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了谢瑾原手上的绣花针,“王妃,天色已暗,明日再做。”又对凤宁澜说,“王爷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饿了。”她话音刚落,就有丫鬟端了饭菜上来,“王妃心疼王爷,早已备人准备了酒菜,为王爷接风洗尘。”
凤宁澜闻言,越发笑意明显的看着谢瑾原,“王妃有心了。”他说道,拿起桌上的酒,为自己倒了一杯,也为谢瑾原倒了一杯。
谢瑾原一闻那酒味便有些退缩,“南青酒?”她还是记得余礁客栈那日店小二说的话,他说南青酒是这一带的好酒,但是极为浓烈,不适合女子轻饮。
凤宁澜闻了闻,问道:“王妃不会饮酒?”他想起那日谢瑾原喝醉的模样,风情万种,含情脉脉。
“不常喝,偶尔对饮也只是薄酒一杯。”她吩咐前雨准备酒是为了庆祝大祈的这一胜,昨日南徽丢弃了那两座城池之后,奈良城街中举杯同庆,当时凤宁澜还在军营,谢瑾原未能出府却也能听到那热闹的喧闹的声音,于是起了要和凤宁澜庆祝之意。
凤宁澜虽做事狂妄,上阵后又杀气甚重,但也是国之栋梁,若非他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大祈又岂能如此干脆利落的得胜。
谢瑾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战争,她离得近,自然也受到了感染,心中也不禁对凤宁澜敬佩起来。
凤宁澜可不知谢瑾原的心思,他见谢瑾原看着那酒发愁,便嘱了前雨换了薄酒来。
前雨笑着应下了,王爷心疼王妃,不忍她喝烈酒,看来她的计谋又进了一步。
谢瑾原于这府中除了前雨,最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凤宁澜了。
花前月下,夫妻对饮,府中的下人都极有眼色的退出了这院落。
四月微风,夜晚凉意渐浓,凤宁澜浅酌了一杯后,问道,“你可见过国师?”他不问谢瑾原为何要一心求见国师自然有他的思虑。
谢瑾原摇头,“未曾见过。”这是她这两世以来的憾事,上一世差一点就能见到了,可惜她却死了。
“你觉得他该是何种长相?”
凤宁澜问得莫名,谢瑾原一时想不通却还是答道,“得道高人自然仙风道骨。”
凤宁澜又追问,“这就是为何你只见李神棍一面却万分相信他的话?”
“国师莫非长相与国师相似?”
“贵宁公主曾想下嫁于他。”凤宁澜道。
虽未点明,谢瑾原却是了解了,贵宁公主是大长公主的妹妹,那个只因敌国北横将军长相貌美,为讨其欢心,曾提剑逼迫先皇退位的三公主。
当时北横将军被俘至京华城,三公主车辇路过,匆匆一瞥却是一见钟情,她为救北横将军先是缠着先皇要下嫁给那位北横将军,先皇不同意,又设了计谋将那位将军困于府中,先皇因对她极为宠爱,三番四次容忍她的行为,可贵宁三公主却是越陷越深,最后为了听信北横将军的甜言蜜语,竟然提剑逼迫先皇退位,当时局势紧张,先皇左右为难,后来据说是国师出面,才令她心意回转。
因这乃皇室秘史,谢瑾原所知不全,她原以为贵宁公主当时放下刀剑乃是被国师感化,现今按凤宁澜所提,竟是因为国师的颜吗?原来大祈的公主都是颜控?
这样看来凤宁澜长得有点偏啊,竟然只因琴音就爱慕那位女子,他就不怕对方长相丑陋吗?
“与高枢驸马爷想比呢?”谢瑾原内心感慨了一番,颇有兴致的问道。
《女诫》条条框框令人不堪束缚,可这世人行事却是乖张有之,狠烈有之,逗趣有之,比之话本过犹而不及,谢瑾原一向喜欢看这样的野史。
凤宁澜眉眼一挑,“你见过驸马爷?”
“见过。”那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自然是见过的,但谢瑾原看出凤宁澜的不喜,于是又补充道,“可在我看来,王爷更甚一筹。”
凤宁澜心情舒畅的又饮了一口,他说道,“我可不知这世间女子爱慕何种男子,国师沉稳,驸马爷飘逸。”
沉稳是什么长相啊,谢瑾原一脸郁闷。
凤宁澜又饮了一口,“你说本王更甚一筹……”
“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凤宁澜嘴角一弯,他站起身,双手撑在石桌上,眯着眼睛看着谢瑾原,“你心中果真这般想?”
谢瑾原喝了几杯,也是有些醉了,她抬头看着凤宁澜那的确倾国倾城的容貌,点了点头,她见过高枢驸马爷,国之美丽者也,自然不负虚名,可令南徽闻风散胆的静安王爷其实也有着出色的容貌,若是按她的审美而言,凤宁澜的确更甚一筹。
凤宁澜单手撑在石桌上,看着谢瑾原那迷离的眼睛,肤如凝脂、美如冠玉,双瞳剪水,秀色可餐,他另一只手轻轻抬起谢瑾原的下巴,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酒气醉人,佳人更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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