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梦到什么了?”晴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我。
于是我把梦里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晴绯听后看了看窗外,显然这是一段我丢失的,她却铭记的记忆。
“红炼,你的梦如果说成是记忆的话,那么就太短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确失忆过,而刹那也确实是你的亲生哥哥……”晴绯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我,她的头依然望着窗外,好像那场冬日的雪又飘洒在了天空之中,纯粹的让人心碎。
果然是这样的么,那果然,不只是一个梦。可是晴绯又为何说它太短,难道那只是几个片段而已么?
晴绯渐渐回过头来,我第一次发现,即使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她脆弱的一面。
“其实我们并不是只走了几天而已,在我们见到阿尔斯四伯爵的之前,我们已经整整走了一个月。那一个月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没有吃的,没有水,虽然一年中最冷的几天已经过去,但是下雪之后的天气对于我们来说,依然非常寒冷。刹那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也是一个体贴的人,更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我听着晴绯的话,她的记忆中好像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而且很可能都是些更为悲伤的回忆,毕竟那个时候的我们,年龄还太小,对于那样的环境和遭遇,一定很难适应和面对。
“红炼,你的记忆就是在那之后失去的。阿尔斯四伯爵把刹那带走以后,我和血祭还有你就继续前往我们当时还叫做苍白的十字的组织。但是由于你的年龄小一些,所以风寒对你的侵蚀更大,等我们好不容易回到组织的时候,你已经连续高烧了很多天,我和血祭真的非常担心你的状况。”
晴绯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又勉强笑了笑。
“看你现在能一直这么健康,我和血祭真的很开心。因为我们答应了刹那要好好照顾你,我们不能食言,我们也绝不会食言。可当时你醒来的时候,你的记忆却开始模糊了,组织内的医护人员说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你的记忆会慢慢的回来。”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忘记一个对我如此重要的人,一个我真正的亲人。回想之前与刹那的种种交谈,当时他的内心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晴绯,你说那次你和血祭受了重伤是因为刹那,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么?”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如今知道了刹那与我们的关系后,我便更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从开始讲起刹那的时候,晴绯的脸就一直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而从她现在的表情更可以看出,这件事是她最不爱回忆的。
“那件事……呵…那是我加入组织以来第一次和暗翼竞争,也是第一次管家告诉我们要小心的任务。可是我和血祭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目的地等待着我们的,竟然是刹那。我和血祭赶到的时候,他和布雷恩两个人在同样的目的地,虽然距离小时候那次分离很多年了,可是我和血祭还是能够一眼认出刹那的相貌,只不过他的实力已经在我二人之上了。”晴绯说。
“由于完成任务领取报酬的组织只有一个,所以我们的冲突在所难免。刹那虽然嘴上没说,可是他的眼神告诉我们,他也一样认出了我们。但一旁的布雷恩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们三人的神情他同样看在眼里,所以他先动了手。刹那迫于眼前的形势所以只能和布雷恩一起攻向我们。无奈,血祭只能攻向刹那,而我也攻向了布雷恩。当时血祭的武器还是你熟悉的那只剑枪,可是战斗过程中,血祭也发现了,若不是刹那的谦让,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像看上去那样,纠缠地那么久……”
晴绯说到这,我心想原来那次的重伤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中伤的恐怕不只是身体,而是感情。可是,杀手,不是应该没有感情么…
“反观我这边,布雷恩的特点和现在你见到的一样,他的身形极快。当时我使用的转轮手枪并不完美,而我的换弹也不是非常熟练,所以他抓住了我换弹的间隙瞬间攻击了我。而就在我受攻击之后,他又趁刹那和血祭没有回过神来而攻击了血祭,可是当他要杀我们的时候,刹那却夺过了他的枪,并说和我们之间有未了的恩怨,或许是介于地位之间的差异,布雷恩并没有反驳,只是把枪给了刹那……”
听了这番话我能够推测出来血祭和晴绯的伤应该都是刹那造成的,刹那的枪法或许比剑法差不到哪去,因为就在血祭和晴绯受了重伤会组织后,医务人员说虽然血祭和晴绯中了很多枪,但是子弹都避开了要害部位,所以,他们的伤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严重。
“刹那把布雷恩支到了一边,便询问了你的情况,我们把自从分开到现在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之后,他便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我打断了晴绯的话:“他为何要这么问你呢?”
晴绯对我说:“我也觉得很突然,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当时我是不可能答应他的,所以他只能对我们开枪,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原来那时血祭的眼泪中不光含着不甘,还有更深一层的情感,那是一种至深的感情。因为人的一生中,最真挚的情谊,不论友情还是爱情,发生在逆境中的,往往最为真实,也最会被铭记。
而刹那,不知何时,可能已经走向了另一条路。
“既然这样,那为何刹那会成为隐皇的儿子?”我问。
“我也不知道,但据我推测,隐皇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阿尔斯四伯爵之一,而且那次的任务很奇怪,像是故意安排我们见面一样。不过一切的真相会随着时间和我们的调查水落石出的。”晴绯说。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都累了,你也好好休息吧,你可是组织新生代的一员啊,哈哈。”晴绯说完便向门口走了出去,那场雪或许又在她的内心下了起来吧。
“晴绯,你说咱们杀手应该有感情么?”我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内心翻涌了,但这却是我第一次把它从心里拿出来。晴绯会怎么回答呢?
...
...
...
“呵呵,不应该有吧。”
“不过,我想…或许,我们都有。”
她说完便走了出去。
我低下头,粥已经凉了,我的心却慢慢暖和了起来。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太晚,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一切都将会正常地轮转。
命运的交响曲,或许已经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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