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柔冷笑,“那个家?你的家?叶恒的酒店,还是曾经的舞乐缘?”
“当然是我家。”
“那里才更危险。”许宛柔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沈默曦快她一步,拉住她的手,“不会的,我会让人保护你的。很快,我们和七十六师就会有一场战争,我希望你平安,所以我必须送你离开。”说着沈默曦伸手抚向她的小腹,抬眸看着她说:“你们是我唯一的牵挂。”
“你知道了?”许宛柔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她没有告诉他,她怀孕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生下他的孩子,他这样的刽子手根本不配有孩子。
沈默曦点了点头,“军医早就告诉我了,只是我更想听你亲自告诉我。”他扳正她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我在七十六师看见你有多么担心吗?答应我永远不要再这样做了,听话,回去好不好。”
许宛柔看向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有些不太确定的说:“你是要为宗宁报仇吗?”
他没有回答,她便知道她猜对了,可是即使知道又能怎样,阻止他吗?她不能,也不会这样做。
她低下头,语气有些沉重的道:“好,我回去,可是我要找一个我信得过的人陪我回去。”
“可以,我让我的警卫跟你回去。”
“不用,一个大男人跟着我也不方便。”她想了片刻,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她脑海里闪过,“在刘老爷府上有一个小丫头叫寻訫,她很忠心,我信得过她,你派人把她接来,让她陪我一起去沈府。”
“好。”
他明明知道在这种时候寻找一个丫头是几乎不可能的,可他还是一口答应了她。
他是铁了心要送她走。
第二天下午,寻訫就被领了过来,她的脸上有些疲惫,明显是赶了一夜的路。
寻訫见她也有些吃惊,指着她有些结巴的开口:“太太?你没死吗?”
许宛柔没想到她会来的这样快,可看见寻訫她又觉得踏实,她笑了笑说:“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呢吗?”
寻訫看着她,看着看着她的眼圈就红了,“太太你真是太狠心了,你活着也不告诉我,害我哭了好久。”
许宛柔伸手抱了抱她,静下心思道:“以后不要叫我太太了,就叫我许小姐吧!”
寻訫似乎有些不解,明明是拜了堂的太太,为什么要叫小姐呢?可看许宛柔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便应道:“是。”
沈默曦看着寻訫,清了清嗓子,见她看向他,才开口:“你要好好照顾她,如果有人为难你们你就只管找钱叔,他那里我已经打过电话,交代好了,如果是老夫人,或者是沈小姐为难你们,你就给我打电话。总而言之,不能让许小姐受半点委屈。”
寻訫尽管对沈默曦说的那些人一个也不认识,可是她心里却清楚,他这是护着许小姐呢!便道了“是”。
沈默曦送许宛柔和寻訫上车,自始至终他没有和许宛柔说过半句话,因为他知道她心里怨他,可是她也应该明白,他这是为她好。
刚到车上,寻訫就小声问许宛柔,“小姐,刚刚那个长官是不是那天把你抱走的那个人?你们在一起了是不是?我就觉得小姐你这么美就应该配他那样的人,刘老爷根本配不上你,他呀!就是癞□□想吃天鹅肉。”
许宛柔笑了笑,有意岔开话,不让这个话题延续下去,“你还在刘老爷那当差吗?他们过得好吗?”
寻訫想了想才开口,“我好久之前就不在他那当差了,刘老爷他们遭了土匪,大少爷被土匪杀了,大太太伤心欲绝,不久就撒手人寰了,三太太过不了苦日子跟别人跑了,前段日子听说刘老爷得了一场大病,半边身子都瘫了,可二太太依旧不放过他,仍然成天跟他吵架。”
许宛柔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象,不禁自问,是不是人生百年就就如同车窗外的景象一晃而过呢?如果叫她猜想,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老爷晚年竟会是如此落魄。她突然想起一句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所谓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离。”
想必,刘老爷的今日种种,也在宿命之中吧!
许宛柔有些累了,最近太多事情焦心,只是这会儿才得片刻的清净。她不知道回沈府会怎样,对此,她心里隐约的透着不安。她错过了上次的机会,再想报仇就难上加难了,她只能暂时先隐匿好自己,才能厚积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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