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傅泽芝示意他小声,回头见身后的士兵们并未有异样,才继续道,“小点声!”
穆越昭牵过缰绳,向她靠近。
“云将军的母亲此刻便在伏龙山庄!她便是我的乳母云妈。曾听她说起过有一失散多年的儿子,名唤云驰,今年已是二十有二,云妈本身姓刘,只是随了夫家姓,我才叫她云妈。自我第一次看见云将军时,就觉着眼熟,后来才知道他很有可能就是云妈失散多年的儿子。”
穆越昭大喜过望,低声道:“真的么?你可不是在骗我吧?”
傅泽芝嗔道:“我能拿云将军的事来骗你么?云妈也如同我的养母一般,能帮她找到儿子,我也算尽了一份孝心。”
“我记得武林大会上你身边一直有个老妇照顾你,可是她么?”
傅泽芝点点头。
“这个消息对云驰来说,比打了胜仗更值得高兴。我替他谢谢你!”穆越昭喜上眉梢,强自压住激动的声音。
“谢我做什么?除了卓逸哥哥,云妈和小蝶算是我最亲的人了。”
“嗯?小蝶是谁?是在武林大会上将百涎丸给阿齐的那个小丫头么?”
“是,她还差点伤在你的马蹄之下。”傅泽芝没来由地想起在崇天府第一次遇见穆越昭的情形。
“啊,这事阿齐对我说过。诶,我发现你对云崖师伯似乎不太亲近。”穆越昭一直觉得傅泽芝与傅云崖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
“好了,说正经事。”傅泽芝才不希望因傅云崖败坏自己的心情。
“日后我会设法将云妈从伏龙山庄带出来与云将军团聚,但现下你只能告诉云将军是你派人查到了云妈的下落。伏龙山庄戒备森严,机关重重,外人不得入庄秘诀,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进来的。所以一定告知云将军千万不可冲动。”
穆越昭浅浅一笑:“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傅泽芝有些吃惊。
“你替我受了卓逸一剑,我曾派人到伏龙山庄探听你的消息,结果全都止步与那些机关前。”
傅泽芝心中一动:“你……曾经找过我?”
“我穆越昭可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原本升起的希望又一次被浇灭,她呢喃道:“原来你对傅泽芝对芙蕖都只是恩重于情!罢了,我现在去胡思乱想这些有何用?”
至此,二人又恢复到之前的生分,穆越昭问她话,她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应道。又一次到了塔拉河,傅泽芝前往穆越颀的营帐,与贞娘阿齐一同照料他。此时,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忘却那些烦恼的事。
所幸穆越颀伤势并无大碍,喝了贞娘煎的药,出了一身汗,没过过久便醒了。傅泽芝不想与穆越昭相处,便没让阿齐去通知他。
又走了两日,才在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来临前到达了祁州。云驰与洛亦品率领祁州文武众官员一并在北城外恭迎元帅凯旋而归,祁州城内的百姓得知翼王打了大胜仗,争相奔走相告,百姓们自发来到城门迎接这个年轻的英雄。
看见队伍越来越近,城门一片欢呼之声,人群涌动,皆想第一眼瞻仰这位给武陵带来和平的少年元帅。
接风宴早已备下,为犒劳将士们,穆越昭下令在祁州休整两日,今夜所有将士可以开怀畅饮。伤已无大碍的穆越颀拉着阿齐同士兵们围着火堆跳起舞来。云驰获知母亲消息,更是激动地不知所以,破天荒地与将士们把酒高歌。
而穆越昭只是一直注视着那个角落,那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傅泽芝独自默默地喝着闷酒,期间有敬佩他的将士向她敬酒,她也只是寒暄一两句,然后整杯喝下。此刻,她已是头晕目眩,只觉眼前有很多火光在跳动,不觉缓缓伏到几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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