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泪哭笑不得的看着二人胡闹,也不打断,举起手中的杯子,道:“老吴的一番心意,兄弟就却之不恭了,来来,我先干为敬。”
吴有财闻言正过身来,不再理会申无病,手中的酒杯对着杨无泪遥遥一举,笑呵呵的一饮而尽,哪还有半分愁苦。
一旁被无视的申无病却被憋得满面潮红,重哼一声,猛地转过身来,将那支血参递给杨无泪身后的侍女,随后袖口一翻,手中便多了一个精美的玉瓶。
“杨兄,你也知道我申家自开朝便是以行医炼药而闻名,今日前来,特意为我侄儿炼制了‘淬骨丹’一枚,待到他六岁的时候,服用此药,便可淬骨炼髓一次,以致达到纳精期后段,淬骨境的身体强度。”
申无病将瓷瓶双手递交给杨无泪,却在半路被吴有财一把截了去,一如刚才申无病抢夺他的血参一般。
“胖子今天真是小气,‘淬骨丹’虽说珍贵,但与你身价相比,却不值一提,送给别人还好说,可若是赠与杨兄……呵呵,市民皆说我哭穷,今日过后,我看申老弟却能当得上此称。”
“吴兄所言甚是。”高城主唯恐天下不乱,一旁帮腔道。
申无病也不恼他二人,悠哉的喝完杯中之酒,轻哼一声:“丹药一道博大精深,岂是你俩凡俗能知,也罢,今日就让你二人开开眼界。”
话毕,起身夺回瓷瓶,打开瓶盖,顿时瓶中金霞冲天而起,众人定睛一看,霞光中一颗金色丹丸自行飞遁,眼看就要破窗而走,却见申无病大手一挥五指曲拢,一股诡异的吸力自他掌心而发,那枚金丹骤然回到其掌中,直到此时众人才回过神来,无不眼神热切地盯着此丹。
一旁自始少言寡语的柳随风出言道:“凡级八品丹药,灵智天成,如今我金秀国中除去神药宗和一些隐士高人,怕也就只有申家能练此丹,这份礼很是贵重,只是不知,此丹有何妙用?”
申无病大笑一声:“哈哈,不愧是多宝阁大东家,柳兄的见识就是高,至于此丹的功效,柳兄即使不问,我也是要说的,谁让这有两个见识短浅之辈呢!”
“申哥,小弟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总不至于记恨我吧,那个……不知这丹药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您开个价,我高天绝不还价。”
高天眼馋此丹,赶忙放低姿态,对着申无病陪起了不是。
“兄弟,不是哥哥不卖你面子,只是这丹药就有一枚,如今我送给了杨兄,段是没有给你的了。”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你若是能收集齐这颗丹药所需的药材,哥哥答应你,定为你在炼制一枚如何?”
商人逐利,讲究的就是个人脉关系,虽说几人交情不错,但必要的人情还是要套取的,更何况是城主的面子,该要还是得要。
高天没做沉吟,便爽快地答应了,几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彼此的利益早就交错相系,哪里还在乎这一点小小恩惠。
“小弟先行谢过,那不知此丹都需要些什么药材?”
“其实几位都知道,‘淬骨丹’原本只是五品凡级丹药,但我手中这颗却高达八品,这就意味着炼制此丹最低也是一位八段容灵境大高手的炼丹师才能炼制,也就是说炼制此丹的药材里,最少有一株是达到八级的灵药,这么说吧,这颗‘淬骨丹’之所以能达到这么高的品级,原因就是我把其中的主药‘地灵笋’换成了年份极高的八级灵药‘金行地乳液’,至于功效嘛,五品‘淬骨丹’能让人不用修炼直接到达淬骨境的身体强度,而这颗八品的‘淬骨丹’却是它的百倍功效,几乎达到和八段强者相聘美的骨骼强度,所以说高老弟你若是想炼制此丹,只需将‘金行地乳液’寻来便可,其他药材为兄还是拿得出手的。”
申无病话是说给高天听,但眼神却挑衅的看向吴有财,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把鼻子气歪,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吴大家主居然打起了瞌睡,“合着我说了半天,人家是一字没听啊!”申无病不由气苦。
不管吴有财听是没听,反正杨无泪在一旁听得那是心旷神怡,赶忙将胖子手中被压制的丹药收入瓶中揣到了怀里,丝毫没有看到高天那火辣辣的神情。
柳随风见三人都献完了礼物,面目突然有些愁苦,纠结了半天,还是从腰间取下一枚勾月形的白色玉佩,不情不愿的递给了杨无泪,申胖子和高天还有刚刚睡醒的吴有财有所疑惑,不明白区区一块玉佩,虽说质地良好,但也不至于让柳家主如此为难,几人正苦思冥想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却见杨财神面露惊喜,伸手接过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而后哈哈大笑两声,道:“今日双喜临门,来来来,咱们不醉不归。”
几人不知喜从何来,申无病问道:“杨兄不知何时又添一喜?”
“哈哈,几位有所不知,刚刚柳兄送我的玉佩乃是当年柳夫人嫁给他时所陪送的定情信物,名字叫做‘阴阳融情玉’,此玉能验证真情,男女两人各自持玉相对,两玉相融者便是真心相爱,若是不融便是虚情假意,前些时日,柳夫人来府上探望家妻,相谈甚欢,柳夫人口上许诺,若是生的女儿还则罢了,但若是生的儿子,便把柳兄最小的女儿嫁与我杨家,如今小儿出世,柳兄又把奇玉相赠,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我与柳兄便是亲家了,这算不算喜事?”
众人恍然,怪不得柳随风这般纠结,原来是把宝贝女儿送人了。
“老杨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等到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就要用玉佩试上一试,若是玉佩不融,你可别怪我悔婚。”念及两家的关系,柳随风不得不提醒一下杨无泪,免得到时闹出矛盾。
“是极,柳兄放心,这点事理我还是明白的。”
柳随风神色稍蔼,这才与众人举杯相碰。
“对了杨兄,不知小侄可有起名?”高天问道。
“说起名字,我还真没……”
“老爷,刚刚门卫来报,一个幼童将一封书信和一本书交给他,说是一个老道让他交给你的,我想会不会是恩人托人送来的?”
老管家慌忙的从外厅冲入了内厅,忙不迭的将一本泛黄的破书和一封信交到杨无泪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礼。
杨无泪本是要发火的,但冷不丁听到恩人二字,身体猛地一个机灵,赶忙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信中所书:“杨施主心愿已了,老道我心中甚喜,劳烦施主挂念,但请恕老道我万不能相见,今日之因他日之果,不说天理循环,但枯叶终是飘落枝头,世间万事,大势所趋也,我与贵公子有缘,今特奉上‘百变心经’一部,望其习之,若是杨施主还不曾为小公子起名,老道我倒可以越庖代俎,不如就叫……”
杨无泪看得莫名其妙,虽然老道说的天南地北,但却隐约间透着禅机,杨无泪先入为主,早就认定老道乃世外高人,自己看不懂,也是因为境界有限,当下便不在思索,恭敬地将信和那本旧书收入了怀里。
其余四人不明所以,但都知道杨无泪之所以康复,是托一高人所救,见其模样八成是与此人有关,纷纷出声询问。
杨无泪也不做隐瞒,如实说来。
“如今道长已辞,那我便依他所言,从今日起我儿名为‘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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