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不得如此无礼,伦再错也是你哥哥!这事,要怪该怪这老头子,当年既然知道了真相就该告诉伦儿,他一直怕伤了伦儿的自尊,没想到雷又想把她送给寒儿,这样报复来报复去,却害了无辜的妍儿!"白发婆婆惋惜地一声长叹,她不知道妍儿的命运之门会把她引向何处,他们只能看见妍儿的过去的一小片段,却看不见她的将来。
"我没这样的哥哥!这是他多情种下的苦果!他活该!"羽儿看着地上那个被黑狼揭去人皮面具的丑八怪女人,厌恶地瞪着面前的伦想吐。
伦早就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他醒了,他看着这张面具下丑陋的脸,除了反胃就是想将她碎尸万段。
他一切都明白了,妍儿不可能怀孕,妍儿是被诬陷的,妍儿的怀孕和中毒都是她的杰作,今天下午...,一定是今天下午那会!
"德福,走,我们去追妍儿!"龙亦寒没他们有闲情,龙亦寒现在不想知道谁对谁错,他只想找到妍儿,只想快点替她驱毒。
"寒儿,来不及了,这是天意。"他师父圆寂前说过,只要妍儿一走出漠州王宫,她就会永远离开大漠。
"什么天意!我不信!我一定要找到妍儿!"龙亦寒执着地转身而去。
白发老婆婆摇着头,抹着泪,他们也想知道寒儿和妍儿的命运,可是那是天机,他们谁都无法预知,
三天了,龙亦寒没有一点收获,而勒科伦那里也没有一点消息,当日的那个黑翼侍卫不知去向,两帮人马弄得整个漠州鸡犬不宁,谁也阻止不了他们。
直到一银号传来消息,两帮人马立刻赶往了漠州城南的天子号钱庄。
龙亦寒一走进钱庄,就听到勒科伦暴跳如雷的怒喝,"你胡说,你快把人给本王交出来,否则本王灭你的九族!"
"王,草民真没胡说,草民真的是在山顶捡到的!"原来这个当日在山顶目睹一切的樵夫,顶不住这五百两飞来横财的诱惑,傻乎乎地跑到钱庄来兑换了,结果被守在这里的侍卫逮了正着。
龙亦寒含着恨意,冷冷地看了一眼勒科伦,余光又瞟向跪在地上发抖地樵夫,"你说这是捡到的?可这银票是一姑娘所有,这姑娘家的东西怎么可能跑到山顶呢?你这谎说得也太过荒唐了吧?"
"爷!是真的,草民真是在山顶捡到的,这就是一位姑娘的,可那姑娘被人已经推下悬崖了,那是草民亲眼所见。这不...。"
"你胡说!妍儿不会死的!快把她交出来,你要多少银子本王都答应你!"勒科伦褐眸生满了血丝,他的双瞳睁得大大的,一把揪起樵夫的衣襟。
樵夫吓得尿都从裤管中淌了出来,双腿抖动地比心跳还快。
"够了,让他把话说完!"龙亦寒知道这樵夫胆子小的很,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谋财害命。
勒科伦僵在那里,他敛起满目悲怆,懊悔,静静地等待他最不愿听到的真相,这是对他的宣判,这是他不忠的报应。
"说!你那天见到了什么?"龙亦寒又何尝愿意面对这残忍的真相,可他又做不到自欺,他不想再做懦夫了。
"草...草民,见,见到一,一辆..."
"好好说!只要你说的属实谁也不会难为你!"白发老头夫妇俩走了进来,羽儿和黑狼也跟在身后。
"诶!那天草民到山上去砍柴,乏了就在山顶打起了盹,可没想到一睡,睡过了头,一醒来已是半夜,就在草民想起身时,听到不远处一声‘姑娘,到了,一路走好’那说话声别说有多阴森,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人,当时草民就吓得气都不敢喘,接着草民看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离开车不到一尺,手一推,把一马车架推下了悬崖,当时只听见一声女子尖叫,草民吓得眼睛都不敢睁了,直到听到马蹄声走远了,草民才敢从树后爬了起来,后来在悬崖边捡到了一张这,回去一问村里的教书先生,草民才知道这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草民说的全是实话。"
屋内所有的人都一声不吭,静地连根针落地也都能听见,每个人都哭丧着脸,尤其是龙亦寒和勒科伦,两人眼角都滴下了泪。
半响过去了!
"不,我不相信妍儿会有事,那车里的不一定会是妍儿,走,带我去,我死要见尸!"龙亦寒一把拖着樵夫急匆匆地往外走。
"寒儿!"白发婆婆想阻止他,怕他做傻事,"走开!"龙亦寒是悲恸至极了。
勒科伦敛眸仰天一长叹,一把匕首从袖子滑落,只是刚准备扬起手时,匕首被白发老头一掌打落在地。
所有的人把目光全投向勒科伦,白发老头更是气愤地上去狠狠地甩过一巴掌。
"老头子!"其他人都倒抽一口气,白发婆婆也惊呼一声,这大庭广众之下打勒科伦,白发老头还是第一次。
"臭小子,为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以为做错事,只要一死就可以百了了?你这没出息的东西,你连面对错误的勇气都没有,你根本就不配妍儿。你连是谁害了妍儿你都不在乎,妍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加害,你做了什么?你们都做了什么?你们一个个嘴上口口声声喜欢妍儿,可到现在是谁要这样把妍儿至于死地你们都不知道,你们配喜欢妍儿吗?要不是你们,妍儿会卷入这是非中来吗?"白发老头真是气极了骂完徒弟,骂儿子。一口气把龙亦寒和勒科伦骂得低头无言,也打消了他们寻死觅活的念头。"
沧浪山下,一衣衫褴褛的白眉,白须老头牵着一匹枣红马,马上架着两只篓子,嘴里哼着个小曲,来到这幽静的峡谷河边脱掉臭哄哄地袜套,正准备洗脚凉快凉快时...,
"救...命!"微弱地求救声不是一般之人能听得见的。
"诶哟!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怎么每次出来都会遇到喊救命的,看来这次又要捡个半死人回去了!"老头一边叹气,一边悠哉地起身,兀然一粒鹅卵石被老头抛向石壁上空,只听得‘啪!’一声,老头疾速旋空而起...。
龙亦寒一等人来到沧浪山谷底,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沿着谷底的激流河床一路找去,龙亦寒和勒科伦亲自下水搜索,直到河流的终点,一个百米深的深水潭上,他们见到了水面上漂浮着马车的残骸和一件破碎的外套。
白发老头让几十名侍卫强行把俩人制住,不让他们下深潭,白发老头绝望了,他们也绝望了,因为他们根本没发现被白眉老头埋起来的青藤,他们只看见了那件衣服。
两人跪在潭边,除了自责就是默默哀泣,一个人,在这不到半年时间里,要他们两次面对她的死亡,先不论真死假死,也不论孰对孰错,就从仁道上说,确实有点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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