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有些窘迫，红着脸撇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有事吗？”他问。
“啊？哦，我……没、没事。”我慌乱拨地弄衣角，没话找话地转移话题。
“你……呃，吃晚餐了吗？”
问完我立马就咬舌头后悔了，问一只吸血鬼有没有吃饭，那不是没事找抽吗？
果然，希森的语调里充满了笑意，如同对情人低声讲着蜜语，戏虐道：“怎么？你想请我吃饭吗？”说完，还故意往我脖子上瞟了一眼。
我警惕地后退几步，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不是不是，你一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的晚餐问题我自己解决，你的早餐问题我就不负责了，你得自己准备。”
“那我的早餐该怎么解决？”他撇过头，调侃地看着我笑，直笑的我心底发毛。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希森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以为，你会是个乐于助人的人类。谁知道客人来你家，竟然连顿饭都不请。”
我是没请，可你一来我家不就已经先吃了顿么？我摸着还有些发痛的脖子，道：“想都别想！我告诉你，少打我的主意。我乐于助人可不一定乐于助鬼。”
“狠心的女人。”他感叹。
“那要看对象是谁了，你以前都是怎么解决食物问题的？”我问。
“我们？”他诡异地对我一笑，眼中有光闪过，漫不经心地说：“血族里会圈养人类来定时供血。”
什么?圈养？人？
我呆了一下，心寒了一下，然后愤怒，“真是太过分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圈养的都是一些人类弃婴。他们的父母既然都已经抛弃他们了，那我们捡回来驯养有什么不对么？起码血族可以让他们活一段时间。”
我没了声音，明明知道这样不对，却就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是觉得心底隐隐生出一种隔阂，一种排斥，也许是对异类的天性。
“我们圈养人类，就如同人类驯养牲畜。都是一种生存之道，本质上并无什么区别，只不过对象变了。你们会愤怒，那么被你们所驯养的牲畜又何尝不愤怒？这是自然的规律，你们人类需要食物，血族当然同样也需要。”
“不要说了！”我尖叫着打断他，心里烦躁不安，就像是一瞬间失去了什么。
“那些人类不反抗吗？”良久，我问。
“反抗？怎么反抗？他们从小就处于这种环境之中，还是难道你认为他们强大到能反抗血族？你见过反抗人类的牲畜么？”
我呆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最后赌气地说：“血族那么有本事，那你早餐问题也好解决啦，我不管了别找我。”
“你真的不打算请我吃饭？”他又问了一遍。
“你去死吧！”我回以他一声怒吼，誓死护卫着自己的脖子。
“我已经是死人了。”他以一种淡漠的口吻说，低下头，手按在心脏处，刘海给他的脸投下一片阴影，让我看不出表情。
我心里猛的一抽，有些手足无措，还有些同情。
“放心，我不会吸你的血的。”他突然放下手，抬头，恶意地朝我一笑“而且……我要吸的话，你捂住脖子也没用。”
我听了僵住，然后一蹦蹦到老远，远远警惕地盯着希森。希森却兀自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接着报出了我家的地址。
“你要干吗？”我问。
“叫外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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