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疑惑:“敢问前辈,当今世上用毒能出前辈左右的有几人?”
那老鬼不明我问这的目的,也不多问,答道:“除老朽夫妇外,加上鸠婆,还有三人。一为紫幕斋的修罗,一为暗天中的晴天,还有一个就是无花门门主洛无花了。”
我心下了然,又问:“据前辈所知,目前尚无药可解的毒有哪几种?”
老鬼与鸠婆对望一眼,道:“大多数的毒只要有独门解药,没什么解不了的。现在现世的毒中只有金沙与彩罗衣两种没有解药。”
“愿闻其祥!”
“金沙,顾名思义,是金黄色的。所用的材料皆是世上剧毒之物的幼子。制作过程残忍但是所出的毒却如黄金般闪闪动人。中毒之人内力消失,却并不会马上送命,只要内力深厚又有高人相助可撑上数月。但一旦失去内力支撑,便马上会蚀心蚀骨,从内至外腐化而死。”顿了一顿,接着道:“彩罗衣,如纱如雾,没有阳光照射是看不见也闻不着的,在阳光下呈彩色雾状。中毒者根本来不及施救,不出一柱香,便会由接触毒物的地方开始腐烂,化为无形,只剩下骨胳。”
“请教前辈,这两种毒物分别为何人所有?”
两人对望一眼,鸠婆道:“金沙是老鬼夫妇所造,而彩罗衣则为洛无花所有。彩罗衣并没有流入江湖,而金沙只有我我们三人各有一瓶。因材料难得,每瓶只可对三个高手下毒。”
“前辈的毒可有对什么人施过?”
两人对望一眼,老鬼道:“我那婆娘一个人吞了一整瓶,我们家还有一瓶。”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
我点点头,望向鸠婆。
她面有难色,老鬼瞪向她,道:“我指着姑娘赐药救我老伴呢!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吞吞吐吐,这般不爽快?”
“不是我不肯说。姑娘,我那瓶毒我用其中一份报了十年前的仇。这事令师知道。一份在我身上,并没有用出去。”说罢,也掏出一瓷瓶来,只剩了三分之一。
我看向她,一声不出。
她犹豫了一下,似狠下心来,道:“还有一份,给了一个姑娘。她是谁我不知道,当时蒙着面,大概十八岁左右的样子,但是我可以肯定,她决不常在江湖上走动。”
我一听,心下凉了半截,道:“若婆婆见了她,可还认识?”
“一定认识!”
我从包里掏出三颗药来,递给老鬼:“这金沙之毒并非无药可解。你且拿去救你夫人性命。”又转向鸠婆,递了三颗给她,道:“你常与毒物打交道,这药你带身上,以防万一。”
说罢,转身向师傅他们走去。
老鬼与鸠婆不解。鸠婆询道:“姑娘不需要老婆子去帮着寻人?”
我回身笑道:“婆婆你既赠这么贵重的毒药给她,想必那姑娘对婆婆必有重大的恩惠。我怎敢要求婆婆去出卖恩人呢?”
他二人神色一凛:“姑娘大义!”
鸠婆道:“宁大姑娘也是如此,姑娘也是如此。我老婆子要是再不识相,岂不是枉为世人?姑娘放心,我自今日起开始查访,不管有没有消息,我都会报与姑娘知道。姑娘若想调查,不妨走一趟襄阳。”
我点头道:“多谢婆婆指点!不若明年三月,洛阳见吧!”
当下分手,皆大欢喜!
与师傅叫花伯伯下了九宫山,在小客栈休息了一天,商量了一下后续的行程。师傅欲往净月山庄小住,并拜无忧大师,顺便通知师叔师姐中毒之事的进展;我本要回宁府过新年,但想着师姐先前所受之苦,心有不甘。更何况这是一次为宁峰弈减轻压力的好时机,便欲往襄阳;叫花伯等他徒弟来了之后要跟我一起去襄阳,说是怕我一个小孤女上路被人欺负,而实际上是被我养刁了嘴,想跟着我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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