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旅途1（1 / 1）

第十七章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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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无病心里一动，随即明白了关人杰和他师妹的关系，心中暗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好事呀，应该恭喜二哥的。又听得关人杰极是尴尬地道：“师妹，这件事…这件事……”

关人杰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辛无病却听得异常着急，心中思索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二哥瞧不上他师妹，这不应该呀！

就听那女子不快地道：“二师哥，你这是怎么回事，有啥话就直说了吧，你…你…不会变心了吧。”

关人杰吞吞吐吐地道：“师妹，你说什么呢，在二哥心中，小蝶一直是二哥最亲、最亲的妹妹，二哥我…二哥我……”

辛无病一愣，二哥怎么这么说话？难道被我猜中了，本来已经站起来了，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心中既是惊讶又是纳闷，实在猜不透关人杰的心思。

那个叫小蝶的女子哀叫了一声“二师哥！你……”接着就大声咳嗽起来，边咳边嘶嘶地笑起来，那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绝望，让人不忍再听。

关人杰惊道：“师妹…师妹……”后面的话却怎么也接不下去。好半天才听见关人杰勉强解释道：“师妹…师妹…不是这样的，师哥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子，只是…只是…师哥已经立誓不再谈婚论嫁，请师妹……”

那女子似乎受不了这个打击，绝望地喊道：“为什么？师哥，这到底是为什么？”

二师父叹了一口气，勉强解释道：“师妹，你怎么还不明白，师哥就是一个亡命天涯的命，你…你还是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师哥不想害你……”

辛无病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二哥要断了他师妹的念头，这应该是对他师妹好，倒不是无情了，只是这浪迹江湖和结婚有什么冲突吗？那江湖上的人，难道就不结婚了？心中对关人杰的说法还是不甚理解。

就听那女子悲怆地道：“二师哥，自从你跟了那驼子，我就发觉你变了，那驼子不愿成家，那是他身体上的原因，没人看得起他。你干么偏偏要学他？”

关人杰不高兴地道：“师妹，我不许你这样诋毁我大哥！我大哥重情重义，是真英雄真豪杰，他待我和三弟如同亲兄弟一般，从没有一己之私，我关人杰这一生铁了心跟着他，至死都无悔。”关人杰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那女子不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才平静地道：“对不起，二师哥，我是气昏了头，不该把气撒在刘大哥身上。只是你以为你这样做就是对小蝶好吗？小蝶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子，虽不懂你们那些英雄情结，但小蝶的心早系在二师哥你身上，你叫小蝶怎么办？”说到这里又哀哀地哭了起来。

关人杰道：“师妹，你不要哭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你还是安心养病……”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对那女子道：“师妹，好叫你得知，我们新结拜了一个兄弟，本事好生了得。”又高声叫了两声：“无病!无病！”

辛无病只得答应了一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关人杰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就像救星似地把辛无病拉进那间屋里，对坐在床上的一个女子道：“师妹，这就是大哥新收的一个小兄弟，叫辛无病……”又热切地对辛无病介绍道：“这是你小蝶师姐。”

辛无病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女子，见这女子虽没有花青衣和秦琪好看，也生得十分齐整，由于刚刚哭过，一双眼睛红红的，更又一种楚楚的味儿，只得局促地叫了一声：“师姐！”

那女子泪水盈盈地看了看辛无病道：“你就是师哥说的刘大哥新收的兄弟吗？”又回头望了望关人杰，似乎不肯相信，辛无病红着脸轻轻点点头。

小蝶宛然一笑，示意辛无病坐下，柔声道：“小哥儿，我师哥说你们要出远门，你们要去哪里呢？”辛无病担心地看了看关人杰的脸色，嗫嚅着道：“去…去…临安……”

小蝶惊异地道：“临安！二师哥，你们干嘛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人杰敷衍道：“师妹，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你好好养病，说不定一年半载我们就回来了，回来时我再来看你。”边说边拉着辛无病走了出来。

辛无病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望了那女子一眼，见那女子眼泪汪汪的，模样说不出的憔悴，心里突然就有股做贼的心虚，要不是送自己去临安，二哥何必要背井离乡，害得她师妹如此伤心。

两人一路走出来，整个院子里都静悄悄的，这些人明显都躲了出去，直到门口时，才见那老者提着酒和一些点心回来，见关、辛二人要出去似乎很惊讶。

关人杰不得不给老者解释了几句，也没有留下来吃点心，带着辛无病匆匆地赶了回来。一路上辛无病心情沉重，总觉得自己害了二哥，心里有说不出的疚愧。

回到桃花山庄，辛无病把这事给安芷馨说了，安芷馨也发了呆，想了半天才道：“无病哥哥，你说关二哥的师妹喜欢她，他师妹还长得很美？”

辛无病点了点头，安芷馨惊讶道：“这就不对了，莫不是关二哥自身有什么问题？”

辛无病不解道：“二哥有什么问题？”

安芷馨突地红了脸，斯斯艾艾地道：“无病哥哥，你不觉得这关二哥古里古怪的吗？你看他平日穿得花里胡哨的，说话也尖声尖气的，发髻上还插一朵红花，哪里像个男人了？我听说…我听说……”安芷馨说到这里，不安地看了辛无病一眼，脸更加红了。

辛无病好奇地道：“你听说什么？”

安芷馨忸怩道：“无病哥哥，你听说过皇帝身边太监的事吗？我听说那些太监就是这样的。”

辛无病怫然道：“馨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关二哥怎么会是太监，这些江湖上的人，行为古怪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

安芷馨急道：“我也没说他就是太监，不过，我看他那些举动，就感到恶心，我也不知他师妹怎么会喜欢他，无病哥哥，要是你…要是你也学他那样，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辛无病道：“怎么会？”心里也觉得馨儿说的不无道理，还是颇有疑虑，要是关人杰真和太监一样，她师妹怎会要嫁他。

过了两天，桃源三杰把庄内之事处理完毕，商议着便要启程送辛无病和安芷馨去临安，辛无病以为这三人家大业大，去临安不过是一句说辞，今见三人信守承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桃源三杰平日里在庄内威望极高，家仆们依赖他们生活惯了，这日见主人遣散奴仆，要离开桃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众人都哭哭啼啼的，不愿离去。

三人也是凄怆难禁，料定今日一离故土，前途茫茫，归期无望。不过，三人都是英雄豪杰，此念不过一闪而过。依旧领了一批健卒，骑着马护着一辆马车，为了谨慎起见，绕道一路逶迤向临安行来。

一路无事，走了十多天，一行人进入了镇江境内。这天夜里在一家客栈里歇了，晚饭后各自安歇，这夜月光甚好，如水的月光从窗子里透了进来，在床前洒满了一地，此情此景难免引起人们的几分乡愁，让人难以入睡。

此时已经进入晚春时节，天气渐渐温暖起来，辛无病枕着手臂躺在客栈的床上，望着一地的青光，听着窗外的虫鸣蛙叫，心里潮思翻涌，起伏难平，实在难以入眠。

就在这时，窗外突地响起了一阵阵洞箫吹奏之声，那箫声婉转，透着一股凄凉之意，似乎有一个女子坐在窗前，蹙着一对愁眉，对着漫漫的长夜倾述着心中的祈望。

辛无病本是性情中人，年纪虽不甚大，对箫中的意境不是很理解，却能引起他强烈的共鸣。他翻身下床，还没到窗前，就见月光下立了一个小人儿，看背影正是安芷馨，辛无病惊讶地小声道：“馨儿妹妹，你还没睡吗？”

安馨蕊回过头来，冲辛无病展颜一笑，答所非问地轻声道：“无病哥哥，你也被二哥的箫声惊醒了？”

辛无病奇道：“是二哥在吹箫吗？”

安芷馨点点头道：“二哥吹的是汉代名曲《有所思》，他吹得真好！”辛无病却不知曲名，闻言一怔，暗道馨儿果然博学，怪不得有人说她娘秦琪是有名的才女。

辛无病听箫声凄凉，满是怀念之意，心里不由一动，难道是二哥在想他师妹小蝶吗？这一路上，他仔细观察关人杰，觉得他行为有些古怪外，并没有什么不可出格之处，确信二哥还是个男人。

辛无病一想到那个痴情女子，心里不由一疼，暗道二哥表面上虽然对他师妹绝情，其实，心里还是很思念他师妹的，只是二哥干么要这样，心里着实不懂。

安芷馨突然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辛无病惊道：“馨儿，你怎么啦？不舒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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