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
“不要了?”
林净还是不为所动。
他笑了,道:“不要就跟上。”没再搭理她,转身就走。
“拿来。”林净慢慢走过去,走近他,只有几米处,整个人都被他笼罩在月光下,他很高,站直了,林净的头只到他的第二根肋骨。
那是靠近心脏的地方。
她想起以前曾看过一部电影,上面说,左胸第二根肋骨一旦折断,心脏便会碎裂....
挺有意思的。
张探摸出打火机递给她,林净盯了一瞬,伸手过去拿,只摸到他的手,手掌很宽厚,骨节分明,有点粗糙,能摸到他的茧。
接过打火机。
掂了掂,没多少油了,只能撑一会儿,按了下,“咔嚓”一声,点亮了。
风有点儿大,那火苗被吹的四处乱窜,摇摆不定,又灭了下去,用手挡住风,又咔嚓一声,火苗逐渐照亮。
下了楼,大堂桌面上点了一根蜡烛,有人影匆匆走过,林净眯了眯眼,看清了,那人是外婆的大儿子,大家都叫他卢叔。
“卢叔?”
卢叔回过头,见是她,笑了笑:“镇上停电了,没吵到你们吧?”
“啊,没事。”
“哎,听他们说是短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
张探问:“有找人来修?”
“不太清楚。”卢叔说:“大半夜的,整修的人估计是不会来了,估计要等到明天才能修好。”
林净松了打火机,用手摸了摸,有点烫,揣进兜里面。
大堂里的那根蜡烛燃到底了,火苗逐渐弱了下去,蜡油融在桌子上,一滴两滴,形成一块块。
“卢叔,你这还有没有多余的蜡烛?”
卢叔“嘿”了一声,一掌拍在脑门上:“哎,你一说蜡烛,我就忘了这回事。”他笑呵呵:“刚出去买东西来着,太重了,有一袋东西放在别人那,那蜡烛就在里面,我给忘了。”
“放在哪儿?”
卢叔说:“放在长江旅馆,老王那里。”
林净转头看向张探,他站在一旁,阴着脸,不免笑了下,又看向卢叔道:“我们帮你去拿。”
“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
顺便跟卢叔借了手电筒,张探说:“你刚刚说我们?”
“是啊。”林净笑着:“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你?”
林净按了手电筒的开关,“啪”的一声,亮了,那手电筒折射出的光能照的很远,白色的,像雾气,前方的路也明亮了。
“我一个人去不安全。”
“你看着挺安全的。”
“看着?”
“嗯。”
林净沉了几秒,没回答,往前走了几步,道:“快走。”
张探了笑了笑,说:“怎么,还需要我跟着?”
手电筒骤然转向他,照在他的周围,他的脸很清晰,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是银白色的,很亮眼。
静了几秒,林净说:“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力量悬殊,当然。”
张探走了过来,握着她的手,一转,转向别处了,顺手抽走了手电筒,走时还不忘瞥了一眼的她的胸部,隔着衣服,微鼓起。
舔了下嘴唇,笑了,道:“你扛麻袋倒是挺有力的。”
越过她,走了。
扛麻袋....
林净想了想,她什么时候扛麻袋了?还被他瞧见了,过了一会儿,想起来了,有点无语。
烤土豆那会儿,多久的事了,还提。
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着。
张探站在一处树下,等她过来,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打火机没在他身上,在林净那儿。
林净过去了,张探瞟了她一眼:“打火机呢。”
“在我这。”
“给我。”
“好像没多少油了。”林净摸出打火机,余温还在,只是比原先更轻了,甩手就丢给他:“你试试能不能点着。”
张探接过,试了几次,没点着,没点了,把打火机揣进口袋里,嘴里的烟被拿了下来,放回烟盒里面,回去再试试。
抬了下眼皮,她就站在那儿,看着他点火,一动也不动,目光沉了沉,淡淡笑了下,没看了,问:“你来这儿多久了?”
林净说:“个把月吧。”
“一直待在这镇上,没去什么地方?”
“没。”
“不想家?”
“不想。”
张探笑了,没说话。
长江旅馆就在不远处,越过小路就到了,夜深了,静悄悄的,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和气息,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加上镇里停电,黑灯瞎火的,没人出来走动,走了几十米了,就看见旅馆了,有灯,近一看,原来是门外放着一台发电机。
那“突突突”的声音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只见有一个中年男人从旅馆里面走了出来,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去了前面的一处巷子里,距离跟他们只有十几米。
张探有一瞬僵住了,目光一沉。
关了手电筒。
林净不明,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张探扯着她,走近那人,躲在后面的那栋小巷里,距离只有几米,那地方不显眼,没注意基本不会被发现。
空隙很小,进去两人不太可能,只能藏一个人。
张探拉了她一把,连带人钻进去了,她很瘦,勉勉强强进去了,那缝隙里,站着两个人。
过了一会儿,林净低声问:“怎么了?”
他做了个“别说话”的动作。
林净点头,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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