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哲,你昨晚一夜未睡不累啊!快回家休息吧。”同样口青面肿的洛彬对好友说。
姚莎莎扭头看见那对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只觉好笑。但当她看到仍迟迟不敢进来的凌雅儿,她两道秀气的眉毛不自觉又拧在一块了。
“雅儿姐,你进来嘛。呆在门口干什么?”她笑着对门外的人招招手。
“这……”凌雅儿的脸蓦地红起来,好半天才嚅嗫出一句。“小莎,真的好对不起。”
姚莎莎伸手扯着离她最近的凌哲,示意他带她过来。
凌哲仅仅回她一眼,却呆站着不动。
叫我!他的眼神如是说。
大烂人!死色鬼!她大吼,当然只能在心底。现实是——“哲,你叫雅儿姐过来好不好?”她叫得好哀怨。她暗下决定,等会儿她一定叫大哥帮她换另一个医生。
凌哲笑得像只偷到鸡的黄鼠狼——一脸得意与满足。
哲?
被弟弟拖进来的凌雅儿和洛彬对看一眼,他们好像相识一晚而已,竟然叫得这么亲密?难道他们昨晚有错过什么吗?
“妈……”不是没察觉洛彬略带诧异的目光,但是姚莎莎更在意母亲的……态度,现在坦白会不会有点迟?
“妈,我说一件事给你听,听完之后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挨到母亲怀里撒娇。
女儿是自己的,她心里想什么她怎会不知道?而且昨晚洛彬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说了。看着眼前这个满面愧色的女孩子和洛彬挺相配,既然人家早有心上人,罗月蓉当然不会强人所难。
只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略有深意的瞄向瞅着女儿呵呵傻笑的凌哲。
“什么事?”她装傻。本着有理可行天下的女儿做事从来不瞻前顾后,看来不给些教训不行了。
光看见母亲那付要笑不笑的样子,姚莎莎只觉得阵阵寒意由脚底迅速窜上头顶,让她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个冷战。
“哈哈,”脸上挂着谄媚笑容,她硬着头皮说下去。“你不是说只生我一个怪孤单的,所以我帮你认了个干儿子喔。”她指着站在母亲身旁的洛彬,然后拍拍凌雅儿的手,“她是你干儿子的未来老婆耶。”
啊,惨了!母亲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奇怪?
罗月蓉很想笑,她快要忍不住了。她这个傻女儿呵,为了逃避相亲真是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这不禁让她担心,女儿那么怕爱情,凌哲有能力打破她心房吗?但是,如果他连这点信心都没有的话,他就不值得小莎爱了。
“妈,你答应不生气的。”见母亲沉默的可怕,姚莎莎有点憋不住了。
罗月蓉决定暂时抛开这些问题,好好“照顾”一下眼前的女儿,谁教她总让她担心。
“我没有答应你不生气。”她的怒气昨晚全撒在来通风报讯的“干儿子”身上。
“是……”她有点泄气,母亲得确没有答应。
“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的胡作非为。”
“什么事?”姚莎莎一双大眼骨碌碌地溜了溜。“除了去相亲,其他条件我都答应你。你也看到了,”她伸出打上石膏的手。“我现在这样子,谁会喜欢?”
谁说没人喜欢!罗月蓉偷偷瞄着愣旁边干发急的凌哲,暗笑在心底。就算她要迫她去,恐怕这里有人立即举手反对吧。
“阿姨,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沉默的三人异口同声地低下头。
“不,”罗月蓉摇头,屈指在女儿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轻弹一记。“我家丫头冒失惯了,出状况是常有的事。你们不知道她啊……”
哦,别又来了。姚莎莎直反白眼,心中哀号不断。她知道母亲又想起她十五岁那年骑脚踏车摔了一跤,虽是轻微的擦伤,但她足足在医院昏迷了两日,把母亲吓得呼天抢地天天以泪洗面,以为她得了脑振荡什么的,怕她从此变成像电视上说的植物人。
随着母亲的声音,她慢慢坠入回忆里。她记得那晚以后,父亲不再回来,不忍见母亲伤心的她一心只想把父亲找回来。
找到了又如何?她犹记得父亲在看到她那一刹,面上淡漠的表情,他不理她的呼叫,慌忙拖着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路狂奔。
意外发生在那瞬间,她傻傻地看着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上绝情的父亲。时间仿佛在那刻被定住了,她张着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她清楚听见垂死的父亲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当救护车来到并宣布伤者因伤势过重当场死亡,她的心竟不觉得痛,只是泪水不受控制的流过不停……
“阿姨,你开玩笑吧。”骑脚踏车会摔成昏迷两日,而且是没严重伤势的情况下?凌哲和洛彬对视一眼,不可思议的眼神同时射向她,抿紧的嘴角止不住向上抽。
回过神来的姚莎莎不服地一眼瞪回去,世事无奇不有,是你们太孤陋寡闻吧!
“我只是……”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是因为感冒了没好好休息,又强撑着去上学才晕倒。”当时医生得确是说她因为睡眠不足加上感冒发烧致昏倒。但是罗月蓉心里明白,她是因为他的死才会这样,只因她昏倒的地点刚好是她父亲出事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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