎在告状。他点头,道:“这是我那头坐骑的幼崽,淘气了些。”
张瑾笑着,睁眼说瞎话:“小鹰活泼可爱,有其母之风。”心想若是师傅不说,她还以为是只麻雀。
男子坐下,说:“你也坐吧。”
张瑾依言坐了,静默许久,道:“不知什么时候拜师?”她想起琴仙子临走的话,心说难道还有举行个仪式么。
男子道:“既然已叫了,拜师不拜师有什么。”他语中不屑,配着冷冰冰的语气听得她心惊胆战,不知哪里惹了他。谁知下一句又说,“不知你要以何入道?我见你带着剑,舞一遍我看看。”
张瑾对她的剑法还是很有自信的,认真练了一套下来,她期待地望着师傅。
男子冷哼一声:“剑术平平,无出彩之处。”
这一盆冷水浇的她透心凉,她虽练剑时间不长,但每日勤耕不辍未曾停歇,本以为她说不上顶尖,还算优秀的。张瑾思量一番,诚恳道:“不知师傅有何指点,我是换门功法,还是……”
男子直接打断她的话:“再练也是浪费,难有建树。”他摆摆手,“我听闻是云渺宗的弟子教你的,那派人士行事拐弯抹角心机颇多,剑为君子之道,他们学的剑法自然是上不得台面。”
张瑾点头,问:“不知师傅练的是什么?”
男子挥了挥手,召出几只动物,道:“我是驭兽入道。”
张瑾愣愣地看着,他左肩停只肥鸟,右肩卧着只花猫,膝上趴着垂耳兔,心中犹如五雷轰顶。那猫亲昵地蹭蹭师傅冷冰冰的脸,反差如此之大,让她迟迟反应不过来。她结结巴巴道:“我还以为师傅是剑修。”
有师傅解说,她才知道这肥鸟长大后一爪就能刺穿几个她,日行千里;花猫可入梦食修士精魄;兔子则是寻宝好手,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张瑾咳嗽一声,期待地问:“师傅,我可随您修炼么?”
男子瞥她一眼,说:“它们都不喜欢你,你无缘于此。”
张瑾也没抱多大期望,毕竟她看见兔子就流口水。她叹一声,又问:“那师傅你看我可修哪道?”
“师傅修为浅薄,看是看不出来的。”他掐指算了算,说,“师傅不擅推演之法。”
张瑾心说不擅长那他算个甚,按捺住道:“那我学师叔的琴法可好?”
“你师叔把你送我这儿,就是看不上你。”
张瑾算是了解了,这师傅是面冷心热不错,可也毒舌啊……她本人不是薄脸皮的,片刻恢复,泰然自若道:“那师傅可否教我些别的剑法,我练了多日,不愿弃了,勤能补拙也未尝不可。”她笑靥如花,讨好道,“我往日也练得一手好字,多年所得,不知可有此中道法?”
如此这般胡搅蛮缠,张瑾得了一本剑谱,一本心法。“你师祖便是剑修,成名多年难有敌手,我与你师叔没有天赋,你若学得其中精髓,我便带你去请他教你。本门心法虽不是上乘,但以温养为主,可与其他心法一起练。至于书法道,听闻有一门派有门典籍,只是无人修炼,搁置多年。等哪一日借来看看。”师傅少有长篇大论,说完便只盯着她,闭口不言。
张瑾心中熨帖,真心实意地一拜:“多谢师傅,我定勤学苦练,不敢松懈。”她眉开眼笑地抱住两本书,“不知师傅可要徒弟侍候左右?”
见师傅摆手,她喏喏退下。临走时忽然想起来时之事,问:“师傅,我上山时遇上的考验,不知有何深意。既然练剑,定要杀伐果断,一往无前。请师傅指点。”
“愚钝,以杀止杀不是上道。”师傅似是不欲多说,挥一下衣袖,顿时狂风大作,张瑾躲闪不及片刻被吹到了山脚下。她走进隧道里,心想昨日师叔还劝她切勿妇人之仁,今日师傅又斥责她太过杀戮。
她摸摸鼻子,想不通便放下了。摸着怀里的两本典籍,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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