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括现了形,我持破弦剑,他拿续弦剑。他说:“龙首,你不要怕,这是蛇人皇林廷之的堂哥林贯之,如今已经老迈,功力并不见得在你我之上。你不要怕……”我看他汗涔涔的脸,完全没了平日的顽皮,就知道他只是在为我打气。
“老怪物,三界统领和沈将军在此,要取你狗命易如反掌,你要是不想惹事,就把混沌石献上,本将军就绕你不死!”沈括强装镇定。
“放肆!敢这样跟老夫说话,什么三界统领,什么将军,分明就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这次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我!”说着就将拐杖挥来。
我们持剑挡到,但那股力量太大了。我们转守为攻,合力向他腋下刺去,他顺势一倾身,手杖暂时脱身,手掌打到我们胸膛。我顿时感到一阵剧痛,跌落在几丈开外。
当他再次向我攻来,我只觉已力不从心,只有招架之力。但忽然记起一句“破釜沉舟”的口诀,就抛剑出去,那剑竟如一道电光,向老者刺去。
正攻来的林贯之好像颇有些惊讶,他急速转动手杖,抵挡来剑。剑虽被挡到了,可他自己还是被震出了几米之外。
“好小子,跟我玩法术,那你尝尝老夫的‘飞瀑直下’!”说着那老者开始絮絮低语,我从他那沉稳的眉宇间看出了岁月历练的锋芒,面对他我和沈括真的还只是孩子。
他的手杖闪动光芒,劈到之处,地上就显出一道道沟壑,一道道水流从地下滋出。我和沈括就不断躲闪,翻滚到两边去。在这种紧张的关头,我听见沈括的一声惨叫,他的胳膊流了血。我的胸口也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咬噬。
“水……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哎呦……”白胡子林贯之好像很紧张。原来他害怕水。
我立即用手掌拍起一束束水柱向他喷洒,他不停躲闪,并一边搔着头皮。沈括也照着做,这样更多的水柱飞去,白胡子无暇躲避,他的头发散乱一片,在那里叫喊着活像个疯子。把沈括逗乐了,他喊着说:
“老怪物,天热了也该脱下衣服洗洗澡。哈哈……哎呦,好痛!”他的伤口仍在流血。
“臭小子,真是不知死活,敢戏耍你林爷爷!”说着向我们各自飞来,把我们抓在两只手中,停在一个干燥的角落。他的两个黑衣侍卫似乎想动手帮他,被他支开了,“都给我闪开,我要亲自杀掉他们!”
我感觉自己在他手中就像一只小鸡,毫无挣扎的余地。沈括也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快用脱身术!”沈括喊。
我便用食指按在林贯之粗壮而又枯老的手臂上,一句“乱舞春秋”。
这下老头“哎呦”一声脱开身,倒在地上乱舞起来。我和沈括就急忙使剑出去,趁势削下他两条手臂。两股粘稠的血流喷涌而出,腥味弥漫开来。
“哎呦,老怪物就是老怪物,血这么难闻!”沈括收剑回来时捂着鼻子说。
我们大口喘着气,以为战争结束可以歇一歇了。胸口的疼痛几乎要让我载倒下去。沈括已经捂着伤趴在地上了。石洞里又漆黑,又潮湿,阴冷得像个地窖。而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正弥漫开来。是笑死散,会让人不知不觉含笑而死的笑死散?!
“快捂上鼻子!”我喊道。沈括才立即反应过来。
这时有手臂掐向我们的喉骨。原来林贯之又长出了两条新的手臂,掐到了我们。我看着他扭曲的老脸,简直是只恶鬼!
“好小子,竟然差点要了你爷爷的命!我那两个该死的侍卫哪去了?也不知道帮主子的忙!统统都是废物!”白胡子的脸色极其难看,好像刚刚经历过一次死亡。
我看到沈括在他的另一只手里正露出笑容,我就拼命用手展平他的脸。“不要啊,沈括,不要,你清醒一点!”
我感觉自己也快要窒息了,我似乎听到脖骨碎裂的声响。恍惚中我似乎听到父王的声音。
“人生本身便是一个悲剧,死亡永远是它悄无声息的归宿。”是啊,父王,但由生入死真的好痛苦!天啊,为何要给我生命的欢乐,又要我经历死亡的痛苦?!
突然,我的脖子似乎被人松开了,我已到了死后的世界吗?整个世界仍是一片黑暗,我沉重的身体正跌进万丈深渊,好深啊,因为我听见了呼呼的风声,刀剑撞击声,还有什么东西先我一步落地,然后深渊里传出震耳欲聋的咒骂。
有一双手正拼命摇晃我,我睁开眼,恍惚中看到两个黑衣人,好像是杀死我的人的侍卫,没错,就是他们!不过怎么模样这么熟悉?
“难道……难道你们也被白胡子杀死了?”我有气无力地说,胸口真的好痛,还有脖子……
“真是……真是被打傻了,我早说要救龙首嘛……呜……”一个黑衣人哭着说。
我又睁开眼,看看,原来是龙大和孟岐!我轻轻笑一下,然后又瘫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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