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马成举按照短信的内容找到了那家面试的文化传播公司,在门口等着面试的还有两个和他大小差不多年纪的女孩,长相一般虽不是很丑但也确实不太入眼。其中一个皮肤偏黄女孩主动和马成举打招呼这不聊天还不觉得什么,话一旦说开了才知道原来对方是自己的老乡。尽管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般的夸张但是能够认识一个老乡的确让马成举很是兴奋了半天,尤其是在那女孩用老家话和他交谈的时候他更加觉得亲切了。一个小时的交流马成举把自己来到这个城市的经历和她讲了大概,这女孩也和他讲了自己出来闯荡的心理里历程,其实他们出来的初衷都是八九不离十的,为了一个好的未来,甘愿背井离乡在大都市里闯荡。而旁边另一个瘦高个的女孩一直没有说话,很安静的听两个人聊天,直到最后马成举的那个老乡才介绍了那个瘦高女孩是她的同事,两个人在一家饭店打工这次主要是想利用工作以外的休息时间做份兼职挣个零花钱。
一个小时以后有个自称导演助理留着黄色长发的青年男士,来到门口他问了一句,你们都是都是来面试的吧?得到马成举他们的回答后,这个黄毛青年就把他们带到了办公的房间,里面有一排沙发还有一个照相用的取光灯在角落里摆着,黄毛青年先客气的请他们三个坐一会,然后自己就进了另一个房间,几分钟后黄毛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专业的照相机,还有一张表格他把表格放在马成举的前面说,你们先填了,一会儿过来拍个照。马成举看了看表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照相机不解的问,我们不是来面试的吗?怎么又拍照了啊。黄毛笑着说,拍照是为了让导演定人看看你们适合哪个角色。马成举的老乡就有点觉得不对了,也问道,怎么面试导演都不来的啊,那还叫我们过来干嘛?黄毛突然不屑的笑起来声说,你们不就是应聘个群众演员嘛,哪里用得到专人面试,导演就更不可能面试这些没有含金量的角色了。马成举听了很不高兴的说,那还叫我们来干嘛,都没有人面试。拍照也是面试,只要导演决定用你了,就会马上让你参加演出的,好了别费时间了,我们照相吧,黄毛说着就示意马成举站到角落里拍照。马成举虽然心里对他的解释很不满意,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照相了,他拍完接着那两个女孩也拍完了。表格填完三个人就被黄毛微笑的送出了门口,或许是为了安慰三个人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的糊涂心情,临别的时候黄毛说了句,回去等短信通知吧,再见。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的心情都是很郁闷的,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就是,被人骗了。马成举已经了解到她们两个也交了钱给中介公司只不过交的钱比较少,怎么办?三个人一筹莫展毫不办法。直到他们要分开各自回住的地方的时候马成举才想来问自己老乡的名字,叫赵娟。两个人彼此留了手机号码和网上聊天的号码。
回到住的地方马成举浑身疲惫一脸愁容,他重重的把身体丢在床上满脑子里都是为工作发愁的细胞,他跑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就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睡着了。渐渐的窗外的天空变暗了,夜幕徐徐垂降,黑夜笼罩了整个房间。在黑纱包裹似的周围马成举朦胧的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那是母亲的样子,他开心的和母亲聊着高兴的事情;又一个位置的转换他的身边出现了那些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他的心情还是和过去那样的欢快和激动;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过年时候和朋友们去的那家饭馆那还是自己放寒假的时候和同学们去聚会的地方,昔日的劝酒和碰杯的豪爽气氛依旧在他耳旁喧闹着,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只顾着喝酒吃少了菜回到家以后肚子还饿得难受,正这么回忆着突然他的肚子还真的咕咕噜噜的饿了起来,一直饿得他有些胃疼的时候他才不得不痛苦的叫了一声可是周围却是死寂一般的沉静,没有一个人在,马成举急的浑身冒出了冷汗,他挣扎着,喊着拼命的从朦胧的意象中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个恶梦.梦醒以后马成举坐在床头一半清醒一半还迷糊的在梦境中没有出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梦里那些美好的画面也无法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反而自己越是回忆越忘得更快了,但是唯一没有消失的是肚子“咕噜噜”的饥饿声,深呼一口气后他强作精神下了床,此刻窗外已经是夜幕降临他草草的吃了些自己买的零食然后静静的望着窗外发呆,他的想不出来下一步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生活费有之前在商场上班时候的工资还可以撑一段时间,可是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何况自己还得在有存款的时候给家里寄些钱回去。
想起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自己依旧漂泊着没有一份安稳的工作,马成举心里也难免一阵难受,他虽然至今没有认输也没有决定投降命运可是找工作的艰难和面试之后的失落使他备受打击的意志再次深受重创,这一次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了五天,每天早上睡到中午到了下午就在网吧投简历找工作,回去的路上他总会在那条被自己称作朋友的小河周围独步思考,每次他都能想到自己该怎么去做,比如他知道自己应该先找一个工作安稳下来可是这个工作确实不是他说的那么容易可以随便就找得到。“我到底能做些什么?又会什么呢?”他一边自问的走着,一边用脚往河里踢着河边的小砖块。“为什么我自己到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啊?为什么啊?”马成举停在那里,不断的问着自己这句话,也正是因为这太多的“为什么”已经压抑得受不了的心脏也将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他突然感觉浑身难受很不自在,他需要发泄内心的苦闷,就在他准备对着河水大吼的时候他有意的对周围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后,紧接着“啊----------!”的一声来自压抑的痛苦心灵的怒吼,从马成举的嗓音里歇斯底里的传了出来。几十秒之后他除了觉得自己喉咙有点撕痛以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心情有好的转向,马成举脸色黯然眼神无光一副落魄的样子,沿着河边往小桥那里走了过去准备回家,刚一到桥上一位穿着朴素,满头白发的老先生
双手颤颤巍巍的来到马成举的面前。
“小伙子,你最近可要小心啊!”老人家相面似的上下打量着他。
“啊······?”马成举听了这突然的警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真假,刚才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现在遇到了很顺心的事情”老人家认真的说“我见你面色土黄眉中生暗影,你是不是最近和这条河走的特别近?”
马成举更加迷茫老人的问话了,为了搞清楚老人到底要干嘛,他只好吞吞吐吐的回答:“是···是啊,怎么了?”
“你大难临头了。”
“什么?大难临头?”望着老人那惊恐的样子马成举也开始有些惊恐了。
“你还不知道有关这河的故事吧,我告诉你这条河曾经发大水死过很多人,所以这河里有水鬼。”
“水鬼?”马成举已被这个有些恐怖的词汇吓得心慌了。
“这个世界你可以不信有鬼但是他们确实存在,你已经被水鬼缠上了他们随时都会借你的身体投胎。”
老人讲起鬼故事很是认真,而马成举似乎也被感染了想起那些电视里狰狞的鬼脸他害怕了。
“老先生您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老人很生气的回道:“你看我这么严肃的样子是开玩笑吗,我这么大年纪又不认识你,和你开玩笑有什么好处。”
“但是我还是不相信水鬼缠上我干嘛?”
“谁和他们走的近他们就缠谁。尤其是和朋友,他们更会缠。”老人越是讲的丰富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吓人。
马成举想象着老人的话心里也有些发虚了,此刻身后的小河再也不是他之前得认识的朋友了仿佛他已经听见河面上的水鬼在叫他的名字了,他害怕又好奇的正要转过头往河面上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水鬼在那里喊他。
“不要看”老人当即就喝住了他。吓得马成举一下子又转回了头。
“我······”马成举已经完全说不清楚话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怕,不过没有关系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救你的”老人家说着就从身上掏出来一个金黄色的项坠像一个佛像,递到马成举的面前,说“拿着,这是开光的佛像戴上它你就可以免灾避祸。”
“谢谢你啊,大叔”马成举半信半疑的接了过来。
“今天我们这么有缘见面,我这个佛像就打折给你。”
“还要钱啊?”
“那肯定啊,佛祖菩萨在庙里供着还得用钱买香烧呢,他们的金身怎么可能是免费的啊。”
“你要多少钱啊?多了我可没有”
“本来一元,打折后就五角。”
“这么便宜啊,还以为你要卖多少。”
“佛祖的金身很贵了,你居然说便宜。小心佛祖不保佑你让水鬼找你。”
“我没有说金身便宜,我说我的钱便宜。”
“好,既然你的钱这么便宜我就不要了,省的别人说我只要便宜的东西。你记得每天晚上十二点戴上辟邪,然后带的时候要对着东方念经。”
“念经?”马成举很是郁闷的听着老人说些古怪的话。
“好了我先走了,我还得去救另一个和你一样被水鬼纠缠的倒霉蛋,我走了你不用送了”。
马成举目送着老人离开了小河,自己拿着那个金身也不敢再看河面了,他走下桥以后脚步就像逃难似的飞快的朝自己住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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