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呼了口气,调整好情绪,状似镇定自若地坐在汤煜琅的对面。
两人静静地用餐,谁也没说话,气氛温馨美好。
这种宁静被门口的动静打破了,那是店小二响亮的声音与一位熟人的对话。
店小二笑道问:“杨大爷,你这么早就送酒过来了?来来,把它放到柜台后面。”
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道:“是啊,今日是送酒的日子,送完这里,还有两家到送呢。”
“我说,杨大爷,你家又不缺这点银钱,何必那么辛苦呢?”
店小二一边与送酒的杨老头把酒一坛坛摆在柜台上,一边与他闲聊。
没等杨老头出声,他又自顾道:“你儿子每月都有银钱送回来,你老就在家里享福就行了呗。”
“哎,有银钱又怎样?我宁愿不要这些银两,只希望我儿能回来。”杨老头满脸郁色道。
“树子哥还没带过话回来?”
“可不是,人都走了一年多了,每月只送银两回来,却连句话也没有。也不知人在哪里,做的又是什么活。”
两人没再说话,默默地把酒都摆上柜台存酒格里。
“小二哥,”店小二送走杨老头,正埋头擦桌子,突然听到一个好听清脆的女声唤道。
店小二抬眼望去,见是靠窗子的一桌客人叫人,他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到了过去。
他满脸笑意地问道:“姑娘,唤小的可有何事?”
田心刚才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奇怪,这种情形在方家村出现的事,怎么在城里也有。
她不由好奇地问道:“刚才听你跟那位大爷说话,怎么感觉那位大爷对自己儿子能赚银两的事不怎么开心呢?”
店小二见田心问起这事,笑道:“可不是,谁家遇到这事也不会开心的。儿子出去做活了,只收到捎回的银两,却没有半句口信。”
“那为何不问问捎银两的人呢?”
“姑娘有所不知,这每次给大伙捎带的那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想问也没法问。”
田心心思一动:“大伙?难道除了这位杨大爷家,别家还有这样的事?”
“是呢,这杨大爷家是在涒阳城效外的一个村庄里,他们村里有好几个年轻人一起去帮人做活。除了他们村,邻村还有几个村子都有好些年轻人一起去。也不知做的什么活,工钱倒还不错,规矩倒挺多,还挺神秘。”
“难道就没人报官么?”
“瞧姑娘说的,这又不算失踪人口,只是见不着人,银两每月却没少了去,怎么报官?”
田心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这事还真没法报到官府,说是人不见了。当初是自愿被人招去干活了,干活不就是为了赚银钱,这银钱可没少。最多只是说明这雇佣的东家做法神秘而已。
田心谢过了店小二忙,让他忙活去了。
汤煜琅见田心一副沉思的模样,不由出声问:“心儿,可还在想刚才那个事?”
“你不觉得这事中透着奇怪吗?”
汤煜琅不由好笑地看了田心一眼,怎么就长了个闲不下来的脑袋呢。这敏锐度与大理寺的人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件平常的事,她也能嗅出不同的味道。
不可否认,她却是对的。如果说在方家村刚听到这事还觉得没什么奇怪,那再在城里再听到同样的事,那就是不寻常了。
汤煜琅想了想道:“确实,这事神秘得有些过了。”
可不是嘛,这明明是东家找人做活,却一声不响,连做活的家里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去了哪里,做着什么事。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事有古怪。
做的事定是见不得光的事,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想到这点上。
随即,两人就把这事抛开了,这不关他们的事。
食毕后,汤煜琅向田心发出邀请:“心儿,走吧,去逛逛南边最大的的城镇,这里的一切都与京城不同。”
田心条件反射地就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他们只在涒阳城逗留一日,明日就起程直达瑶族,难得来一次这老远的地方,不观赏一翻,有点可惜。还不知道有没有再来的机会。
两人出了客栈,悠闲地走在街上。
这里果然与京城有很大的不同,从房屋的布局到构造,到迥然不同。
田心正打算好好观察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叫唤,她欣喜地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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