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三二九五年七月十八日,地点是西大陆的天朝帝国,距天山山脉的金沙峰约几十里,那里建有一个村镇,连名字都叫作金沙镇。据说在上世纪未,有一队冒险队途经这里,意外地发现附近河水中混有金沙,於是沼著河流直上,竟发现了一个天然金矿,消息在最后被传了开去,惹得更多掏金者聚集於此,续渐形成了小镇。
金矿在发现后不久,便即被收归国有,现在已快被掏空,可是,四外的人还慕名而至。他们都抱著同样心态,希望在附近会寻到另一个金矿,即使金矿最终仍会被收归,而金矿的“头啖汤”仍是十分吸引。
由於地势关系,这带的山峰大都直通天际,距离金沙峰大约六十里左右,有一座奇怪的高峰,它明显比其他的山峰犹如鹤立鸡群,别的峰项上满是白色的积雪,它却是光秃秃的,连草木也没有半棵,有的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这座山峰原来是有个名字的,不过人们已经淡忘,而另一个名字「巨鸟峰」却取代了原来的名字。
这座山上住著一只恐怖的大鸟,它长有一身黑色的羽毛,巨大的爪子,不张翼时已比成年的兽人还要高大,浑身刀枪不入,不畏人类的法术,不少冒险者为了消灭它,都相继丧失了性命。这只鸟不会去自动找食物,更不会主动离开山峰,除了有人登山外,根本没有人见过它在山峰外面飞行;於是人们便有了奇怪的说法,都把它说成是山的守护神,为了守护山内的金矿,因为地理研究学者也都指出,这坐山内极有机会藏著丰富的黄金资源,也许,这只鸟就是以黄金为食物的,不然怎么可能会刀剑不伤?
望著不知有多高的巨鸟峰,我真要感叹创世神造物之奇,为甚么四处都是雪峰,唯这座山峰格外不同?同时,我也为自己前天的戏言开始感到后悔。要不是为了讨好镇长女儿兰兰,也不会跟镇内的其他小孩打赌,说要把巨鸟的羽毛拿一根回去,我此时亦不会站在危峻的山峰下,像是等待著死亡降临。去了,大慨回家渺望,不去,待在镇内亦没有任何意思,真是进退两难了。想了想,爸妈常说我不可能永远待在镇内,兰兰也不是长得特别美丽,说不定在镇外会有比她更美的姑娘呢?要是这样的话,讨好她便再没有意思了,既然不再讨好她,那上山便没有甚么意义咯!
打定了主意后,我的心内已生了退意,正要离开山峰回家。
就在这时,忽然间天上一暗,头顶上传来一阵强烈的风,把地上的沙泥吹起,迫得我要把双眼暂时闭上,还未意识到发生甚么事的时候,我便感到两肩同时一紧,然后整个身子被提起来,双脚也飞快地离开地面,强风迎面吹来,就像在天在飞行般。
有了这个感觉,也使得我同时惊叫起来,原来我已便一只混身黑色的大鸟抓住,正往巨鸟峰的山顶上飞去,今次死定了!
现在我两肩都被它抓住,双手却不能发力,而且身在高空之中,也不敢挣扎,听说甚么大鹰就有一种怪习惯,会把猎物抓到高空,然后丢到地上掷死,再慢慢细嚼浅啖的,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大叫:「救命啊!」
人们为了避免成为巨鸟的晚餐,全都退避三舍,更不会主动接近这里,变成了几十里内无人迹,即使把我叫得力歇声哑,也不可能有人听到的,它大慨也很久没有开餐了,而我却即将成为它的大餐……我现在有点希望,它倒像传说的一样,把黄金当成了食物的。
等等!我刚才看到远处的山脚,像是有一队骑兵正往这里走来,可是还未及让我张口呼叫,巨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是在山顶下的一个大黑洞。那个大黑洞成四十五度向天,四周都是巨石,从山下任何角落都不可能望到这里。巨鸟把我带进了黑洞内,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可是却非常温暖,而我只感到巨鸟垂直地往下直降落,也不知道下降了有多少,应该已深入山腹就是了。
距离死亡越是接近,我的心就在这时冷静下来,也没像刚才的大呼小叫,因为我从不相信奇迹这回事,现在我只希望巨鸟能给我一个痛快,不要让我承受太大的痛苦。在我打著这个算盘的同时,巨鸟的双爪也把我放开,“摔死”这个“死法”刚从脑袋闪过,我已是重重地跌在地上,由它的双爪放开后,到我著地的一刻,前后也不过一秒时间,原来我们已经到了陆地。
头上传来了拍翼的声音,地上微微一颤,虽然仍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仍可感到它就在我身旁很近,触手可及的地方。
「吱吱……」耳边听到巨鸟那有如小鸟的啼叫,正为著它的声音而感到好笑时,四外已是大放光明。
到我的双眼适应了由黑间转往光明,我才有时间打量站在我身旁,高有两米多的黑色巨鸟。
它的羽毛全都是黑色,每条羽毛都有差不多一尺长,两条有我大腿般粗壮的腿,接著金黄色、看去异常有力的四趾巨爪,再抬头一看,巨鸟生有一个极像啄木鸟的鸟头,嘴部长长的三尺外露,成了向下的尖弯,一双血红色的大眼正瞪著我,却没有任何举动。
只见它微微颤动了双翼,那个巨型的鸟头也略略地向我身后点去,虽然表情是极度凶恶,不知道为甚么,我感受不到它对我有敌意。它见我就是凝望著它不动,似是有点不奈烦地啼了几声,巨嘴朝我张了一张,然后像是想起了甚么,忽然又拍翼离开了洞穴,往来路飞走。
眼看它拍翼走,我的心不禁放下了一点,才仔细打量这个洞穴,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出路可以让我离开。
这个洞穴有四米多高,占地大约有几十多平方米,地上却是异常的平坦,不像是天然洞穴,我往前面及左右两面看去,根本就没有半点杂物,连墙壁也都是被磨得光光滑滑,莫说是杂物了,字迹亦没有半只,很难相信这会是巨鸟的巢穴。
想起巨鸟要我回身向后望去,刚才它就在我的面前,虽然说心已经冷静下来,但它始於是危险动物,怎样也不能把视线离开它的身上,所以我始终没有回望身后,现在倒是给了我机会。
巨大的山洞内,唯独我身后的一面不同。
在身后的墙有两个像是出口的地方,一个出口里面是黑沉沉,像是堆放了很多物品,另一个出口处有道石门,现在是紧闭著的,门上也有些字迹,因为相距较远,没能看出画上了些甚么。我且没有去管门上画的东西,巨鸟也不知何时回来,找到逃生出口才最重要的!这念头才起,我已急步跑去那没有石门的出口,可是当我来到出口前,我却望著里面发呆、发怕。
刚才远看不清楚,只看到里面有很多东西,现在走近了一看,才知道里面堆著的是甚么。通道里又是另一间与这边一样的大洞,不知是不是堆著杂物而有影响,我只觉得这个“杂物房”比那空荡荡的石洞还要大,而洞内,却堆放著无数的物品,有珠宝、钱币、铠甲、武器、衣服、书,还有些奇怪的东西,不问而知,这些东西的来源只有一个,就是曾经死在巨鸟爪下的人,所留下的“遗物”吧!
看著那无数令人动心的物品,我却动心,不过只是动了万念俱灰的心,虽然我未曾见过使用这些武器的人,可是,凭几件闪亮亮的武器,也可以知道它们主人是甚么样的人物,他们都葬身在鸟腹之内,以我这么一个普通人,还有逃生的机会吗?
想到这里,我只得颓废地望著眼前的“遗物”,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那道石门了。
来到石门的前面,门上四行大字清晰的显现在我眼前,第一行是几个大字:来此洞之有缘人,回答问题可内进。
大慨那只巨鸟是石洞的前主人,希望来找到这个能回答问题的有缘人,看字面的语气,似乎没有不善。
第一个问题:某天,您遇到创世神大人,他答应完成您一个愿望,您的愿望是甚么?
现在我身处险地,巨鸟还不知道甚么时候回来,如果换作其他的情况,我必定会回答给我逃生的路;可是深深一想,那问题的头两个字是“某天”,这问题便变作了假设性,既然前主人能有一只那么厉害的巨鸟作宠物,他的能力自然也十分高强,更有可能是隐居在此的世外高人,所以回答的答案必定与他的理念有关的;如果我的猜测是对,那么前主人隐世的原因,就有可能与答案有直接关系,想来,不外乎是甚么世界和平、没有战争、种族公平等等的该死答案;而答案有那么多个可能,还是看完了其他问题再才打算,於是,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却继续看下去。
第二个问题:如果您拥有了强大、无人匹敌的力量,您会怎样去运用这种强大力量?
第三个问题:螳螂吃蝉、黄雀吃螳螂、青蛇吃黄雀,四种生物之间,您会去救那种?
当看过了三个问题后,我发现三个问题似有某种隐约的关联,可是,又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能用我刚才的推测去回答,令我一时大感为难,不过我却可以确定一句,问题都是针对人类心性而设的,那么基本上都有标准答案:世界和平、维持世间正义、弱少的蝉。如果懂得这样回答,那么回答的人必定是本性善良,要不就是虚倪无比;而很明显,一旁杂物房内应该会有这两类人,甚至聪明的人也不少数,结果他们都全消失了,就此证明这个答案必定是错的。
没有了“正义”的答案,难道会是“邪恶”的答案?这个想法似乎最有道理,其一,就是刚才想起的原因,其二,也就是那只巨鸟了,它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抓来,不能进门的人便全部杀死,想来它的心性也必定是邪恶的,既然前主人能放纵它的行动,前主人的心性也好不了多少!有了这个推测之后,我便知道该怎样去回答,反正,答对了要死,答错了又要死,都是赌上一次的。
「第一个问题,我的愿望就是要得到强大、连神魔也不能匹敌的力量。」我的话才完,石上第一个问题的字便起了变化,由完来的黑色,变作了海蓝的颜色。我还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便不去深究颜色变化的原因,回答第二个问题,道:「如果我有强大的力量,当然用来统治整个大陆,或是成为世上最强的霸者了。」
不论西大陆或是东大陆,从没有人真正把大陆完全统一的,以前不少野心家都有尝试,可是最终仍是失败为止,我以这个作为答案,应该是足够“邪恶”的了。当回答了问题后,第二个问题的字迹颜色又起了变化,由原来的蓝色变作了深深的血红色。见到两种不同颜色,我便知道第二个问题答案了,蓝色应该才是正确答案。
「第三个问题,四种生物我都不救。」反正已经错了一题,我依旧把第三个问题答上,我心想:你们互相你吃我、我吃你,与我何干?就在我回答了第三个问题后,石上的字迹竟然变成了青绿色,接著白光一闪,石门便缓缓地往左面移去,现在一个只有原来石洞一半大的石室,我还在纳闷,难道我的问题正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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