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已是处于一种狂怒爆发的崩溃边缘，碍于大街上，不好发作，化为疾走，见玉如意走得龟速，又回转身来一把抓了她的手，一路拉扯着，转进了坊间巷口，突然脚步急刹，停了下来。
玉如意在他身后，看着那个貌似忍得发抖的人，轻轻挣脱了手，知道审讯就要开始了，算了，为了免遭酷刑，她自己招吧。
“我知道，公子想要问我，为什么会在明月楼的茶室里。”
“嗯？”
“我不是瞎写了些本子吗，今夜去找段老板拿酬金。我在茶室里等他，没想到他引了陛下进来，我便躲在露台窗下。”
“嗯。”
“您还想问我，听见他们在茶室里面说了些什么。”
“嗯？”
“陛下先是见段老板，要找您的妹妹，接着见玉辰珠，称她东桑女皇，要跟她两国联姻。后来陛下发现我在窗外，便喊了我出来。”
“嗯。”
“您还想知道，为什么陛下出门时，说要……带我回宫。”
“嗯？”
“我告诉他，我是公子的贴身丫鬟，出门来寻公子，他便假意牵了我，看公子如何应对的。”
“嗯。”
“公子？”玉如意觉得自己交代得还算圆满，怎么凤兮炎却始终只有一个字应答，神色也有些不太对。
“说完了？”凤兮炎终于转过身来，借着月光看她。“就这些？”
“说完了，就这些，啊，还有……”玉如意看着月光下的俊美公子，轮廓柔和，神色怜惜——她发誓，当时是真的在凤兮炎脸上看到了那种怜爱，疼惜，淡淡惆怅的神情。于是，头脑一热，情不自禁便豁出去了，踮脚一跳，抬手攀上那人脖颈，脸搁他肩窝处，用她认为最真诚的声音，悄声说来：“我还想说，我喜欢你。”
感觉到凤兮炎身子一顿，有些紧绷，玉如意强忍住心慌，埋头嗅着肩窝里的松香气息，一边感叹，怪不得曦京女郎们喜欢扑郎，一边等啊等，等着她那空空腰间，是不是该有双手，伸过来，将她抱住。
等得有些骑虎难下了，一双手臂终于伸了过来，却没有停她腰上，而是反手过去，将她紧紧箍住后颈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拨开，再握了她的手，绕回身前来，放好。
“玉如意，你对我，没有一句实话，你要我，如何信你？”小公爷的神色的确是不太对，说出的话更不太对，“你记不记得，今夜在明月楼，玉辰珠喊了一句‘有刺客，保护陛下’？”
“对呀。”玉如意一头雾水，这也太跳跃了吧。
“你当时做了什么？”凤兮炎又问她。
“我……我没用，躲起来了。”难道是嫌她胆小，怕事，自私，没风骨？
“当时你就站在我身后，我虽后脑上没长眼睛，但长年习武，我能清楚地分辨出来，在玉辰珠扭头过来，还没有喊出那句话的那一瞬间，你已经躲向一旁了。这说明，你躲的不是刺客，而是她，也就是说，你不仅认识东桑女皇，而且，还害怕她看见你。”
小公爷一边说，一边凑过脸来细看她，伸了手指印在她眉心朱砂处，
“那么，玉如意，你告诉我，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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