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肖艰难的站起来,脚下厚厚的积雪不好借力。回过身,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积雪,一脸的无措。
是啊,白白的天空和白白的大地相接,几乎找不到地平线,只有朦胧的太阳依稀发着光。
鱼易清点完人数后喊道:“来来,咱们就在这儿扎寨吧。”鱼易把所有人召集在了一起。
“鱼老,这里地势空旷,会不会太暴露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很有礼貌的问道。
鱼易特意提高了音量道:“要相信我们组织的高科技,智能工具把我们传送到这里说明这里是安全的,而且我观察这里的地势虽然空旷,但四周环水,边缘冰薄,怪兽不宜靠近。”
搜查班有人恍然大悟的“奥~~”了一声,音调上下起伏。
“行了,大家行动起来吧。”鱼易拍了下手鼓动道。
金肖看了眼手表,显示的是二十二点十六分。“这个点儿该休息了。”他自言自语道。
但寒北的环境简直就是南北极的复刻,依现在的节气,没有夜晚,整日白昼。
“今天就让大家先休息吧,明天七点钟准时行动。”金肖对鱼易说。
鱼易点头认可。
深夜,金肖在帐篷内,不敢熟睡,一直很警惕。
队员们似乎都睡着了,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家跟着金肖都很有安全感,何况还有鱼易这经验老道的老兵长。
就在一片寂静之时,突然狂风骤起,巨大的机械轰鸣仿佛要把冰震裂。
队员门慌张的向帐篷外看去。
五架武装直升机从一旁的冰山腾然升起,朝着帐篷飞来。
“这是····长弓阿帕奇!?”一名队员惊叹道,带着绝望的恐惧。
长弓阿帕奇是现如今武装直升机的最终极形态,坚不可摧,势不可挡。
金肖左顾右盼竟找不到鱼易,本想让全队员四散逃避但周围是全是冰水,一旦下去不被子弹打死也得冻死。
“做好战斗准备,防御姿态!”金肖吼道。他横眉怒目,决意殊死一战。
金肖站在队伍最前头,身后队员呈人字型散开。
“奇魔,领域壁!”众人双臂交叉于面前,空气中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这一区域。五架长弓阿帕奇呈环形散开,同时开火,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嘶鸣在寒冷的高空。
子弹被屏障弹开,四射到周围浮冰上,打出无数个洞。
所有队员艰难的抵抗着,领域壁是领域的提升,是每个人把自己的奇魔能量汇聚在一起,一种无死角的绝对防御。
然而现在炮火持续射击,无限的火力压制使每个人艰难抵抗,有人甚至挺不过去几欲倒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迟会玩完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金肖耳边响起,但只是很熟悉,因为现在他注意力高度集中,没想起这是谁。
领域逐渐弱化,好像有人停止了奇魔施展。而此时的子弹更加肆无忌惮的冲破屏障,有几颗甚至打在了金肖脚下。
“完了。”不知是谁绝望的说了一句,领域已经支撑不住,瞬间消失。无数颗炮弹倾盆大雨般洒下。
“what?!”一名队员惊奇的喊道。所有的炮弹竟一颗一颗停滞在空中,尽管直升机还在不停扫射,但所有射出的子弹都停滞在空中,滞留在队员绝望表情面前。
子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摆在空中,让人眼花缭乱。
“金肖!”一个人喊道,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金肖扭头看去,那人双手向上撑着,身穿厚厚的作战羽绒服,扣着连衣帽带着口罩,但凭那双眼睛金肖已认出那是谁了。
“反击!”金肖喊道,所有人从装备里拿出了重机枪与加特林。
十挺重机枪向天空扫射,凶猛程度不亚于长弓阿帕奇。
金肖手持加特林身体后倾,两腿劈开,朝着正中方向的直升机猛然出击,冲破浮在空中的子弹直打在长弓阿帕奇。他抓枪的手臂肌肉张红,青筋暴起,随着转轮的旋转和弹壳的迸溅在微微颤动。
长弓阿帕奇四散躲避,并且沿原路返回。逐渐看不到它们的踪迹。也听不到旋翼撕破空气的声音。
这时那个对金肖喊道的男人双手放下,撑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气。所有还悬在空中的子弹齐刷刷的掉落在地。
“水笙?你怎么来了?”金肖朝着那个男人问道。
“我不来你能行吗?”水笙摘下口罩与帽子,露出那张英俊的脸。
在所有人惊余未定之际一颗炮弹冲破冰山积雪从侧面轰然而至,却落在水里。
一秒过后,这令人窒息的一秒过后。
炮弹在水底轰然爆炸,掀起滔天巨浪。
他们脚下的冰被摧毁,所有人被浪花拍打在水里翻滚,一切装备在慌乱中沉入海底。
金肖在水里翻腾,荡起的水浪呛得让人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找到冰面,金肖爬了上去。回头一看,人们像一条条欢快的鱼在水里翻来翻去,摸样痛苦。
此时熟悉的轰鸣声再度响起,一架长弓阿帕奇从它隐藏的冰山后野兽般的探出头。机翼处与机底处喷出火焰,毫不留情的施加在满是搜查队员的水潭。
金肖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心一沉,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从水潭中拉出一个人使劲的往前跑,留下身后接连不断的惨叫声。直到直升机停止扫射,下面水潭已成血池,漂浮着一具具扭曲的尸身。
直升机里两名驾驶员击掌庆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满意自信的微笑。
“十二点钟方向,全速前进。”驾驶员耳机里传来了厚沉如钟的声音。
这时另外四架阿帕奇同时越过冰山,向前加速驶去。
金肖把水笙扛在肩上,水笙脸朝后,正好看到了刚刚的一幕惨剧。脸上表情凝固。呆滞的一直抬着头。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冰洞里。对面坐着金肖,低着头一言不发,颓然的呼吸着。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水笙问道。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空多想。”金肖顿了一下答道。
“为什么是我。”
“只能是你。”
“为什么只能是我?”
金肖沉默不语,低着头发着呆。
“你说话啊。你不说话什么意思。”
“如果是你你选谁?如果当时在水里的是我。”金肖反问道。
“可我不是校长,不是铁斯米开的领袖。”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好办法。能保住十六条命。”
“是啊,十六条命。包括鱼易,所有人。”水笙仰头叹息道。
“鱼易!?”水笙这一句让金肖如梦初醒,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见到鱼易。而且也没有仔细的点人数,根本不确定那里是不是十六人。
金肖抖擞精神对水笙说道:“听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得出去。”
“出去,怎么出去,你有办法了?”水笙回头与他对视。
“没有办法,但我们必须冲出去,如果再等一会儿他们必然会进行覆盖式轰炸。”金肖与水笙目光相对,露出不容置疑的肯定。
水笙犹豫着不说话。
金肖一只手抓在他肩膀上“听好了,我冲出去引开他们,我把时空传感器给你,马上联系基地。”说着,金肖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类似手表的精密仪器戴在了水笙手腕上。
“你去送死吗?”水笙抓着金肖的胳膊。
“我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来,我早料到了这次任务风险极大,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说完金肖笑了下,用力捏了一把水笙的肩膀“记住你答应我的,铁斯米开校长,水笙。”
这个被托予重任的男人还没晃过神,金肖已用逆光冲到外面去了。
“发现目标,七点钟方向,七点钟方向。”驾驶员说道。
五架长弓阿帕奇冲着金肖的方向飞去,一齐喷出火舌,狂风暴雨般倾泻。
“奇魔,超体!”金肖以非人类的速度向前飞奔,炮弹擦身而过,子弹紧紧贴着脚步扫射,他身后的雪像浪花飞卷,夹带着被炸裂的冰块。
“发射导弹,不同方向连续发射。”沉稳如钟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一架发射导弹,导弹冲破空气的声音传到金肖耳朵里。
“奇魔逆光!”金肖瞬间消失,导弹没反应过来,落在他刚才的地方爆炸,冰层瞬间被炸裂,激起了冰冷的水浪,周围黑烟笼罩。
“发射!
第二架冲着金肖再一次出现的地方发起导弹。
“奇魔逆光!”金肖再次发动,导弹又落了一个空。
“发射!”这样往复根本不行,但第三架不想违背命令,再次发射。
依然是逆光,金肖再次躲过导弹的轰炸,但超体与逆光的重叠使用让他有些吃力,他想如果这样下去,体力迟早透支然后倒在雪里任炮弹轰炸,想到这儿,他想到了齐珊,真想再见她一面,再抱抱她。
“我不能死。”一个声音从心底传来。他小时候看过一本云蓝世界的书,那是一本包装粗糙,错别字横生的,书名和作者叫什么早忘了,可里面的一句台词却奇迹般的从记忆深处蹦了出来。
“如果你的愿望够强烈,它就会不可思议的实现。”
前方恰巧有一座冰山,金肖想都没想直接连跑带爬了上去,当跑到山顶马上刹住了脚步,因为再往前走一步就落入了万丈深渊—一个大峡谷出现在眼前。
“目标确定,是否发射导弹,请指示。”
“同时发射”,正中位置的直升机坐着他们的总指挥,厚厚的声音暴露了他的年龄。
五枚导弹同时发射,上下左右不同位置朝金肖飞来。
“无路可逃了吗?”金肖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低处说道。
“齐珊才刚接受我,我就要这样死了吗?”
“还没有把白鬼终结,还有很多很多事都没做。”
在坠入悬崖的过程中他感觉生命正在慢慢消逝,好多话一句一句从心底冒出。
“真是英雄,值得佩服。”总指挥身后的暗处传来一句女人的声音,仿佛幽灵。
五枚导弹成功把冰山炸烂一半。扩散出巨大的蘑菇云,让整个山谷为之一颤。
“哼,即便他摔不死,他也永远上不来了。”总指挥掏出一支雪茄,有节奏的拍着大腿。得意的神色像刚登基的帝王。
“撤。”他发出了类似最后的命令,带着凯旋的得意。
“我说夜叉女士,回去我们不如庆祝一下,我可是有珍藏了七年的植蛊红酒。”
“不必了,鱼易,哦不,鱼总指挥,您还是忙您的的复国大业吧。”机舱后座暗暗地不透光亮,夜叉的声音悠悠的飘出,恰像夜叉一样总是在暗处散发着静谧的邪恶。
此时的五架直升机已经远离了悬崖原路返回。鱼易和夜叉所在的直升机在最前面,两侧各两架依次排开,然而排在最后的左右两侧直升机忽然减速,脱离了队列正慢慢靠拢!
“报告总指挥,飞机出现故障。”两架直升机的驾驶员使劲的控制飞机。
“哪里出现故障?”
“尚不明确···确切的说,根本没有故障出现···”
两架飞机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外力推向对方,飞机在驾驶员操控下拼命挣扎,以至摇摇晃晃但依然摆脱不了这种怪力。
“难道是水笙,那家伙还活着,启用雷达,在附近搜索热源。”鱼易捏断了雪茄,双目直直的盯着雷达。
此时身后传来了嘈杂刺耳的鸣叫。雷达上瞬间被一大片热源覆盖,鲜艳的红色斑点正成群结片的涌来。
鱼易向窗外看去,密密麻麻的黑点正逐渐清晰。
“这是龙谷鸟。”夜叉说道,语气平静,并不为此场景而动容。
大片的龙谷鸟从刚才悬崖位置处四散乱飞,有一大片向鱼易一行人飞来。
“这种鸟常年寄住在悬崖峭壁上,应该是刚才的导弹惊动了它们。”夜叉补充道。
数百只龙谷鸟朝他们涌来,在直升机间横冲直撞,机舱玻璃“咣,咣”的印着它们的的脸和身躯,骨瘦嶙峋的脸撞在鱼易肩旁的玻璃上,把他吓得身子闪退,还有几滴血洒在玻璃上,那是被旋翼刮伤身体洒下的,伴随着这群野兽尖利狂躁的叫声。
“鱼指挥,现在怎么办。”坐在鱼易身旁的驾驶员问道,如此混乱的场面让人无能为力,鱼指挥这三个字似乎还带有嘲讽的意味。
“这能怎么办,用子弹乱扫一通?!”鱼易气急败坏的冲他喊道,抬起手似乎想把捏碎的雪茄甩在他脸上。
驾驶员按下按钮,子弹突突直射,乱扫一片。
“**疯了!叫你射你就射!?”鱼易揪住驾驶员的衣襟,脸上青筋暴起,吐沫星子溅了他一脸。
还好是长弓阿帕奇,坚固的机身连炮弹都无法摧毁,混乱持续了几分钟,龙谷鸟已四散飞去,留下粘着羽毛的五架直升机。
“真是够狼狈啊。”不识趣的驾驶员似乎感觉自己刚才很没面子,鼓起勇气的总结了一下刚才。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废什么话,赶紧给我撤退!”鱼易惊异的盯着眼前的驾驶员小哥,要不是自己不会开直升机,早一枪干崩了他了。
“等一下!刚才那两架又在重新靠拢!”驾驶员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危险,指着窗外说道。
窗外那,两家长弓阿帕奇模仿刚才的样子颤颤巍巍的互相靠拢,机舱里的驾驶员努力控制着,样子焦头烂额,似乎是见鬼了的表情。
“再搜索,那家伙一定在这附近。”鱼易又看向雷达,他知道这股怪力来自于一个人。
“那是····金肖?!”旁边的驾驶小哥似乎没顾上听鱼易说话,指着他们正前方,那表情才是真正的见鬼。
据他们50米处,在两架慢慢靠拢的直升机旁一直龙谷鸟围着他们旋转,它素白的羽毛覆盖全身,然而金肖骑着它,抓着它头上的两根又长又直的犄角就像抓着方向盘一样控制方向。
“我来帮你一把吧!”金肖靠近了其中一架直升机,一脚揣在机身侧面,沉重的力量在超体的推动下犹如一辆装甲车飞撞而去。两架直升机终于碰撞在一起,旋翼交错,擦出火花并一根根断裂四射飞散。直升机没了旋翼就像龙谷鸟没了翅膀,两架长弓阿帕奇像两颗流星重重的陨落下去。
一处山脚上,一个人穿着洁白的夹克羽绒服,整齐有型的头发潇洒的散在两颊。两条柳叶般的小胡子不起眼但标志性的挂在脸上。他向天上的金肖竖起大拇指以示成功,他是水笙。
直升机在不远处落地爆炸,两股黑烟升天。
“真是兄弟情深啊。”鱼易戴着望远镜向下看去。
“水笙吗,二十九岁,铁斯米开调查部部长,奇魔具磁,可以控制一切金属。据我了解,他的实力好像不在金肖之下。”
“夜叉小姐,你是给角色报幕吗?”鱼易拿下了望远镜,没好气地说。
“我只是尊重我的对手,打开舱门。”夜叉起身站在门前。
“那家伙我已在下面安排了人,现在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以免再让他控制住。”鱼易拿起了对讲机:“弓五同本机追击金肖,弓二留在这里盯住下面那个人。”
弓五和弓二分别是现在所剩下的另两架飞机的名字。弓五与鱼易的弓一掉转方向,朝金肖发射了一枚导弹,金肖按着龙谷鸟的犄角向下俯冲,导弹追着他们的屁股俯冲。龙谷鸟的头眼看就要笔直的撞向地面,金肖抓着它的犄角向后一板,龙谷鸟以九十度的转弯贴着地面滑行。这可惜导弹没有那么高的灵活性,径直撞到冰上,又是一记大爆炸,冰屑与弹片打在金肖身后,但超体能让他的身躯强健百倍,根本无视这点痛楚。只是龙谷鸟被划伤,发出狂暴的尖叫。
“对不住了兄弟,哥们下辈子让你骑。”金肖拍着它的脖子抚慰它,这只鸟停止了尖叫,像是与金肖并肩作战的战士一样。
弓二向水笙投射导弹,水笙有一次施展具磁,导弹偏离轨道撞到一旁的冰山上,山体的雪与冰块扑簌簌的滚落下来,但一转眼水笙不知藏到了哪里,消失了踪迹。
弓二的驾驶员有些气愤,一次次的攻击都在他的神奇力量下失败,这名驾驶员仿佛要孤注一掷。他连续发射出五枚导弹,对水笙所在区域进行覆盖式轰炸。五枚导弹在不同方向飞落,但在空中它们拐了个弯,反方向朝弓二进击。
水笙可以控制金属,导弹自然在他的控制范围内。
驾驶员被情绪冲昏了头,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水笙就是在等他这一刻。
水笙在一处冰山后露出了头,冲着直升机敬了个酷酷的军礼。
五枚导弹的威力非同小可,空气似乎都随它震动。那一刻就像是一朵烟花在天空绽放,场面绝对可以用灿烂来形容,而且世界上任何的烟花也没有这一刻来的壮烈。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正在追击金肖的弓一。
“弓二请回话,弓二请回话!”驾驶员小哥拿着对讲机叫到。
“怎么搞的,我只是让他盯着他!他在那犯什么二!”鱼易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五味杂陈,接二连三的挫败感搞得他真想一头撞死。
五架长弓阿帕奇,现在还剩两架。
“请把机舱门打开。”夜叉带着重申的语气,一丝丝愠怒氤氲周围。
驾驶员小哥马上照做,根本没等鱼易下令。
鱼易乖戾的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手里不安分的捏着雪茄。
夜叉的身影脱离了黑暗,她站在机舱口,风雪吹进机舱,顺带吹散她及腰的马尾,苗条的身材外穿着黑色的战斗紧身衣傲立在半空中,尖尖的下巴与高挺的鼻梁让在此刻俨然成为一位冰山美人。
“部长,部长。”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孩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笙向后看去,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穿着搜查队的战斗羽绒服踉踉跄跄的走来。她掀开了帽子露出一副讨人喜欢的可爱面容。
水笙瘫软的坐倒在地,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奇魔能量已经用光。在也抵挡不住哪怕一颗子弹。
“快趴下,别让他们发现你。”水笙说道。
女孩很听话的蹲在他身旁。
“你怎么逃出来的,刚才的导弹没击中你?
“我半夜的时候出去方便,结果迷了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家····”她好像说不下去,头埋在膝盖里小声抽泣。
水笙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的叹了口气。
“生命都是很脆弱的,尤其对于我们而言。当第一脚踏入铁斯米开,所有人早已做好这个觉悟了。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放下这一切,远离战火退出铁斯米开,整天游山玩水该多好。可没办法,这世上就是有邪恶的人存在,而我们恰恰拥有阻挡邪恶的力量,我们都是被命运选中的人,这个世界也不允许被邪恶支配。”
水笙见她停止了抽泣,一动不动的蜷缩着也不说话。于是水笙伸出手腕打开了时空传感器。按下了“请求援救。”
“本来还想跟咱校长生死与共,但现在有其他人幸存。你得回去,你还很年轻。”说完水笙把时空传感器塞到女孩手里,仰头长吁了一口气。
女孩慢慢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转过头,两行热泪滑落脸颊。这无声的哭泣让水笙感觉比之前来的无比真实。
“对不起,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我必须这么做。”说着,她颤抖着双手掏出了那把PPK。
“对不起,对不起。”
“无需再说对不起了,这都是你我无法逃避的命运,开枪吧。”水笙闭着眼微笑着仰起头,感受雪花落在脸上冰凉的感觉。这一刻,他虚弱的坐在地上,靠着一座冰山张开了双臂。仿佛感受即将告别的这个世界。
其实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水笙就已认定来者不善,因为他们当时的营地四周环水,没法走出去,更谈不上迷路。而且来的一行人根本没有女的。
女孩身体控制不住的抽搐,眼泪与鼻涕都在悲痛的脸上流露。迟迟不肯开枪。
水笙出声的笑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鱼娅。”女孩含糊不清的说道。
“多好听的名字呀。”水笙哈出一口白气,白气升腾,看着它,就像看着自己的灵魂。“怎么逃也逃不掉,即使逃脱了,它还是会找到你。这,就是宿命。”
此刻的金肖还在被两架直升机追赶,他没办法回头,只有不停的躲避,现在只能和敌人拼比耐力,等对方弹尽他便杀个回马枪。然而龙谷鸟明显已经体力不支,加上伤势,它的速度与反应能力明显慢了很多,金肖留意了龙谷鸟的身体,全身洁白的羽毛有些地方已被鲜血染红,叫人不忍心多看一秒。
“对不住了,兄弟。”金肖拍了拍它的脖子。起初这只鸟只是金肖坠崖过程中的救命稻草,但慢慢它竟如金肖的专属座驾般忠诚。
“叫弓五退到我们后面。”夜叉命令道。
夜叉一只脚踏着机舱框,两手伸展开。抬头等着天空,双眼一闭一睁:“奇魔天罚!”
忽然风云骤变,电闪雷鸣。天空出现了黑压压的乌云,细长锋利的闪电在乌云间层出不穷。整片区域阴郁的灰色笼罩。
“这招真得叫天罚,犯了什么事得天打雷劈啊。”驾驶员小哥自顾自地说道。好像忘了自己是个反派角色。
“你不说话能死?”鱼易忍不住的骂到。
夜叉朝金肖的方向一挥,一道闪电出现,在离金肖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一座冰山的一侧瞬间被炸裂,电火石光的瞬间让金肖感到眼前出现白昼,双耳嗡嗡鸣响。以及被中午砸伤的疼痛。
“成功了?”鱼易向远处瞄着,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喜出望外。
弓五跟在弓一后面朝金肖飞去。
金肖努力的睁开眼,在超体的作用下没有受到很重的伤。他躺在雪堆里,身旁布满了大大大小的冰块。他艰难的站起来,感觉每一根骨头都发出爆裂的脆响。
天依旧昏暗,电闪雷鸣还在持续,风越刮越大,飞卷着冰上的积雪。几片被染红的羽毛打到金肖脸上,金肖抓住一片握在手里,张开手,看见了那残酷的颜色,他向前看去,龙谷鸟奄奄一息地躺在雪里,身上被冰块压着只露出一颗头。它眼皮挤出一条缝呆呆的看着金肖,像是在和他道别。金肖艰难的朝它挪去,手僵硬的伸着,差一点就能摸到龙谷鸟的头,他很想再摸摸它。
龙谷鸟的眼彻底闭上了。脸上再没有一丝生机。
风依旧不吝怜悯的狂吹,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预示着这一切可以结束了。
“为什么·····为什么···”金肖的手停止在龙谷鸟面前,就在它闭上眼的那一瞬间,金肖想起了已故的战友,想起来搜查队死在冰水里的样子,想起了齐珊和她的家人····
巨大的绝望盖过了恐惧,心里的愤怒、悲伤都化成了一根根针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金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到底哪里错了,他们为何如此下场,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自称白鬼了,因为你不是人,所以不必在乎关于人的一切。”金肖抬头看着头顶的直升机,他目露凶光,呲牙咧嘴,仇恨的摸样就像穷途末路的猛兽獠牙毕露。
“逆光!”金肖一口气冲到山上,周围雷电交加,乌云密布,长弓阿帕奇的强光灯打在金肖身上,这是昏暗的天地间唯一一处光亮,就像舞台上跟着角色跑的光束。
“他又想玩什么花招。”鱼易点上一根雪茄悠悠的问道。
“他什么都没有了。”夜叉看到了金肖灭世的眼神,犹如两颗熊熊燃烧的珠子。
夜叉抬起手聚集能量,金肖放声咆哮,眼泪却无声的流下来。
他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跳向直升机,此时的光束就像隧道,金肖穿梭在隧道里,半空中蓄势的拳头扬在脑后,准备向敌人发出最后一击。
夜叉手向下挥去,一道闪电正中金肖。耀眼的白光夺取了所有人的视野,等视野逐渐清晰,眼前乌云散去,寒北恢复了往常的冰天雪地。
鱼易准备好了打道回府,夜叉关上了机舱的门。
“齐珊小姐,您准备出院吗?”小护士和往常一样来探视病人,却发现齐珊已换好了衣服。
“嗯,这几天谢谢你了。”齐珊微笑着说,脸庞融进窗外打来的光线里。
“不客气,应该的,那请跟我来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小护士转身走出房门。
“哦,好。”齐珊跟着走到门口停下,转身看着那朵雏菊,淡金黄的光线很柔和,洒在它身上显得温婉动人。
红木纪元2015年,五架长弓阿帕奇在寒北上空呼啸飞旋,历史的大战拉开帷幕。这是一个有关热血与少年的故事,然而这个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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