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很晴，天高云淡，位于十二层的“天下传媒广告有限公司”办公室里，何邦平与王勇一起坐在那里，从窗子望出去，可以看得很远很远，不远处有个工地，正热火朝天地盖着大楼，据说也是个高层的商务楼。
“先小人后君子吧，”何邦平很认真地对王勇说。“我对你有个可能让你伤自尊的要求，就是你在我们合作期间内不能在本公司以外从事任何与广告有关的事情，不然的话你净身出户。”
“你丫何邦平，你防贼呢？”
“因为我们太了解对方。”
“那我们都遵守这个规定不过分吧？不能只约束我啊。”
“当然不过分，我这有个合同草稿，咱俩先研究一下吧。”
王勇随意翻了翻那几页纸，抬头对何邦平说：
“很快是一家人了，咱这合同我看一时半会也签不好，我这有个单子，你先让宋姐送上去。”
“什么原因送不上去？”
“妈的不是说排满了就是说有些地方审不过去。”
“哈，说了你小子得罪老刘得让你吃一壶吗。”
“我就不能考验一下你那个宋姐的能力啊，你也知道，咱这行，有时关系比钱更重要。”
“那好吧，咱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我现在就联系。”
一个小时后，宋姐打来电话给何邦平，说已经搞定了，那个单子人家是故意压的，王勇有小人，咱们合同生效了马上就给他播。
“王勇，”何邦平得意地说。“宋姐说了，你有小人，不过合同生效之时，就是那个广告播出之日，算新公司的开山之作吧。”
“我早晚让你丫的给卖了不可，我现在可是赤条条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了，你丫要是玩我，我可跟你拼命。”
“到时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有机会看我不想法整你一下的，你丫给我记住。”
“撒马过来吧，我这接招呢。哈哈，搞定合同，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去。”
下午，两人把整理好的合同书传真给了宋姐。
还没到下班时间，公司里的人已显浮燥，秋天的北京，这时的天色分外地明亮，但大家都知道，天空会很快暗落，漫不经心地，很不情愿地暗下来。
两个人望着窗外，想着自己的心事，身体疲惫，精神依旧旺盛。
“和王欣怎么样了？”何邦平先打破沉寂。
王勇漫不经心，去摸烟盒，然后点燃，深吸一口。
“就那么回事。”王勇笑笑。又补了一句。“很有心机的一个女人。我有些怕她了。”
“哈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也是有心机的人。”
“我承认我有心机，正因如此，我最怕有心机的人在我身边，再说，我有心机，但我有原则，可王欣……”王勇欲言又止。
王勇想了想又说：“有时她的心机是没有目的的，我想不通她想干什么，想不通她有什么好处，我的心机我心里清楚，她的心机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好像来自本能，这很让人害怕。”
何邦平感到和王勇俩人间还有很深厚的感情，因为能直接交流心灵深处的感受，让他有些感动。他向王勇要过他手上的烟，吸了一小口，又试着吸了一大口，却被呛得咳了起来，他又把烟还给了王勇。
“何邦平，咱俩之间可能有些误解，我想是这样的，这两天我回忆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是有误解，但又说不清在哪里。”
“咱俩以后不知要一起相处多长时间，就算为了以后的工作吧，不妨我也说说，不管怎样，多一些坦白是好的。刚才我还想，咱俩还是能一起说说心里话的。”
“在北京交个知心的朋友不容易，全是利字当头，但说实话，我只和你能说说心里话，没什么目的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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