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是真的。你现在有十岁了,也有一些文化素养,你的名字,你自己想吧,我也不掺合了,要不然我也就想得出个什么莫富贵、莫大贵,这些名字太难听了。名字,你自己取。但是,你是我莫赟的儿子,你就一定得姓莫!”老莫说道。
“嗯,”莫儿子对可以自己取名,也是有些惊讶的,但更多的是喜悦,因为他可以想一个自己你最喜欢的名字,“每到冬天都很冷,所以我喜欢烤火,而火又是在木头上面烧的,嗯,那我就叫……就叫莫燊。”
“莫燊?这字可有些复杂啊,太多笔画,你以后考试时写名字时很吃亏的。但既然是你自己想的,也比富贵、福贵好听,那你就叫莫燊好了。”莫赟显得很随意的样子。
儿子也因为终于有名字了而显得兴奋。
“小燊啊,今天你给自己想了一个名字,也算完成了我的一个任务。嗯,今天就给你放一天假,自己去玩吧!”老莫说道。
“好耶!爸,那我上山去了!”莫燊毕竟也只是一个孩子,听到可以不用学习,也很是兴奋。
转眼间,莫燊就离开了屋子。
“这孩子……”莫赟看到眼前一幕,也是有些汗颜,“还是我管得太紧了。但是不管紧些又怕他以后只能呆在这个小地方,不能去到外面的世界绽放他的光彩。哎,不管了,这也就一天,又能发生什么事呢?明天就继续像以前一样就好了。”
莫燊沿着村里的小路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山脚。
他光着脚丫子,踩着泥地上的枯叶跑到了山上。他早就想去山的另一边了,每天与父亲都只能在村子这边的山上活动,几年来都已觉得枯燥无味。伟大的父亲给他放了一天的假,令他再也无法遏制住心中对山另一头的向往。
他不再犹豫,转身就往一条他从未走过的路,这条路可以通向山的另一边,这是第一次上山时他的父亲告诉他的,他一直记在心里。
这边的路不能算是路。
泥巴上的草杂乱的长着,将原本一条若隐若现的路更严实地盖着。莫燊往远处望去,只有一地黄叶枯草。“唉!”莫燊叹了一口气,平时走的那条路上鲜花遍地,蝴蝶频飞;而这边却是如此的荒凉。
莫燊转头,再看了一眼分岔路口,便再也不回头地往前走去。
他用手拨开齐身高的枯草,即使前路再迷茫,他都无所顾忌地在这条路上走着。
不知走到几时,他发现太阳已经完全的展现在地平线之上,而他出发时太阳仅仅只是露出了一丝光影。隐隐约约,他似乎看到了一座小屋子。屋子旁没有一个遮阳物,阳光直直地射在屋子周围。再走近些,已经能确定那就是一间屋子,只不过早就腐败多时。
莫燊走到屋子前,看到一个半埋在土里的小盒子,尽管上面布满了尘土,但丝毫不能掩盖它的精美。他将小盒子挖了出来,轻轻地拂去表面的尘土,打开了这只盒子。也许是他被阳光照射得太久,在打开精致盒子的一瞬,他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所幸很快他又看得见这个世界。但就在这一瞬,他不知道他的后脑勺处多了一个小小的灰色火焰形印记,他只看见手中的盒子中空无一物。仔细的他却发现盒子很厚,像是之前装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呃……尽管这个盒子很漂亮,但我还是丢了吧,要不然让爸爸知道了我私自跑来了山的这边,定是少不了一顿藤条焖猪肉。”莫燊心中暗暗说道。
他又抬起头望望前方,“怎么还是一样的枯寂?这是无趣。”说罢,他转身离开。
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他却已经回到了家中。
“哟,小燊这么早就回来了?”莫赟笑着问道。
“外面没啥好玩的,就回来了,”莫燊一副无奈的表情,“还是家里舒服。”
“哈哈,早些回来也好,等会儿吃晚饭就去睡会儿吧。”莫赟说道。
“也好,玩了一早上,也是有些困了。”莫燊径直走入屋内。
“小燊回来啦?也好,午饭我也刚准备好。准备一下就吃饭吧!”莫燊的母亲程曦说道。
“好嘞!妈,你做了什么呀?这么香。”莫燊好奇地问道。
“看你今天放假,你爸给你杀了一只鸡。喏,就这只鸡。”程曦用手指指一碟被酱油覆盖的鸡肉。
午饭后,莫燊很快就睡下了。直到晚饭,在莫赟的催促下才顶着半醒的双眼,来到饭桌前。
“你今天怎么这么能睡,一睡就睡了一个下午。你现在还没睡醒?”莫赟看到睡眼朦胧的儿子,惊诧地问道。
“嗯,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躺下就有一种想要睡觉的感觉。”莫燊回答道,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
“也不奇怪,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睡多些也很正常。”程曦在一旁说道。
“唉,要不你吃完晚饭就去睡吧,明天也睡到七点再起床吧。”莫赟对儿子说道。
“嗯。”莫燊点点头。
晚饭后,莫燊拖着疲惫的双腿趴在了床上。晚些,莫夫妇也睡了。
夜间,在莫燊平稳的呼吸声中,他脑后的火焰印记的焰尖颜色开始变得深邃,逐渐变成淡黑。
……
“喂,起床了。这都七点半了。”莫赟在床旁很不满地说。
“嗯?”莫燊坐起身来,揉揉眼,“啥?都七点半了?”
莫燊不再磨蹭,离开床,以极快的速度完成洗漱与早餐。
“好了,看你累成这样,今天就轻松些,理解这些内容就行了,”莫赟指指书上的一些模块,“下午你也不用做太剧烈的运动,在山上动动筋骨就好了。”
“是的,爸爸。”莫燊应道。
……
晚上。
“你以后都七点半再起床吧,知道你修养好、可以自己起床为止。”莫赟道。
“嗯嗯。”莫燊简便地回答。
……
后面的三个多月中,莫燊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
直到有一天。
“啊!”莫燊在半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头有一种刺痛感。而就在这时,他脑后的灰色火焰已经变成了浅黑色了。逐渐的,他感觉不到头痛,又睡下了。
“这孩子怎么了?”程曦被儿子的声音惊醒。
“应该是做了噩梦吧。”莫赟应道。
“……或许吧……”程曦也不知道为什么。
……
很快,平静的两年过去了,莫燊已经十二岁了。
这一年,疼爱莫燊的母亲病故了。
“啊,为什么?谁……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莫赟疯狂地咆哮,“呃啊,贼老天,你曾经夺我父亲,抢我妻子的父母,现在……现在连我挚爱的妻子也掠走了。我莫赟做错了什么事,犯了什么罪?你为何如此待我?”
一旁,莫燊也以泪洗面,跪在程曦的遗体前痛苦。他、其他人都没发现,随着他的哭声越悲痛,那丑陋的印记也越深邃。
从那天以后,莫赟整天都十分忧郁地坐在自家屋旁的石头上,仔细的人会发现,他望向远方的双目没有一丝精神。郁郁寡欢的他,以酒度日;他常坐在他父亲的龙眼树底下发呆,呆上一天。龙眼树也有些老了,叶子相比年轻时少了许多。但一个沧桑的人,一棵沧桑的树,就彼此依偎着,或许也会有些安慰吧。
父亲开始酗酒后,莫燊便只能独自打理生活。但是父亲曾经教过他的东西,他从未忘记。他的聪慧帮助他提高精神素质;每天的体育锻炼也使他拥有强大的体魄。最为奇怪的一点是,他的印记没有任何动作了。
有一天,他整理书籍时,在父亲的房间中发现了莫赟当年买的书。他虽然没有停止文学的培养,但在进行以前习惯的同时,他也在学习书上的技能,尽管他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因为他感到孤单,只能通过书籍来麻痹自己。
他知道,自己原本拥有的幸福生活没了,根本原因只是自己母亲的去世。而这不但使他失去了母爱,也使父亲开始变得颓废。
莫燊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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