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跑过去,却发现,父亲浑身是血,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刀柄!
高大的父亲蹲下身子,用满带血迹的手,拭去他小脸上挂满的泪水,苍白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对他说:“启儿不哭,启儿记住,男儿流血不流泪!”
随后的几天,父亲便一直在床上养伤,他们族中另一支宗脉的几个族叔,都来看了父亲,但他们好像和父亲吵架了,一个个愤然离去,他也没怎么好奇,因为那几个族叔一直和他父亲不合。
又过了几天,父亲伤势渐好,但永世难忘的那刻也随之来临!
那一天晚上,家里来了许多人,那些人和父亲在客厅也发生了争吵。
突然,客厅中传出“碰”一声巨响,随后便有几人穿瓦而起,在空中激斗。
他跑到院中看,却见他父亲从空中坠落,在他身前吐了口鲜血,随即又直上云霄,傲然迎着空中的三个陌生人而去。
他惶然,紧接着又一声巨响传来,年轻的亲叔叔从客厅中弹飞而出,摔落在院中,胸口一片模糊,两眼睁睁看着空中那奋力搏杀的傲然身影,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母亲来到了他身边,紧紧护着他,那往日纤柔的手指,牢牢箍着他肩膀,指甲掐进他的血肉,很疼很疼!
四周金铁交鸣、喊杀连天,护院、下人们抄着兵器,迎着院外纷涌而至的陌生人厮杀。
父亲再次吐血坠落,在厮杀声中,他听到了母亲牙齿交割的声音。
终于,母亲带着他,决然往外杀去,在老管家耿叔的掩护下,他们冲出了重围。
远远看着半空那沐浴在鲜血中,却傲然不屈的身姿,母亲蹲下身子,赤红双眼,对他说:“启儿!跟着耿叔,记住,西古沙洲,火云山,落丹口,子时。”
母亲说完便紧紧抱着他。
那一刻,他头上的毛发,被母亲的泪水打湿,他惊恐不安,泪水跟着夺眶而出。
然而,母亲狠心地挣脱他的双手,站起来对耿叔说:“带着启儿去澜川旦洲找我爹,拜托了!”
说完,母亲头也不回地往父亲所在的方向冲去。
“娘!!!”他撕心大喊,母亲回头望了他一眼,满脸悲凄,然后扭头又冲了去…
“少主!快走吧!”
趴在耿叔肩头,看向后方,已然看不到母亲的身影,只看到空中他父亲仍傲然不屈。
“盈儿!!!”撕心裂肺的叫声远远传来,那是他父亲的声音,叫唤的是他母亲的名字。
泪眼模糊中,他看到父亲仰天长啸,傲然身姿顶天立地,随即向敌人激射而去。
“砰!”父亲那伟岸的身躯,化为一团血雾,随即又看到三个身影从血雾中坠落。
“爹!!!”
......
宁天启泪眼模糊,手指狠狠刮着青石板,带出几道血痕。
“兆云,有时间就多修炼,少做些风月之事!”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宁天启的回忆。
他侧脸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近来,明黄长袍,白面羊须,两道短眉浓密且整齐,精光闪闪的双眼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是司马兆云的亲爹、司马家的家主,司马仲成,看似风度儒雅的中年人,实则残忍暴虐。
在他被卖到司马家不久,陪司马兆云练武的时候,打中了对方一拳,结果被那司马仲成吊起来鞭打了一夜。
“爹爹早安!孩儿心里有分寸,孩儿也即将要突破武者瓶颈了,这便去修炼。”
“嗯!去吧,月内一定要突破瓶颈,再过不到两个月,天机门便要招新了,届时一定要达到元武境界。”
“对了,你爷爷昨日已经回到了百里外的红山镇,但又拐进了天罗森林,只传信来说,要去给你弄只异兽幼仔,这次他带回来不少修炼用的丹药,还有一套上古炼体功法,到时你可要乖巧些。”司马仲成说完便往院外走去。
“孩儿明白!爹爹慢走。”司马兆云一脸喜色,待他爹走出院外,便搂着妖艳女子,并排走回房间。
那几人走后,宁天启缓缓爬了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迹,再用粗布衣捂着眼睛擦拭。
深深望着天空,他拭去悲伤,露出坚毅的神色。“不要哭!父亲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PS:前面有个序章,古洲鹰去,是贯穿全文的故事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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