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霂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奔驰的马车之中,身旁的陆尘飞还在闭目休息。他只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喃喃说道:“我难道又中毒了?”
陆尘飞依旧闭着眼,“毒是没中,不过春*药倒是没少吃!这媚花奴江湖上都要绝迹了,没想到却在你府上出现了。老子,咳咳,我也算是开了眼了。”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来,“要是你力气再大点,估摸着老五就被你那啥了!”
“什么?”赵霂难以置信,想起了昨夜柳如烟的种种,不禁恍然大悟。哎——她这又是何苦呢!
“我要告诉你的是柳如烟已经是十三的人了!”
“嗯!”赵霂不置可否。
陆尘飞忽然睁开眼问道:“我说霂小子,要是宁依依中了媚药,你救是不救?”
“……我不知道!”赵霂把脸歪向一边。
“切!你要是见死不救,我救!”
“你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哉!善哉!”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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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是被琴棋与书画唤醒的,见到自己满身的红痕,就连那***都印上了,不觉面红耳赤。赵霂早已不见了踪影,怕是不敢面对于她。柳如烟心里有那么一丝得意,待穿戴妥当,天还未亮。
柳如烟让琴棋将那榻上染了血迹的床单换了下来,连同赵霂被褪下的衣物一并收好,才在天光大亮之前匆匆赶回了如岚居。
琴棋与书画谁也未敢提起她们无缘无故就在门外睡着的茬,但愿柳如烟的如意算盘没有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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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姨走了。
我无精打采地趴在石桌之上,面前是陆老爷子临走时留下的一堆瓶瓶罐罐。彻夜未眠的我哪有什么心思管这些!心里担心着爹亲,恨不能立刻飞到他身边去,我不想失去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小姐!我们也去南境吧!去看老爷!”
“雁儿,你真是太天真了!”我伸手取过一个离我最近的瓶子,摇了摇,里面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不晓得是什么药丸。“你以为你我能出得去这京城?”
“为什么不能?”她不解地问。
“呵呵,赵印褀那厮怎会放过我!你想啊,要是被我逃了出去,与爹亲汇合,再加上宁氏一族旧部,在这战局紧要的关头,我们要是反了,他的江山还会有吗?”
“小姐——这,真的出不去吗?”
“出不去的!我看我现在连出这王府都困难!那狗皇帝一定会派人在府门外看着的!”我使劲打开了那小瓶子,一股橘子味道飘散了出来。我一怔,这是——这是我最爱的饴糖!我又连续打开了几个,甘草味的、牛乳味的、绿茶味的、甚至还有玄米味的,统统都是我嘴馋时候自创出的味道,这个世界没有的味道,给老爷子抢去几次后,我就再也懒得做了。没成想他临走的时候竟然捣鼓了一夜的饴糖留给我。我欲哭无泪!这陆老头真是朵奇葩!
“不是药的吗?怎么都成饴糖了呢?”说罢,雁儿的小手就伸过来了。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拍开,“你怎知这不是药?陆老头怕是知道我畏苦,特意做成糖丸一样的药给我吃的,你少占便宜!”
“哦!要是药,雁儿就不吃了!”
“切!”我抓了一颗橘子味的饴糖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倒是比我做的味道都好。我心里感动,默默念叨着,谢谢!白眉白发的可爱老头!吃了它,心里就不会觉得那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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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霂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四天漏夜赶到了夷陵大营。
顾不得休息,赵霂就带着陆尘飞、秦姨来到了宁章时的帐内。
此时的宁章时已然昏迷了七八日有余,全靠米汤在维持生命,原本高大伟岸的身躯消瘦了许多许多。堂堂的“玉面郎君”竟呼吸羸弱的昏迷在榻上,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
秦姨一下就扑了过去,她朝思暮想的人啊,苍白着脸、紧闭着眼,无知无觉。没有哭!几日来她吃不好、睡不好,万幸万幸赶到了!老爷能挺到现在,就一定能熬过这一关!
赵霂说道:“秦姨,既然有陆神医在,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先下去休息,待会儿你还要来照顾宁国公呢!万不能自己先累倒下!”
秦姨顺从地点头,“奴婢这就下去!”她抬眼望着陆尘飞,行了大礼,“这里一切就拜托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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