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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招本来极为平常的招数,辛无病误打误撞正好碰上了安、花二人两仪剑法的原理,这两招一旦演变成两仪剑法,就会产生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再加上辛无病身上的经脉无意中被老废物打通,威力自然是非同寻常。
辛无病两根竹管刺出,突地发出刺刺之声顿时杀气大盛,竹管伸缩诡异,反把那老废物罩在剑光闪烁的圈子里。老废物“咦”地惊叫一声,一时居然看不清竹管的方位,只得仗着自己精妙的武功,硬生生地向竹管抓来。
辛无病见疯老头子胸口敞开,毫无保护,知他极是轻视自己,心中实在气恼这疯子,要给他厉害瞧瞧,左手一番,啪地一声打在疯老头子左手上,右手中宫直进,来刺疯老头子的胸前要穴。
辛无病内力到处,那竹管便如钢管一般,打得老废物那只左手便提不起来,老废物一时痛彻心扉,心中更是惊骇无比,这小杂种怎么会两仪剑法?他是安淮胜和花青衣的弟子?自己怎么没听说过两人收过弟子。
却说辛无病的手臂刚及老废物胸口,突觉胸口一疼,右手一软,竹管竟拿不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原来辛无病一使力,体内的寒冰之气被牵动了,内力顿失,身子站立不稳,一个踉跄竟跌坐在地上。
老废物只吓出了一身冷汗,两人都发了懵,不由呆呆地对视着。辛无病讪讪地道:“爷爷,在下身上又冷起来了,待在下先喝一口酒,去去寒再来打过。”说完,也不待那老废物答应,一把抓过那酒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老废物原想把这小杂种痛打一顿,让他听自己的话,谁知弄巧反拙,险些伤在这小杂种手上,心中刚刚压下去的疑虑,此时又翻涌出来了,这小杂种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和永乐帮有什么牵连?老废物实难判断。
老废物却不知是自己卑劣,想嫁祸于人,反而冲开了小杂种身上的封闭的筋脉,成全了小杂种。老废物想来想去,都弄不清小杂种身体内的变化,反而不敢贸然出手了。
辛无病那两根竹管虽然没有刺中老废物,但老废物心里明白,这一招自己是万万闪避不开,要是辛无病手里是两把真剑,自己哪里还有命在,这一架说什么也是自己输了,心中惭愧,也就任凭小杂种喝酒。
辛无病几口酒下肚,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就跳了起来道:“爷爷,我好多了,要不要再来比过?”
老废物此时遭受重大打击,雄心已灭,惨白着脸摇了摇头,沮丧地道:“爷爷输了,就不用再比划了!”
辛无病见老废物语气苍凉,似乎有说不出的灰心丧气,心中便同情起来,就安慰他道:“爷爷,您怎么输了,我们还没有开打哩。”
老废物怒道:“老子一生光明磊落,输就输了,用得着你这小杂种来安慰老子,不过你要让老子输得明明白白,你怎么会这两仪剑法,你是花如雪和安必胜的什么人?”
辛无病见老废物道出安帮主和花姑姑,心中更加惊骇,暗道这疯老头不愧是武林前辈,一眼便认出我使的招式,如何再敢撒谎于他,要是激怒了他,他怒气一上来就得吃不着兜着走了,就道:“爷爷,您也认得花姑姑和安帮主?”
老废物怒道:“老子认得花青衣这小姑娘和安淮胜这臭小子有什么稀罕的,老子……”老废物突觉上当,怒气冲冲地道:“臭小子别引开话题,是老子先问你,自然该你先说。”
辛无病惊讶地望了一眼老废物,心道这爷爷脾气就是怪,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这也用得着发气吗?就道:“安帮主和花女侠莫……”心中暗道,要不要说呢?万一害了芷馨妹妹怎办?这可让人为难了。
老废物本来支起耳朵来听,不想小杂种又把话吞了回去,立时大怒,要待呵斥一番,自己又是小杂种的手下败将,实在威风不起来,忍了半天方道:“你…你…到底说不说,你想…你想…把爷爷急死吗?”
老废物最后一句已经锐气全无了,辛无病见他如此软语相求,颇感不适应,心中暗道要不要说实话,要不要…如果这疯老头不怀好意,芷馨妹妹就危险了,心里实在含糊,嘴里喃喃地道:“爷爷,至于花女侠…安帮主他们莫……”
辛无病突然灵机一动道:“爷爷,你还是把怎么认得安帮主、花女侠的经过告诉晚辈吧,晚辈自然什么都告诉你。”
老废物一生哪里和人谈过条件,脸色一沉就要发作,不过还是忍住了,淡淡地道:“这安淮胜臭小子和花青衣小姑娘莫,老夫岂止是认识!”
辛无病听疯老头口气对这安帮主和花姑姑并不怎么尊敬,心中暗道这疯老头比他们二人年纪大的多,叫声小子和小姑娘也不为过,不过,安、花二人都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疯老头子如此托大,有点小瞧人了。
辛无病心中不喜,但又听疯老头口气似乎对安花二人很是熟悉,又听那疯老头道:“安淮胜这小子还是很正直的,就是个榆木脑袋,花青衣这小姑娘我很是喜欢,可惜就是太痴情了,成不了大事。”
辛无病听疯老头对二人如此贬低,心中更加不喜,忍不住反对道:“爷爷这样说,未免有失公允,这安帮主和花女侠都是大大的英雄人物。”
疯老头冷笑一声道:“老夫是实话实说,这种傻瓜也配称着英雄?好笑!好笑!”
辛无病气愤愤地道:“请问爷爷,他们怎么傻了?”
疯老头道:“老子说他们傻,自然就傻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辛无病心中虽然不服,见疯老头如此不讲理,干脆就不理他,那疯老头嘻嘻地笑道:“臭小子如此偏袒他们二人,你真是他们的徒弟?”
辛无病叹了一口气道:“爷爷,如果在下是二位英雄的徒弟,那自然是三生有幸了,可惜在下不是。”
老废物心里一惊,这世上不乏不肖之徒,但也没人敢不承认自己师尊的,难道这小子真不是二人的徒弟?那他这一手两仪剑法从何而来?这小杂种戒心很重,老子不说明自己的身份,这小子不会说实话的。
老废物傲然地道:“臭小子,老夫实话告诉你吧,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永乐帮洪帮主的师兄时不嫌也。”
辛无病惊得差一点跌坐在地,看着老废物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暗道,这疯老头子自称洪老帮主的师兄,就乃安帮和花姑姑的师叔了,怪不得他口气这么大,此人疯疯癫癫,也不知说的话是不是实话,要是真是如此,芷馨妹妹有救了。
老废物看着辛无病游移不定的表情,心中顿时就明白了,只是自己苦无证据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怒道:“小娃娃居然不相信老子,居然不相信老子,哼!哼!”
辛无病愧道:“爷爷,您别生气,此事关系重大,晚辈不敢轻信,望爷爷体谅。”
老废物让辛无病一席话气得团团直转,心道,老子怎么才能让小杂种相信自己?
老废物突地计上心来,打开自己的怀抱,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个用绸缎包扎好的方方正正的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一部书来,怒气冲冲地扔给辛无病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辛无病疑惑地打开书来,就见上面有一首岳爷爷的《满江红》,笔力苍劲,字体清秀,下面有一枚印章,正是岳爷爷的元帅之印,那老废物伸手一把抢了过去,大声叫道:“这岳爷爷有没有假,你小子知晓秘笈这回事吗?”
辛无病对这秘笈听人说多了,这正是岳爷爷的波秘诀,对时不嫌再无怀疑,纳头拜道:“原来爷爷就是时老前辈,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爷爷要是早说自己的身份,晚辈早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辛无病如此说,这回轮到老废物惊讶了,辛无病就把自己如何受娘遗命到临安来寻找父亲,如何在秦岭巧遇华山四杰和老妖狐母女,如何受秦琪的委托,又如何被捕的经过讲了一遍……反老废物只听得目瞪口呆,半天做声不得。
老废物怀疑看着惊喜无比的辛无病心道,小杂种说得很符合事实,看来不是欺骗于我,只是他说这一招两仪剑法是从安必胜和花如雪处偷看而来,这小杂种有如此才智,如果属实,怕是天下难觅,只怕是小杂种吹牛,老夫且试他一试,再做打算。
老废物又道:“小子,你说你不会武功只是看了别人的招式。可是你那一招却把老夫逼得没有退路,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却从来没碰到过。你无名师指点,老夫打死也不信,要不,你再使几招出来,老夫看了自然就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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