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见自己的偷袭并未建功,心中暗叹一声,看来,那禁器是不得不使用了,薛白右手现出一块翡翠绿的玉牌,正是,周鼎曾经给予自己的封印有金丹真人一击之力的禁器。
薛白注入自身灵力,只见那玉牌更加翠绿欲滴,散发出幽幽的蓝光,继而一道惊人的碧绿的剑光,在薛白的前方成形,薛白心念一动,那剑光便如离弦之箭般向一脸惊愕的张姓青年修士射去。
这说来极慢,实则只是发生在一瞬间,那张姓青年修士,自是躲闪不及,被那碧绿剑光化作的利剑,刺穿了前胸,那剑光之上孕育的剑气肆无忌惮的在张姓青年修士的体内破坏着,那张姓青年修士面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薛白还未来得及,看那发出金丹一击的禁器的玉牌,碎裂一地,一股危机之感便袭上心头。
那张姓青年修士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突然那之前被其收入储物袋中的奇怪法宝“撼神镜”出现在手中,之前张姓青年修士以为自己以筑基中期修为拿下薛白这样一个凝气十三层的小子,本来十拿九稳的事,即使薛白躲过了“撼神镜”的第一波攻击,但张姓青年修士也只当薛白是有些微末手段的散修罢了。因此并没有使用“撼神镜”全力施为,但就是这一犹豫却给了薛白可趁之机。
想到这里,那张姓青年修士心中也不仅有些懊恼之意,于是再次取出“撼神镜”,以自身神识操控,顷刻间,那“撼神镜”发出了比先前更加令人目炫神驰的红色光柱。
薛白暗叫一声“不好”,顷刻间便被那红色光柱击中身躯,一阵比之前更加强烈的眩晕之感袭来,虽然薛白有诸多宝物护住神魂,但那种神魂摇晃的感觉仍是不减分毫。
但薛白在急切之下,仍不忘打出一道剑诀,一柄下品飞剑在薛白的控制下以极快的速度在张姓青年修士张大的瞳孔之中放大,张姓青年修士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轰然倒地。
此时薛白半跪于地,口鼻鲜血喷涌,神魂昏沉,但拼却着神智最后的一丝清明,一道火球术向那张姓青年修士打去,同时也不忘顺手收走此人的储物袋。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认准一道方向,飞速遁去,薛白一路鲜血狂流,但仍不忘掩盖自己的痕迹。
就在薛白离开斗法之地,半刻钟的时间,那名叫慕海的青云门修士赶到,“奇怪,此地刚刚好像却有筑基修士斗法的法力波动,人呢?”
慕海神识微扫,脸色狂变。“此人竟如此厉害,竟能斩杀天道宗的内门弟子!”
忽然,慕海似想到了什么,心道,此地是非之地,岂可久留?竟是不再查探,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此时薛白已经好似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认准一个方向,也不知奔行了多久,直到进入了一片古木参天的森林,迷糊间,找到一棵三人粗的大树,以飞剑击出一个树洞,进入其中,连防御阵法都未布置,便昏迷了过去。
滴答,滴答,初晨的森林,浓雾还未散去。一滴滴露水冲在树叶间凝聚,从高达五丈的树冠上落下,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薛白费力睁开疲惫的眼皮,暗自查看自身的伤势,身上的外伤不知何时,已经止住了。伤口也不在流血了,但丹田内的伤势令人心忧,丹田气息混乱不堪,薛白尝试着运了一下灵力,便疼的一皱眉。
丹田内的伤势尚不算麻烦,只要花时间调理数月,还是可以养好的,倒是不会影响薛白日后的道途。但当薛白正要去吐纳天地灵气,去蕴养丹田之时,猛然发现自己的经脉,伤势已经触目惊心,全身有近乎三成的经脉断裂,根本无法吸收灵气入体。
“这就是强行多次施展高阶法术的代价吗?薛白心中苦笑不已。
其实对于修道之人,经脉寸断并非什么难事,只要以丹田之内灵力蕴养经脉,不日便可痊愈,但现在问题是薛白恰恰此时丹田灵力混乱,无法调动,这就相当于一个死循环。丹田不治,经脉就难愈,经脉不畅,丹田灵力就无法理顺。
薛白其实也是不知道,此时薛白伤势虽然严重,但如果对于那些开辟出识海,能够灵活使用神识的修士,这点伤势虽棘手,但也不难治愈。
薛白其实并未没想到用神识之力梳理丹田凌乱的灵力,但由于先前中那天道宗张姓修士的撼神镜的神魂攻击,神识之力尚不及回复,贸然动用,若再使神魂受创,那乐子可就大了。
“看来此时疗伤,要先从回复神识之力开始了,好在这几年看过几门养神的法诀,虽然粗浅些,但也聊胜于无了。”薛白心中暗道。不过在此之前,先把外伤治治,此时也太过狼狈了。
说着,薛白取出了灵髓,服下之后,不愧是生活人,肉白骨的疗伤圣药。薛白只感觉因流血过多而产生的不适,统统消失不见,就连惨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些红晕。
做完这些,薛白盘膝坐下,心中默念口诀,一段段经文如同暖流般流过薛白心神,心中无法无念,薛白就这样静静的疗起伤来。
就这样,薛白就在这个无名树洞呆了三天,此时外界之人已经议论纷纷,原来一些青云门和一些散修的幸存者,担心自己在接下来的秘境中丢失性命,纷纷拿出玉简,传送出了秘境。在秘境中,却是一直有这样的规则,若有人无力承担风险,想要提前退出,便可以按碎玉简,在此地秘境规则的操控下,传送出秘境。
因此那些散修和青云门弟子到得外界,将秘境第一层出现噬灵兽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引起了三大宗门修士的强烈重视。
而青云门的慕海带着两名重伤的内门弟子,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门内的一名元婴长老之时,更是引起了那名长老的震怒。若非那名上古修士布置的阵法实在太过强势,恐怕这名长老就要冲进去秘境之内。
几大宗门的主事之人聚在一起,韩光道:“此事说来蹊跷,往年开启秘境之时,虽然有一定的危险,进入之人也有可能陨落,但从未像今日这样,十不存一。”
“想必是其中产生了一些变数吧!”一名青云门的元婴期长老忧心忡忡的叹道。
几位元婴长老虽说担心各自宗门的精英弟子的安危,但也自知难以出手相助。只能期盼门下弟子自求多福了。
此时秘境第一层,就在薛白闭关疗伤的这两天里,一个疯狂的消息席卷在秘境所有修士的耳边。
秘境一处地方竟出现了噬灵凶兽,将天道宗和青云门的试炼的精英弟子近乎一网打尽。而更有散修传言,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修士竟从噬灵兽的头上夺下最为珍贵的灵髓玉树,那可是能令元婴老怪都能够动心的宝物,尽管秘境比起以往更为凶险了些,但大多数散修的内心却更加火热了。
就在一名侥幸从那噬灵凶兽逃出的散修将薛白的面容以玉简刻画出之后,一场针对薛白的风暴即将成型。
“可恶,这已经是第四拨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办法改变一下容貌。”薛白顺手收回出鞘的飞剑,飞剑之上丝毫无连杀三人之后的嫣红血迹。
薛白自经过三天的疗伤之后,经脉与丹田的伤势虽说没能完全痊愈,但也大为好转,最起码不影响与人斗法了。
但薛白自那藏身的树洞出来之后,先后便遇到了数批修士的追杀,那些散修,见到薛白,二话不说,便抬手镇压,经过几次之后,薛白却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看来灵髓玉树要尽快炼化了,此处还好,只是一些低阶修士,若到外界,恐怕一些元婴老怪都要不顾颜面向我出手!”薛白心中知道灵髓玉树恐怕要在出秘境之前解决了。
但眼前的麻烦还是要解决的,想及此处,薛白施展法力,此时薛白灵力外放,骨架翻涌,一副与先前被他击杀之人中,一名中年大汉的样子便出现了。
好在刚刚击杀的一名散修中,有一人精通敛息易容之术,这样的相貌变化,谁说瞒不过金丹期的修士,但在筑基期修士的大意之下,还是能够不引起注意的,毕竟筑基期修士也不会认为能在噬灵凶兽手下逃脱的修士会是区区的凝气十三层的小小修士。
薛白便向一处方向飞去,那处方向正是一众散修的聚集之地,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薛白化作的大汉向一处有三名散修的一处巨石走去。
此时那三人中,薛白却看见一名身背巨门大剑的少年,一双眉头微皱着,向薛白投来疑惑的神情。
薛白毫不介意,走上前去,向一名约莫有六十余岁的老者走去,声如洪钟道:“刘老,我和陈兄他们出去,他们说这附近有那名白衣修士的踪迹,便前去追寻了。让我回来和你们说一声。”
薛白说完这些,目光平静的看着那名有着筑基中期修为的老者。
“哦,这么说,他们暂时无法回来了?”那老者眯起的眼睛有寒光闪过。
“正是。”薛白如利剑般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老者的眼睛答道。
“那你下去休息吧!”老者似乎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薛白也不废话,一抱拳,便朝着一处山洞走去,那山洞正是薛白伪装的那名大汉的临时洞府。
“刘老,为何刚刚不……”那名背着巨门大剑的少年轻声言道。
“不什么?拿下此人吗?此人既然能够熟练叫出我等的姓名,必是对钱虎使用了搜魂之术,能熟练使用搜魂之术,此人修为至少筑基后期,再加上此人气息引而不发,想来动起手来,我们讨不得好。”老者幽幽道。
“此人这几天都会在这里等待秘境第二层开启,我们要杀人夺宝,不急于一时,还是稳妥一些。”此时老者的语气愈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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