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人?”轩辕怡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齐王这话问的就多余了,青竹可从未标榜过自己是男儿。”(本仙从盗以来,第一次在“拜访”的人家里开口用本声说话,首例在齐王府而开,也够给你齐王面子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轩辕怡被清音轻视的语气有所激怒。
“齐王府,难不成我走错了?”
“既是知道这是齐王府,却还要放肆,青竹,你当真以为这世上没人抓得到你吗?”
闯的就是你齐王府,和放肆不放肆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清音把手上的钱袋向肩上一甩,头向右稍偏了下,打量着轩辕怡问道:“这么说,王爷想做第一人了?”
“盗侠既是登门拜访,本王岂有招呼不周的道理,来人!”
“是!”噌噌的拔刀声响,众护卫严阵以待,就等着主子下令了。
看着眼前立功心切的家丁护院,清音对着轩辕怡问道:“王爷确定他们几个留得住青竹?”
“留不留得住,试了才知道,青竹贼盗,本王今日让你有来无回,抓住她!”轩辕怡说过,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观看打斗。
一群人得了命令,齐齐向清音攻去,抓住大盗青竹,不止有十万两的赏银,更是在朝廷上露脸的机会,哪有人不卖力的道理。
清音见众人开始围攻,也不恋战,在人群里虚晃了几招,得了个空子直接跃到屋顶上,这次,她本就是帮着七家镇的人要回自己的东西,银票既然到手,便没有再停留的理由。
“抓住她,别让她逃了。”轩辕怡见清音上了屋顶,立刻下令道。
“我说齐王爷,你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子酒囊饭袋呢,这大话都说出来了,结果连我这个贼盗的一根头发丝也没有抓到,亏、太亏了,不过你放心,有时间咱们再切磋,到时候一定让你把里子面子都找回来,哦,对了,你要是再不把你家管家给放下了,恐怕到时候阎王看上了会留着不放的。”清音说过,秋风扫落叶般,迅速把跃到屋顶的几个侍卫踢了下去,自己得空离开了齐王府,不想半路碰到个青衣人,硬是被他追的无处躲藏,若不是他无意抓她,那次,她真的就是凶多吉少了,当初,怎能想到追的她走投无路的人便是她那三年未曾谋面的相公呢,回想起往事,清音唇畔不觉露出一丝笑容。
轩辕御伸出手擦掉清音嘴角的一粒糟糕屑,笑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清音向轩辕御的杯子里添满了水,又为自己的杯子续了点水,回道:“倒了杯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和齐王有关的一些趣事。”
“音儿认识六弟?”
“谈不上认识,只能说有过一面之缘,也就是去年出征前的几日,当时我散步,不知道怎么的就散到了齐王府,你也知道,我这人喜欢‘借’别人的东西,当时没打招呼就‘借’了他一袋子银票,谁知未经主人允许‘借’来不便,还没走出齐王府就和他打了个照面。”
“你夜闯齐王府的第二天,齐王便把事情禀报给了父皇,父皇曾下令全力追捕青竹。”
“除非他们的人查到了宇国和漠北的边界,否则也是徒劳。”这事她知道,夜闯齐王府后确实有那么几天风紧,不过她几天后就随征北大军去了漠北,回来便失去了仙力,也没有机会出去打听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应该也是不了了之吧。那晚她在齐王府开口用本声说话,再也不会有人把青竹描绘成男儿郎了,这对朝廷来说应该是追捕青竹史上的一大飞跃吧。清音说着,笑看了轩辕御一眼道:“那次能够成功脱身,王爷功不可没。”若要追究,他这位王爷大将军脱不了包庇纵容之责。
“说起来,那次算我与音儿的第一次见面,当初若知是音儿,便不会那般对待了。”
“你会怎样?”
轩辕御笑语道:“接至府中,奉为上宾!”
“我本就在这府中住,还用的了你接,对了,你家老六又惹什么事了?”
轩辕御笑而不语,清音见了不以为意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就是争储吗?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有什么好遮掩的,到了后世还不是被所谓的考古家,历史家,八卦家等等多家齐力一点一点的挖掘出来,任你有千层丝纱遮,大家们有的是耐性,一点一点的剥,不剥到见你祖宗十八代的一点一滴的小事他们是绝不会罢休的,更何况轩辕怡那点花花肠子,就凭他那点脑袋瓜子能兜到今天才爆出来已经是难得了。
“音儿不妨说说看。”
这可是你老大让说的,清音看了轩辕御一眼,不避讳的道:“有什么好说的,志大才疏,你家老六不甘心做王爷,要坐龙椅,第一步,先要成为龙椅的候选人,而你,于他来说,是个不得不清的障碍。”轩辕封是太子,想要动摇他的储君之位,先从他军权在握的同母兄弟轩辕御下手。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他轩辕怡想当储君也是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他错估了自己的能力,他排行老六,没见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吗,这么着急的就露出本性,还是有点欠磨的,让他下辈子投身到华夏大地上,好好学学人家康熙家的老四。
清音说过,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见易风抬头讶然的看了她一眼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也没在意,她这叫畅所欲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看,她多给轩辕御面子。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轩辕御轻握住清音的手,宠溺一笑。
望着面前尽展笑颜的人,清音有一瞬的失神,轻咳一声掩饰道:“大实话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家伙不笑那是一张冰块脸,笑起来能把那后院的花羞得半天不敢开。
“人人都知道是实话,却没有几人敢说出来。”
“这么说我还是有几分胆量的了,若是和你说话还要藏着掖着,岂不是很累”藏着掖着说话,那也要看是什么人了,朋友之间的交谈,那就是畅所欲言,即便是说错了,说过了,因为他们知道你,熟悉你,听过之后,他们只会一笑而过,从不放在心上。
“是,音儿和我说话不用藏着掖着,以后音儿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论你说什么我都听着,现在我知道,当皇后的话确实是你说的了。”轩辕御依旧是宠溺的笑说道。
这家伙看上去心情不错嘛,易风来之前还绷着脸,现在倒是有说有笑了,看来这易风的魅力的确是不一般,能让他家主子笑颜打开,清音不禁向易风看了眼,见他亦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轩辕御,不明所以,只当轩辕御是在抽风,遂说道:“是出我说的没错,只不过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本意全变了,别人断章取义,把我说话的味全变了。”提起这事她就有少许的郁闷,当时她只是说个“有可能”,谁知道他们私下把“可能”改为“想”了呢,可他老狐狸才不管是“可能”还是“想”,他有个理由把二傻子踹开就行,管你相府怎么愁眉苦脸哭爹喊娘,只要不让他的宝贝太子娶二傻子就是大吉大利。
“若是不变味,音儿又怎么能在本王的身边呢?”
这娃今天一定是抽风犯了,净说些个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若是不变味,怎么能在他身边?”想找一个栖身之所难道还非你护国将军府不成?清音不认同的道:“那可不一定,腿长在我身上,想去哪里还不是我说了算,留在谁的身边也一定是我自己做主。”(屈居在你将军府是给你大将军面子,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是懒仙一个。)
轩辕御轻抚清音鬓角的一绺头发,望着她道“音儿,不管怎样,不论你承不承认,你现在就在我轩辕御的身边,以后也只会在我轩辕御的身边。”
清音避开他灼热的让她有些不适的眼神,轻语道:“你,其实可以不用受伤的。”
“我若不受伤,父皇岂会察觉。”淡淡的一句话,便道出了所有的无奈,于皇帝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怀疑自家的儿子,轩辕御选择受伤,只为了向他老子传递一个信息,想到此,心中不免有些感伤,繁华喧闹的背后藏着怎样的凄风苦雨,谁又能尽知。
轩辕御见清音不再言语,转而问易风道:“还有何事?”
“红石来报,漠北王答应议和,不日就会送雨霏公主前来和亲。”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见易风退了出去,清音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雨霏公主可是在军中听说过的那位名满漠北的大漠灵狐独孤雨霏?”早在漠北战场上就听说过这位公主的大名,漠北百姓都知道,漠北王平生有三好,一好美酒,二好打猎,三好自夸,前面两“好”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这第三“好”有点意思,这漠北王是怎么个“好自夸”呢,他这“自夸”也是有三的,他一是喜欢夸自己的老婆,也就是他的王后,在漠北王的眼里,他的王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若是他不小心把他的王后给弄丢了,若是有人让他拿整个漠北来交换他的王后,那没话说,他不但会把王印交给你,而且会亲自把你领到王位上坐好,并且会慷慨附赠的告诉你漠北的详情,只要能让他跑丢的王后安安稳稳的回到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没有底线,这样的男人,可谓世间绝种了;二是这漠北王喜欢夸自己的儿子独孤琼,这独孤琼在敌国的名声虽然不怎么地,但在他老子的眼中,他是个十足的乖孩子大孝子,无论漠北大臣们怎么对独孤琼有意见,怎么在他的面前参奏独孤琼的不是,这漠北王从来不予追究,不但不准究,有时候还会表扬他一下,更是不吝的到处夸耀他这个绝世无双的好儿子;这漠北王第三个喜欢夸的是谁呢,也跑不了别人,还是他自家的,这“三”便是他的小女儿独孤雨霏,在漠北王的眼中,他的这个小女儿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谁也比不了,所以逢人便夸。这便是漠北王的“自夸”了。漠北人把他们的这位公主形容的天上少有,地上难见,她早就想见见这位公主的庐山真面了。
轩辕御对她点点头,笑问道:“怎么?音儿对她感兴趣?”
挑眉看了轩辕御一眼道:“别告诉我你不好奇,有人不爱美,说了也不信。”大漠灵狐,这名字够灵动够气派,这样一位尤物要来宇国,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雨,亦或是无风无雨,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呢,生活,生活,生活的乐趣就在于发现可乐之事找到可乐之人,平平淡淡,风风雨雨,酸甜苦辣咸,要哪一味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没有了仙力,也是可以潇潇洒洒的过自己的神仙生活的,哎!唯一不足的就是腰板不能挺得那么直了,人说艺高人胆大,果是不假呢,不然现在再到齐王府散步试试,实在是不敢了。
“幽兰芳菊各风流,人间至美,得一足矣。”
“什么意思?”
轩辕御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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