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参将闻声迅速进来:“爷,您指示?”
男人眼未睁,满腔不悦道:“这是什么货色?拉下去,送给钱永久团里的兵做个军女支罢了。”
锦缡恍惚间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究竟在做什么?给他唱曲儿?她是……在他面前唱了曲儿么?
贺参将道:“爷,您消消火。其实不止是您,外边和我一起守着的兵也都听到了。刚才那歌儿唱得委实是不像歌儿,跟野猪嚎似的,那是一个残忍不忍赌不忍直视……”
锦缡涨红的面孔已经憋得要发紫了……
贺参将又过去锦缡身边,揪起锦缡的头发迫着她仰起脸面,谄媚说道:“爷是从高贵地方来的,自是不知道这穷乡僻壤的戈壁城里能有什么像样的女人?但是爷您也别嫌腌臜了自个的眼睛,劳动您睁眼瞧一下,这个女人,好歹在这地界也算得上是花魁一个,您委屈委屈自个,还能凑合用用。”
男人的睫毛颤两颤,缓缓睁开来。他垂着眼睛看她,眼神轻蔑。
贺参将得了男人的示意,退了出去。他临出去前给锦缡使了一个眼色;“把你会的法子都使出来,好生伺候爷!”
“呸!”锦缡狠狠地朝他啐一口,而她回过头时撞上了一堵比钢铁还要坚硬的肉墙。
男人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她身后。这一个触碰使锦缡像是触电一般,全然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猛地后退一步。
他黑曜石一样的眸子映着红烛光芒,像是一双血眸。他只管盯着她的身子看,说:“脱衣服。”
锦缡又后退一步,两手死死抓着衣领……
他讥讽地笑:“花魁,可不该装清高。”
锦缡大张着嘴,努力地吸气,全是男人身上的阳刚之气,她只觉得此时这般阴鸷如同魔鬼的他,委实不该,不该有这样旺盛的阳气!
她艰难地开了口:“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花魁,也不女支女,我是……啊!”
男人根本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长手一揽将她捉进怀中,携着她双双躺倒在地上。在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他突然把手滑进了锦缡的小褂领口处,走到了紧身的小衣处,用些力气一撕,“刺啦”一声,她的衣裳破了……
锦缡顾不得其他,抽出发中唯一的一枚簪子,抖着手启动了开关,簪子的尾端延伸出来一寸长的尖刀,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他停住,轻笑一声,而后身子向前探去,故意迎上了那尖刀的利刃。顿时,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侧颈滑下,一滴接着一滴。
锦缡猛地瞪大了眼睛,手上狠狠地一抖……她用力地攥着那枚簪子,突然将刀尖改变了方向,朝向自己的喉咙!此时此刻,哪怕是死她也不愿再受这个男人的羞辱!
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折,骨骼发出错位的声响,簪子落了地。他伸手扯下纱帐,把她的身子卷在纱帐子里,单手往门边一掷,一系列动作极其利落。
他喊:“来人。”
贺参将带着一队卫兵冲进来,把把枪口都对准了地上的锦缡。
男人拍拍手,坐回了沙发里。“居然叫刺客混了进来,你们是活腻了么?”
贺参将立马变了色:“爷……”男人一皱眉,贺参将没了声。
男人又说:“带她下去,也不必审了,一会直接送到大狱外边活埋了。”
贺参将领命,提起锦缡的身子。她被扯着一步步往门外走,终于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回头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泣不成声地说:“郎二哥,我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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