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我抱头，觉得幸运女神未免也太不眷顾了我一点。
希森扯下我抱住脑袋的手，拇指与食指捏住我的下颚，将我的脸掰向他，强迫我与之对视。
我眨眨眼，看着他。
老实说，尽管已经看了无数次，但如此近的看他的脸，还是邪美的让人心跳。
“你很特别。”他看着我，忽然说：“以往的那些人类在被我吸食鲜血时只会乖顺地迷失其中，如同一只衰衰待死的绵羊。而你……”
“你会恐惧，会害怕，会痛，会在我怀里瑟瑟发抖，让我感到你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希森低声诉说着，双眼微阖，吐露出疲惫沧桑的气息。
我愣住，心里有些酸楚。想起以前端木斐曾说过，像希森这么久远的血族，大多都会因为厌世而走向毁灭。那他呢？希森呢？他又是如何度过如此漫漫悠长的岁月呢？
我静静听着，伏在他永远没有心跳声的胸膛上，展开双臂紧紧将他抱住。他的身体同样冰冷不含温度，他……会感到冷么？我的视线不知觉间被泪水模糊。
“你在哭什么？”他用指尖温柔地挑去我眼角的泪水，轻声问。
我埋头在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裳。发出闷闷地声音，说：“都怪你！干嘛突然说的那么煽情？我在想……你是怎么度过那么长久的岁月的。”
“沉睡。”希森的表情很平静，“摒弃一切意识沉睡。”
“难道你一直是在沉睡中度过么？”我睁大了眼睛，惊异地问。“那不是会很无聊？”
“不是。”他将我搂得更紧，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斯磨着我的脸颊，“每过300年才沉睡100年。”
“哇！100年？天啊？那还不睡晕过去？”我一阵头大，触碰到他冰凉的指尖，问：“血族也会感觉到寒冷么？”
明明如此追求灼热的鲜血，却从未拥有过鲜血的温暖。
“不冷。”他低头，将脸埋在我的颈项间。
我打了个寒战，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却没推开他。
而且……貌似如果他真要吸血，我好像也拦不住。
好在希森只是用獠牙轻摩我的脖子。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被吓得寒毛树立。
圣母玛利亚啊！他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
“你很温暖。”他突然冒出了句，“所以，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哦”了一声，没胆子向他提出抗议，也没打算跟他理论人权。
没看到么？这獠牙还在我脖子上隔着的呢！
“泽泽的事你还没答应呢。”我突然想起泽泽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而且，你对他的态度好像有点奇怪。”
希森沉默，收回了抵在我脖子上的獠牙。看来幸运女神总算光顾了我一回，没让我继续胆颤心惊。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泽泽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没什么不对，只是他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故事？”我大脑瞬时间短路，一时接受不了从希森口中蹦出如此感性的名词。
“是的，一个故事，相当久远的故事。”他重复。
“什么故事？”我问，来了兴趣。
“很久以前，有个不知名的古国……”希森的目光瞬时变得悠远而沉寂。
我差点爆笑出来，希森讲故事真没什么天赋，竟然用这么老土的开头。不过，老土的东西通常都是经典。
“古国里有一名公主，名字叫做格拉琪。她圣洁、美丽，受到所有子民的爱戴，以及神的眷顾。所以她立下誓言，她要守护她的子民，并且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神。”
“后来，这个古国遭受到了强敌的外侵，百姓陷于水火。神没能出现拯救他们，但格拉琪却不能对她的子民坐视不理。”
“她找到了传说之地，惊醒了沉睡在塔顶的恶魔，求助以他的力量来对抗外敌。”
“恶魔在睁开的第一眼便被格拉琪所吸引，并且深深地爱上了她。于是，恶魔答应拯救她的国家，但作为交换，格拉琪必须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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