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微微一抬手,落狂将三个意图袭击少年的黑衣人挥出十几米远,煞那间便见那三人趴在地上,再无动静,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谢谢你。”少年朝着落狂微微一笑,依旧是那般的真诚。
没有再理会少年,落狂细长的眼睛眯起,浑身散发着森寒的杀气,不似在街道时的清冷绝尘,隐隐带着霸道的王者之气,又极似那幽寒的地狱阎罗,带着死亡的煞气,那般森冷。
如同对付那两只马儿一般,落狂只是轻轻地一挥袖,黑衣人便尽数被灭去,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的功夫。
五个少年纷纷瞪大美目,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像是垃圾一般掉在地上没有了生气的黑衣人,仿佛看怪物一般看着那个傲然而立的黑衣少年,那些可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啊,他只是那么随意的挥了挥手,便将之生命尽数夺去,就如同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恶修罗般,他的脸上除了冰冷无情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仿佛天塌地陷都不为之动容,是那般的绝世。
少年的身侧,古叔静静地垂眸站立着,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见一般,只是安静的呆着,也不出声也不抬头。
“你又救了我一次呢。”少年忽的展颜一笑,纯然的眸子倒映出落狂的身影,是那般的清晰、深刻,没有了之前的那淡淡的隐忍,他的声音更为的清澈、如同一汪清泉叮咚,没有任何杂质,就如同他的人、如同他的笑容一般,干净出尘,却令人心疼。
“我叫闻人遗风,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闻人遗风莞尔一笑,上前两步离着落狂更近了些,目光紧紧锁住落狂,极为认真。
“莫言。”莫言,墨与炎,还是那个名字,还是需要等待,只是如今,落狂的心态依然不同。
她虽然做不到完全与这里的亲人融合,却也极力想要保护他们;或许只是因为,害怕再次被丢弃,因着她坚信,只要不踏出那一步,便不会再有被丢弃的机会。
然而,她再是如同的冷硬,如何的无情,却终是逃不过那爱与亲的魔障;墨玉于她而言,既是全心全意为她的爱人,又是教授她魔法武学与上古密卷的老师,时而像是爸爸一样疼她宠她,时而又是良师益友般教给她许多许多,他又随时都是那个温柔呵护她的男子;这般,她又如何能逃得过爱的羁绊,而不泥足深陷;她从小所缺少的,便就是这些了,墨玉都给了她,弥补了她前世情感上的缺陷,只是她的性子是这般,再也变不成别的样子,她可以在墨玉面前像个情人,像个孩子,像个朋友,却不能在别人面前露出其它过多的表情;墨玉两年未归,她便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渐渐隐藏住了所有情绪,独独剩下冰冷无情。
“莫言……”闻人遗风微微垂下眸子,暗暗在心里默念着‘莫言’两字,似要将之永远深深刻在心底。
闻人遗风忽的抬起头,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唇,面色变得异常的苍白,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使得他的身体正颤抖着,古叔和那四个白衣男子大惊,忙的上前扶着他,只见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缝间,溢出丝丝殷红的血迹。
落狂深深的看了一眼闻人遗风手指间的鲜血,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就连眼底亦是没有一丝情绪表露,自从丹田内那颗水晶珠子周围的黑雾越来越精纯后,她便不再会见到鲜红而不自觉陷入一片肃杀之气中,再也没有了忍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
虽是疑惑此,但她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查阅墨玉空间里面的那一大堆书籍,而且,就算一本本去翻看完,也不见得会有答案,就连墨白他们都不知为何。
“主子。”古叔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净的手帕替闻人遗风擦拭着唇角的血渍,他的动作极为温柔细致,仿佛生怕力道重了一点而弄伤了闻人遗风,那般的小心翼翼。
“他这是怎么回事?”落狂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此时,她微微的感到不忍,不忍这个纯然的少年的脸上出现痛苦隐忍的表情,他那般极力隐忍着,怕是不愿古叔担心吧。
“主子天生体弱多病,也曾遍访名医,皆是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古叔微微侧了下头,似乎将目光落在了落狂的身上,他的声音异常的沉重与不忍,还有这浓浓的心疼。
“神医谷也去过了?”轻轻地拧了拧眉,落狂瞥向面色苍白却还在努力微笑着的闻人遗风。
“神医谷也去过了,都是这个说法。”古叔重重得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烦闷通通排出身体。
落狂再次皱眉,缓缓迈开步子走到闻人遗风身前站定,抓起闻人遗风那柔若无骨的手,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落狂淡淡扫了一眼便一开目光,伸出手探向闻人遗风的脉搏。
古叔只是静静的看着落狂,丝毫都没有阻止,眼中却是不带一丝希望,他曾带着闻人遗风走遍各国,走遍各地,访遍了所有名医,皆是无望,对于落狂这个年纪轻轻便武功卓越的少年更是不抱任何希望,这般小小年纪便已经修的如此好的武功,不用想也知日日夜夜下了不少功夫,哪里还有多余时间去钻研药草医理。
略微沉吟片刻,落狂玉手一转,托起的手中便凭空出现一棵淡绿色的小草,小草生的极为怪异,却很是漂亮,一点也不亚于美丽的花儿,只见在落狂白皙的手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株小草,小草整个呈淡绿色,茎细为深绿色,两片叶子,叶子呈圆形撑开,中心各有一颗火红色的半透明小果子,只有小指甲盖大小,仿佛是清晨叶子上的水珠,又仿佛是镶嵌在叶子上的艺术,那般美丽妖异。
“这是?”古叔瞳孔放大,带着戒备的神色望向落狂手中的绿草,这般诡异的植物,不说尚不知有没有毒,就说这个平白无故出现的黑衣男子是敌是友都不知,他们决不能让他做出半点有害于闻人遗风的事情。
“若要害他,我刚才大可以袖手旁观。”落狂眸子一寒,淡淡的瞥了一眼古叔,那冰冷的目光似乎有着令人不敢拒绝的魔力,古叔只得愣愣的定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落狂抬手将绿草半举在眼前,然后移到闻人遗风唇边冷冷说道:“张嘴。”
闻人遗风听见落狂的话,不假思索便微微张开嘴巴,玉指轻弹,那两颗半透明的红色小果子便没入闻人遗风吼间。
“呃……”吞下小果子的闻人遗风忽的瞪大杏眼,眼底满是痛楚,苍白的脸变得惨白,似乎下一刻便会失去生气,吼间微动,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昏死过去,而在他闭上眼睛前一刻,清澈的眸子盈满信任和温和。
古叔狠狠的瞪大眼睛,眼神锐利无比,似乎要将落狂浑身给扫射出无数个血洞,脸上苍白一片,眼底满是痛苦。
“人还没死,好好照顾。”落狂眼神扫过古叔,下一刻,人影便消失在几人眼前,古叔几人感觉到可以行动,便迅速冲到闻人遗风身旁检查,片刻后才似乎松了一口气的颓坐在地上。
只见闻人遗风那张苍白的脸依旧,只是呼吸变得顺畅均匀了,不再似以前那般时时隐忍着。
若惜山庄。
落狂一大家人纷纷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只是此时众人的脸上没有一家人团聚的喜悦之色,脸上反而布满了淡淡的愁容,唯有落狂不动声色的静静饮茶。
“娘,别太担心,爹会没事的。”御妖平时的妖孽不复存在,只是静静地坐着,时而看看落狂,时而又看看炎若惜,时而看着眼前漂亮的桃花眼没有焦距。
听着御妖略微低沉暗哑的嗓音,落狂知道他虽然在安慰着炎若惜,自己却是也极为担忧的。
“四国之内都没有二爹爹的消息。”落狂淡淡开口,不知安慰反而火上浇油的话,令炎若惜那好不容易收回去的泪水再次决堤。
横了一眼落狂,上官冷漠微微皱眉,不知该说什么好。
“转眼皇兄的大寿便到了,派出去寻找无痕的人一个个都没有音讯,寿宴三国之内的人都会参加,到时我们更加要注意了。”公子晨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手中的折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沉吟道。
“是啊。”炎若惜轻叹一口气,美目中是止不住的愁容,却终是停止了无用的哭泣。
坐在炎若惜另一侧的上官清然什么话也没说,桌下的手紧紧握住炎若惜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我们都要去,那大嫂和小侄子怎么办?”公子羽狡黠的狐狸眼微微向下弯起,看向一旁没有说话的唐晚云和她怀里的小娃娃。
“大哥,小侄子取名字了吗?”落狂随着公子羽的目光看去,便见一个大约一岁多的娃娃,干净白皙如同一个玉人儿一般,长的像极了小时候的上官冷漠,一脸小小的脸上满是阴沉之色,似乎是个小小的冰山。
“恩,我想等狂儿回来给他取。”上官冷漠阴冷的眸子在瞥向唐晚云和那小小的身影时不自觉变得柔和。
“我吗?”落狂轻嗤一声,难得的扯了扯嘴角,恢复了面貌的脸,倾城绝世的容颜透着更为冷冽的寒气,淡淡看了一眼那小小的身影,沉吟片刻便道:“就叫上官绝尘好了。”
“恩,绝尘。”绝尘绝尘,绝世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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