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很惨烈，而楚默也慢慢的麻木了。
但是麻木的并不是杀戮，而是一面倒的战况。
对于向一个红衣人接连发射出五十只黑暗之手，红衣人却毫发无伤的情景，楚默已经习惯了。
但习惯了又怎么样呢？纵然知道自己对红衣人的伤害是如此的渺茫，他还是要为后方的武化阶级强者拖延，尽量多消耗一些红衣人的力量。
“或许，后方的武化者就因为我这一点小小的削弱，能够杀多几个红衣人。”楚默一直这样对自己说道。
他没有使出黑洞，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么多物能。而其他人也不会为了在一秒之内多一个常武化的战力，而浪费如此多的物能恢复药水。
但虽然如此，楚默还是继续地向红衣人发出不痛不痒的攻击。通常，暗影之手都在还未接触到红衣人的时候便被毁灭了，但偶然也能够碰触到红衣人的身体，然后……被毁灭。
“啊！”
费才突然被一发流弹打中，短暂的一生就这样完结。
作为一个胆小的人，作为一个平常稍微吓到一点都会晕倒的人，在血淋淋的画面前面坚持了那么久，而且还成功杀死了一个武化阶级的红衣人，也算是值得骄傲了。
但楚默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同样的，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的伤心。
麻木。
交流团的二十多人，现在只剩下几个，楚默、墨理博、风和、幕循、罗博、刘温和郭京。
莫希伦已经死了。在稍早之前。
虽然在楚默不使出黑洞技能之前，莫希伦是全个交流团最强的一位，但他在这些红衣人面前，无能为力。
即使是物能化之中最强大的天骄，对于一个实力普通的武化阶级，也只是蝼蚁。
莫希伦死的时候，开启了某个强大的防护技能，但并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只是为免自己在冲出去自爆的过程中被杀死。
死的时候，有五六个武化阶级的红衣人陪伴着他。
由於背对着他，所以楚默看不到莫希伦的表情，但他可以感受到，那是一个笑容。
莫希伦的尸体，他们没有出去捡回，而且也无法捡回，因为那是一具在自爆之后，粉身碎骨的尸体，最大的残片，也就是两个血淋淋的牙齿。
而这两个牙齿在飞出的时候，咬住了身旁的一个未受自爆波及的红衣人，正常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神魂念的力量，让他的身体部分可以在死亡后进行短暂的活动。
而那位红衣人也是倒霉，在看到同袍被炸死的时候竟然呆住了，结果生命就被这一咬夺走了。
自爆是人们最不喜欢的死法，一来自爆时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一来死无全尸，虽然现代人对于死无全尸不是看得那么重，但连骨灰都不剩，总是觉得不太好。
但莫希伦自爆了。在知道自己的伤已经熬不了多久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自爆了，他自爆的光辉虽然不耀眼，有些人也认为他这样做不太值得，只因为这只是一场叛乱，是联邦和某个势力之间的博弈，即使是那个势力胜出了，他们也没有什么改变。
但这股光芒，慢慢照亮了所有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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