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前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学校的锅炉太小,带不起来暖气,教室里如同一个偌大的冰窖,越到晚上,教室里越冷得出奇。所以学校允许学生晚自习回宿舍学习。宿舍的扫地风炉膛是普通的三倍大,满堂子撑满了煤,烧的噼啪作响,因为本来宿舍就小,又挤了那么多床位。宿舍里倒很暖和。
宿舍的自习也按时上下课,老师在各宿舍之间巡视。由于天气冷的缘故,干脆老师的巡视也自动取消了,宿舍的自习就变得乱起来。
郝放的宿舍里活跃着三个人。从二中转来的李向南,胡坡子的老马,贾庄的贾时。这三人在宿舍里整天的打褚,斗地主。要不就天上地下的一通胡侃。
这天他们三个人玩着玩着,突然间就滚成了一团,李向南从老马手里夺过一件东西。老马红着脸拼命地抢。贾时在那里喊着“都别抢了,用牌局定胜负”
“好,我胜了的话我把这封信念了,我输了的话我学王八爬”
不由分说,就强迫老马摸牌。老马终是不肯。两人又滚在床上。
最后,老马从李向南手中撕下一块,又撕下一块。剩下一部分,被李向南弓着腰看了个仔细,最后还是被老马抢了去。
老马就势全抢了过去。
事后宿舍的人全都知道了这是一封怎样的信。
原来,这竟是何芳给老马写的一封情书。
这老马全名叫马海涛,外号叫马驹儿。起了这个外号倒不是因为他姓马,而是他的脸特别长而且大。整个是老马的脸。所以即便是老马的称呼无不是带着戏谑的味道。但他又没法不让别人这么叫。
老马一家曾经去东北闯关东,新近几年才回来,这样一折腾就耽误了老马的学习。年龄比同龄人怕要大上三四岁。
老马特别爱干净,一天一洗头,头发稀而黄,经常湿着。整天拿着个小镜子照。
以他在同学们中的形象,他被女生主动追求,还写了情书给他,这不是太滑稽了吗?
但据好几个宿舍的学生都向郝放证实,确有其事,何芳在班里总是扭过头和老马搭讪。
听了这个消息,余侠那个沮丧啊。这何芳是他的梦中情人啊。
郝放安慰余侠。
“好歹你没有去追她,不然你怎么知道她是这样一个品位呢?”
“我还是不信,何芳能去追她。”
“别不相信,那老马爱干净岁数又大,比你这样的少蛋子成熟了很多啊,也许她就喜欢这一口呢!”
“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表面看她多好啊?挺胸抬头,严肃的很啊!”
“没听说过吗?抬头老婆低头汉。那严肃是有心事的表现啊!”
说到这时,余侠才觉得郝放所言极是。还真就觉得何芳有这些毛病了。
余侠这时再看何芳的时候,还真的就看出原来郝放说的那些缺点了。白白胖胖,大脸盘,整天沉着脸。再看那衣服箍在身上,那是什么丰满?分明就是臃肿啊。我怎么当时就迷上她了呢?余侠感觉这个晦气啊。
何芳那几天成了宿舍议论的焦点。虽说何芳是有点胖,但姿色在11。12两班里还算中上。她的这一举动显然不为大家所理解。在老马不在的时候,有人就妄加评论。
“你们没看她走路的姿势?早不是处了。”一人道。
“看她的身材就知道,肯定一个色女。”另一个人说。
本来一个不错的形象,就这样生生的被毁了。她在同学心中的身价暴跌。一个同学甚至说,“我怎么看她还没有‘花姐’顺眼呢?”
这“花姐”原名王俊花。长的不到一米五,黄焦焦的头发,眼睛一大一小,斜视,塌鼻梁,扇风耳。偏偏又叫俊花。不知谁给他取名“花”姐。
余侠却对郝放说,“看把人家贬的,人家爱跟谁你没跟着瞎操什么心,老损人家,这叫什么事啊!”直到有一天,老马从宿舍外进来的时候,看到李向南正在学何芳走路,挺胸抬头,屁股一扭一扭。老马上去就把李向南扑倒了,两人滚成了一团,等被大家拉起来的时候,两人浑身上下成了土人。
经过老马这一闹腾,宿舍就不再议论何芳。转了话题却议论起老师们的奇闻轶事来。一个同学提议,说一说老师之最,然后你们去说答案和理由。
“最爱打架的夫妻是谁?”
“王婷婷和王勇呗。这王婷婷骂学生‘大片鸡屎,老癞头’,骂他丈夫应该更甚,你说能不打架吗?”
“最娘娘腔的老师是谁?”
“周郡老头,不但声音娘娘腔,动作神情也像,还最爱摸俊男生”
“最色男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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