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卓然抢先跳出门口喊道。
“哎!”老爷子笑呵呵地应声:“然儿,怎么不睡会了?”
“睡醒了就不睡了,我还跟奶奶练功了呢。”卓然脆生生答道,又有点得意说:“奶奶还夸我,是块练功的好才料呢。”
“嗯,然儿真不错,好好练,将来好当个大女侠。”爷爷赞道。
“嗯呐!奶奶还说,兵洛哥哥很厉害的,我要练到跟哥哥一样厉害。”
“好!有决心,奶奶一定喜欢。”爷爷疼爱地看了眼卓然,抚摸了一下卓然的头发。
“爷爷,你叫兵洛哥哥啥事啊?”卓然歪着头,看着爷爷问道。
“哦!兵洛,你表嫂昨晚打电话来说,今年头茬烟叶烤出来了,正好爷爷这剩的也不多了,你表嫂不方便,说你已经放假了就去一趟得了,你就去一趟吧。”
“好吧,我现在就去。”
“爷爷!我也要去。”卓然立马要求。
“行,你也去,就知道你也要去,兵洛,路上看好然儿。”
“嗯,没事的。”
“好吧,去跟奶奶拿两千块钱给你表叔送去,路上小心点别弄丢了。”
......
兵洛上身穿件背心,下面一条大裤衩,脚上穿着人字拖。卓然穿一件浅绿色连衣裙,穿一双白绿相间的浅帮运动鞋,背着个休闲背包。这会儿兵洛带着卓然沿着江边的大道,顺流而上。
这是一条堤岸大道,在花溪河的东岸,差不多有三米来宽,宽一点的地方能迎面错车。路面是石子和黄黏土泥的混合体,干净平坦。往上游去有多远,兵洛还真不知道,没走过,只知道一直走到头,就是花溪河的发源地黄金岭的木鱼山下。
黄金岭是一条山脉,东西长三十多公里,看起来也就三四百米高。木鱼山是黄金岭上的最高峰,也就高出了平均数的几十米罢了,由于地质的原因,树木覆盖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十。山头有一条马路,岭有多长路有多长。岭上分散住着不少人家,不少村级,属花桥镇的,以前有整整一个乡(现在乡取消了)。
河岸边的树品种很杂,大部分都有些年头了,粗的连兵洛都抱不住。卓然一直生活在城里,没见过这么多的大树,一路兴致盎然,走不了几步,便去抱一下树,还不时的问,哥!这儿的树怎么这么大啊,城里怎么见不着呢。兵洛也由着她玩,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城里街道上的树栽的时间短吧,这里的树好几十年了,我出生的时候它们就很粗了。然儿!你小心着点,别把衣服弄脏弄坏了。
两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来到一座拦河坝处。卓然显然有点累了,一屁股坐在桥头一棵大树底下的草坪上。地上长的都是南方俗称叫马鞭子的草,这种草有个特点,一节一节的长,每长一节都会再生出根来,所以马鞭子草都是趴着地儿长,而且生长茂盛,一入夏,只要是长满马鞭子草的地方,犹如铺上绿色的地毯,坐着躺着都不脏衣裤。
“哥!我走不动了。”卓然懒懒的说道。
时节已经七月,这会儿太阳都一丈杆儿高了,温度也渐渐高了。兵洛在卓然身边坐下,看见卓然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说道:“那我们就在这儿歇会吧。”
说完,从卓然背上取下小背包,问:“喝水不?”
“不喝,我还不渴呢。哥!还有多远啊?”
“再走半个小时,差不多就到了。”兵洛说着,见卓然不喝水,也就没去拿包里的水,顺手把包放在了地上。
“还要走半个小时啊!”卓然有点泄气了。
“没事,我们多歇会。”
“可是,我好像有点饿了。”
卓然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兵洛:“哥!要不一会你背我吧?”
兵洛歪头看了卓然一会,逗她说:“你又偷懒?”
“唔!”卓然一下倒在兵洛身上,身体一扭一扭的撒起娇来:“兵洛哥哥,我是真的又累又饿,走不动了吗,你就背背我吧。嗯嗯嗯!”
兵洛伸手在卓然头上,揉了揉卓然的头发:“好!一会背你,总行了吧。”
卓然一翻身,搂着兵洛的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好哥哥。”
鱼!兵洛心里一跳。刚才看向河里时,看见了一条大鲤鱼。长这么大,兵洛还是第一次看见水里有这么大的鱼,心里莫名的兴奋起来。
“嘘!”兵洛一根手指头压住双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卓然不明所以,莫名其妙的看着兵洛。兵洛慢慢起身,轻轻地走向拦河坝的石板桥上,又蹲下身子,眼睛在河水里搜索起来。
拦河坝上游的水并不深,看起来也就一米多点。漫过坝面往下流的水,也不过一尺不到,兵洛虽然不会游泳,但也不怕。
卓然也学着兵洛的样子,蹲在岸边向水里看去。
兵洛全神贯注地搜索着水底,河水比较清,看清水底并不难。突然,兵洛有了发现,心里开始有点小激动了。是一条鲤鱼,看着至少得有三斤多。静静地躲在离河畔底部一尺高的一个石窝里面,嘴巴一张一合的。兵洛决定要下水去把这条鱼捉住。
咦!兵洛吃了一惊,原来他发现自己的眼睛是透过石头发现这条鱼的。他眨了下眼睛,再看去,鱼看不见了。看见的石头也是藏在河畔里,只露出两三公分的样子。兵洛再一次集中精神看过去,果然!又看见了里面的鱼。什么情况?兵洛晃了晃头,脸对着河水照去,挤眉弄眼的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心中充满了疑虑。不过兴奋盖过了疑虑,先抓住这条鱼再说。
大鱼躲进了无处可逃的石窝,一定要去捉住它。
站起身来,走回了刚才休息的地方,卓然跟了过来,兵洛道:“然儿,你看看哥的眼睛有什么东西没有?”
卓然盯着兵洛的眼睛,看了半天摇摇头,说道:“哥,你的眼睛没什么呀,怎么了?”
“哦!没事了。”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不想把自己能看穿石头的事告诉然儿。又说:“我发现那条鱼了,要不我去捉了,一回到表嫂家做来吃好不好?”
“好呀!”卓然一脸兴奋,又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捉到它呢?”
“当然是下水里去啦。”说着,兵洛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裤子脱了。
“不行!”卓然一步挡在兵洛前面,严肃地说:“水里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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