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杨辉心想道，这可是个工程计划，可不是写的一本文学作品，怎么越说越像是在评论一本书啊。笑着说道：“老夫子，这可是安置难民的计划，开发上海滩的计划，你怎么把他当作一本书来看啊。”

老夫子突然醒悟到自己要办的事，几十万人因为这个计划而受益，自己却把他当成一本书来读，真是不应该，连忙说道：“惭愧，惭愧......”

杨辉说道：“没什么，这种东西以后见得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见惯不怪，计划你也别管是谁写出来的，反正按照上面写的做就是了，明天我就和夫人去上海买地，你在家里赶紧把计划弄懂，读通，以后还倚仗着你办事呢，要钱，要银子，要人你只管去安排，我只负责大的方向上的问题，想想一个如此大的历史性工程在你的手里诞生了，那样多的人因为你的事业而获得重生，获得幸福，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机会，能做出如此的功业来，想想以后后人都称赞你完成了如此宏大的计划，那是什么样的荣耀和光荣......”杨辉干脆把这件事提高的历史的高度，把老夫子说得是一脸的幸福，期盼和激情四射，似乎恨不得马上就能把这个工程完成。

杨辉还没说完，老夫子就立马表出了义不容辞的决心来：“老爷放心，老夫鞠躬尽瘁，拼了老命也要把这个计划做好，为老爷，夫人立下万世不灭的功绩来。”杨辉心想，看来老夫子还是没有晕啊，知道把我和老婆摆上来，又说道：“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功臣，人民也一定会记住你的。”

老夫子马上表示要去继续读计划，使它尽快的实施起来。杨辉完成了任务，也就不打搅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辉和老婆就出发了，带着几个家人，九凤也一身亮丽打扮，使整个队伍更是增色不少，本来红娘子就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加上一个九凤，更是吸引人的注意，在别人看来，这两对，男的峻峭，女的漂亮，真是神仙眷侣，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只有一个男的，另外一个是阿秀穿着男装，别人误以为是个俊俏的公子哥。

阿秀十分高兴能出门游玩，对她来说，要办什么事和她没多大的关系，她纯粹的只是来玩的，看见那样多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心里更是兴奋，把九凤拉得更紧，看上去显得极为亲密，九凤在那里大为尴尬，只有她自己明白阿秀也是个女的，其他人都以为阿秀是男的，以为她们是对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也没办法，拗不过阿秀的粘劲。

上海离苏州不远，赶路的话一天就能到，到了上海县了，晚上就在城里找了间最好的店住下，准备明天一大早去拜访上海县令张之正。

阿秀撒娇吵着要和九凤住在一间房里，九凤十分为难，说自己一个年轻未婚的女子怎么好和一个“男子”住在一起，阿秀说自己是女的，不是男的，纠缠了半天只好找杨辉，杨辉也没办法，只好让红娘子去收拾阿秀，晚上红娘子便和阿秀睡一间，杨辉自己睡一间，九凤另外找了一间，保镖侍从都是依然戒备森严。

第二天一大早，杨辉就领老婆，在家人的带路下去找县令张之正，九凤说她不方便一起去，就没有去，自己玩去了。

杨辉走在路上，只见路上行人多是面呈菜色，衣着朴素，有的行色慌张，有的茫茫然的游荡，心想怎么也是个县城啊，怎么搞得连个集镇都不如啊，一路走过来连个像样点的人都没有看到，一打听原来听说倭寇又要大举进攻沿海地带，来抢劫，富裕点的人家纷纷搬到大城，内地去了，只留下一些没有能力迁徙，观望的人，准备情况不对马上走人，所以整个街上看不到有什么繁华的样子。杨辉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怎么这样大的一个国家，怎么就怕那样点点地方的小国呢。

很快就到了县衙，前面是办公的地方，后面就是住的家眷，很普通的一座县衙，看来这个县令也是没什么钱来装修一下自己的门面，显得破破烂烂的，不过却也打扫得算干净。

杨辉正准备自己上去和看门的说话，一个叫杜威的家人拦着了杨辉，说道：“老爷，你别这样急着进去，让我先去投个贴，和那几个看门的打交道，不能让您亲自去，那样失了身份，小的以前也在衙门里当过差，很清楚这里的规矩，就让我先去打点一下吧。”

样子十分的卑微，背也不敢伸直了，半弓着背，对杨辉仰视着，让人感觉到真的是个小人。杨辉出了门才感觉到这个社会对身份地位，阶级差别的巨大烙痕，已经很早就烙在了人的心里，不是自己随便就能消除的，就连自己家里面的人在这个时候也要称自己是小人，虽然杨辉从来不把他们当什么下人，最多就是看成自己的雇员，我开工资你们办事，不存在人格上的差别。可是没想到一出了家门，不平等，阶级的枷锁依然会套在人们的头上，又想到，自己只是一个过客，文明进步还需要时间，慢慢自己进化吧。

见杨辉又在那里发楞，红娘子早有准备，拿出一个贴子交给杜威，杜威立刻跑过去和那几个差役交涉，很快就有了结果，杨辉被请了进去。

杨辉见到的张之正没有穿官服，一身很随意的白色“休闲服”，简简单单，看得出来，不是很华贵，浆洗得很干净，年纪在四五十岁之间，显得极为果断有魄力，加上一缕小胡子，又有几分飘逸的感觉。

见到张之正，杨辉没有太多的废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来上海是为了买一些地，安置难民的，我想张大人都知道吧。”

张之正声音有力，语气清晰说道：“当然知道，只是公子肯定也清楚张某人的几个疑问和难点吧，请问公子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杨辉说道：“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我们作了一个计划，准备在上海买上一些地，修些堤坝，沟渠，灌溉一些良田出来，然后把难民们都迁移到这里来耕作，至于倭寇的问题，我想可以由官府出面组织一些捕缉队，或者训练一些民兵，遇到海寇就由他们为主来负责保护，大家协同，应该没有很大的问题。”

张之正说道：“办法倒是好办法，不过组织官军，训练民兵官府可没有钱，不瞒公子说，这沿海地带一般都是乡绅自己花钱请些江湖好汉保家卫舍，不知道公子准备迁移多少人过来。”

杨辉说道：“可能有二十几万吧，具体的我倒不是很清楚，也许更多。”

张之正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下子就迁移二十几万人过来，现在上海县走的走，跑的跑，人口越发的少了，都不足三万了，本以为是杨辉出钱，把一部分难民安置在这里，这样一来上海的人口多了，种的地多了，能组织的防御能力强了，海寇自然也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没想到会是全迁到这来，就说道：“公子要把二十几万人迁到这里来，心肠好是没法说，不过这地可就没有那样多，上海屡遭倭寇侵袭，又多是荒滩沙地，根本没有能力容纳这样多的人。”

杨辉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要把他们迁移到这里来，就有办法让他们有田耕，有饭吃。”

张之正好奇的问道：“请问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杨辉说道：“我准备把从县城向东一直到海，江南北两边各一百里的地方都买下来，然后修上河堤，海堤，修些灌溉的沟渠，这不就是有了良田了吗？”

张之正一听，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如此浩大的工程，那得花费多少钱啊，如果成功，那得造出多少良田出来啊，可算得上是个千秋大业了，心猛跳了半天，又想到昨天的那个神秘人物交代自己的事，如何如何处理，如何如何的办，心里顿时有了个底，渐渐冷静下来。

杨辉见他刚开始十分的惊奇，可没多久就平静下来，心理赞叹倒，果然不错啊，见过世面。张之正说道：“公子说的工程如果真的能够成功，那必定是千秋的功业，造福百姓无数啊。”

杨辉说道：“呵呵，主要是我夫人她每天为难民的事奔波劳走，但是难民依然如潮涌，没办法，只好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免得我夫人为此整天的劳累，不得安声。”

张之正说道：“难得啊，难得。”

杨辉又说道：“那组织民兵抵抗海寇的事？”

张之正本想要杨辉捐些银子自己去组织一些军官，但又想到杨辉迁来之后就完全把自己和海隔开了，根本不会受到海寇的侵袭，要抢也是抢完了杨辉和那些难民的才轮到自己的头上，又想到组织那些官兵每月要消耗的银两，装备训练，死亡后家属的补贴都不是简单事，那一样都要花钱，就说道：“这事还得杨公子自己想办法，我从旁出力比较好，如果人多，公子可以以官府的名义招集一些人来抵抗倭寇，当然也可以完全自己出钱请一些看家护院的人，毕竟公子买了这些地之后就是公子家的事了，外人也不好插手。”

杨辉想了一下，觉得两手都来比较好，一边自己请些人来保安，一边以官府的名义招收一些厢兵。

以官府的名义办事有好处，但是军队也不能太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普通人拥有太强的军事力量，那就是谋反。

杨辉说道：“我想还是以官府的名义组建一支厢军比较好，当然，人，装备，武器，要的银钱我出，当然，还是在县令张大人的领导之下进行，欢迎张大人随时检查指正。”言下之意就是人、装备、武器我都出，自然归我指挥，不过挂靠你的名，当然了，你也监管权，只要我们不谋反作乱就行。张之正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本官就推荐几个朋友门生到这只厢军效力如何。”

杨辉心想我只是试探一下，这人倒是答应得很干脆，看来这个人倒是真的有几分的魄力，这样大的事都敢答应下来。

其实也是昨天那个神秘人物交代他这样做的结果，不然就是给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的放开军队的控制权给一个老百姓。

杨辉说道：“那当然是肯定的，既然张大人答应了，那军队的多少就根据以后的情形来定了，这个问题就算是解决了，不知道张大人还有什么难处？”

张之正笑着说道：“其实不算什么难处，既然杨公子有如此大的工程，我这里的几千难民也就不算什么了，就托付给杨公子照顾了。”杨辉本来以为是个多大的难题，没想到是几千难民，随口就答应了一定安排好，从今日起就算在他杨辉的头上了。

张之正也挺高兴，了了心头一块心病，几千难民每天的吃喝就能把地刮去一层皮，再没人接手，恐怕自己只有抱着石头跳长江了。

杨辉接着说道：“那剩下的事就是买卖土地的事了，张大人看这些地怎么个卖法，张大人能否做主，是不是还要请示一下上面。”

张大人这才到了最难决定的时候，因为昨天那个神秘人交代了要把这地价番几番，这自己怎么好开口，一些荒滩沙地，海寇横行的地方怎么可能卖出这样的高价，但是没办法，只能按照那个人的吩咐做，一咬牙，说道：“这些地共计九十万两白银，不知道公子是付现银还是银票，地倒是不用担心，本官保证一切地契都办得好好的。”

红娘子觉得这里面又点不正常，这些地根本不能值这样多钱，起码贵了好几倍，再说他一个县令怎么可能卖这样多的地，起码府衙那里还要打点，还有，这些地还有几块是在邻县，本来以为他会提出来的，没想到他倒是一口就答应了，根本不提那些地的问题，这里面还有很多问题都没搞清楚，问题重重，不过一时也想不出那里出了问题。

杨辉倒是爽快，飞快的就答道：“没问题，九十万两就九十万两，夫人，把银票给张大人。”看见自己老公已经答应了，没办法，这里女人是不能随便的插口，特别是年轻女人，不然显得对丈夫不敬，也只好把银票从一个箱子里面掏出来。

张之正仔细的看了一下，都是货真价实的汇通票号开出的票，绝对假不了，又叫来师爷清点了一番，都保证无误。

地契自然有师爷去准备，只要双方的印鉴，公正人画押了。张之正十分高兴，没想到杨辉如此的大方，一口气就掏出这样多的银子，所以对杨辉十分有好感，心想现在的年轻有为的人可不多可，这样的大善人更是绝迹，改口一口一个“贤侄”叫得俞发亲热起来。

红娘子实在是郁闷，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于是就乘张之正一口一个“贤侄”叫得起劲的时候问道：“张大人，承蒙厚爱，小女叫您一声伯父，不知张大人是否介意。”

张之正一点也不介意的说道：“那里，那里，有侄女这样的女中豪杰，老夫怎么会介意。”

红娘子说道：“侄女有一事不明，想请问伯父大人。”

张之正说道：“什么事，侄女尽管问就是。”

红娘子说道：“是关于这地的事，其中有几块是邻县的地，没有来得及向伯父说明。”

张之正笑呵呵说道：“你说的事我都知道，不瞒贤侄说，虽然本官多年来一直没有升迁，其实却也‘代管’着邻近的几个县，你要的那块地我完全可以作主卖给你。”

杨辉觉得很奇怪，就问道：“哦，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你可以卖邻县的地呢？”

张之正解释道：“既然贤侄问起，那我也就跟你说实话吧，说起来倒要从万历年开始说起，从那个时候起，圣上就很少过问政事了，而当朝的大臣们忙着内臣们争夺权利，下面很多地方的官员任期过了之后也不派人接任，造成了很多地方没有官员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的。不过本朝的皇帝倒是个中兴之主，和前几朝皇帝有所不同，不是因为大臣们无暇任命，而是皇帝故意不任命，而是让邻近县兼管，这样就省了很多官员，朝庭一来少了许多供养的费用，二来也少了很多贪污的人，贤侄也知道本朝的薪金微薄，贪污成风吧，所以少一个官，就少一个贪污之人，百姓也就多条活路，所以本官也兼管着邻近的几个县。”

杨辉这次更是开了眼界了，心想这明朝的皇帝够厉害啊，一个比一个狂，为了对付贪污，使出这样的方法，不派官员下来，这样看你们怎么贪污，但是又想到，那兼管的人还是官啊，还是能贪污啊。就问道：“可是那兼管的人，如果是个贪官，那还是可以贪啊。”

张之正说道：“其实兼管的这些人也没多大的权利，仅仅是每年按时到那里去收取税银，除此之外并不管理具体的事物，如果是一般的事，就算是杀个人，放把火都是民间乡绅自己解决，大到反贼上面才派人下来管一管。”

杨辉再次对明朝的统治者刮目相看，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去收税银呢？你们自己收吗？难道皇帝就不怕你们贪污？”

张之正说道：“其实我们每次去收的时候各地的乡绅都准备好了，根据以前的收成早就定下来的，不管旱涝，反正都是那样多。”

杨辉又好奇的问道：“那如果有人发了横财，或者有人败落了，又怎么办呢？”

张之正一点也不觉得反感，细心的说道：“也不管，反正规定这一个地方的税银之后，就由当地的几个富户共同出资，不管你那一家发了财，遭了灾，反正要凑齐，因为地还是这样多，从你的手里变成了他的了，地还是地，并没有少，是不是？所以不管，只管收银子。其实我们也仅仅是代为保管一下税银而已，比如我上海县的大印可管不了嘉兴的老百姓，他们也不会认我这个印，一切都名不正，言不顺。”张之正强调了“代为保管税银”几个字。

杨辉总算有点明白了，原来少个贪污的一方百姓就多个活路啊，所以很多地方就不派人过去，搞这种“代为保管税银”，这恐怕是最早的“经济特区”吧，在这个代管区，你杀人放火也没人管你，只要交齐银子就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又问道：“这样也太不像是一个政府应该做的吧，黑道收了保护费还会看场子呢。”

张之正叹息道：“这也不是不管，如果杀了人，还是可以去苏州府或者顺天府报案，上面也许会派人的人过问一下，不过多半是敲诈勒索，极少有什么作为，所以老百姓多是请些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公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朝庭正在和北边的靼子开战，银钱、死伤无数，其他几方也不太太平，战事纷纷，北方又是连年灾害，不是旱了就是涝了，朝庭八成以上银子都出自江南，淮南，如果这几个地方再出乱子，那大明朝就完了，所以才有这种事发生，为的也是一方百姓有个修养生息的时间，其实也不是没人管，据说是皇家的一支秘密力量在看管这些地方，连东、西两厂都不能插手......”说到最后已经只有一点点声音了。

杨辉听完这些，觉得怪事连连有，今年特别多，当今的皇帝恐怕也是被逼无奈，对面官员的贪污腐败，战场上填不完的银坑，又不能把老百姓逼到绝路上，没有办法只好这样吧，用秘密力量控制这些地区。

这恐怕也是明朝的一个特色了，自己就是从江湖帮派出身的，所以特别重视这些东西的能量，利用得十分好，想想明朝的皇帝是老鼠生儿子，一窝不如一窝，一个比一个怪诞，罢工的，当神仙的，当木匠的，一个比一个没有当皇帝应有的作为，但是大明朝依然是风雨飘摇两百多年，内部居然没有出现过大的叛乱，实在是个奇迹。

如果不是明朝末年年大规模的受灾，也许明朝的历史会改写。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就算当今的皇帝再想怎么中兴，再怎么勤勉，恐怕也是沟沟坎坎，不是那样好过的。

虽然张之正解释了许多，不过依然对这件事里面的很多地方不明白，不清楚，想不清楚就别想，杨辉一贯主张不浪费脑细胞，影响生命健康。

话题是越聊越沉重，越不沾边，几乎都陷入了沉思当中，忽然师爷来报说契约都准备好了，需要几人印鉴画押。

杨会倒是没太注意，红娘子却是仔细的看了一下契约，其中居然在原来江南北方向一百里的基础上又扩展了不少，特别是长江以南，划进来的地面绝对不止一百里，总面积大了三分之一以上，就连上海城南城西，原本只是要通一条水道的地方，居然都是成片成片的划了过来。

张之正也注意到了红娘子看出来些端倪来，不过却不想说破，其实他自己心里想到的是：“钱你可以翻几翻，当然地自然得长一点了，不然实在太亏着他了。”笑呵呵的拿起几个大印在那里盖，红娘子也注意到了，其中就有嘉兴县的大印，不过奇怪事太多了，管不了那样多，只要地买下来奇怪的就别管了，很快一切办妥了，杨辉花了九十万两银子，买下了这张契约，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都很高兴。杨辉随后又送了一万两银票，算是请张之令大人帮忙照顾那几千难民的，张之正也一并收下。

一出县衙，红娘子就说道：“老公，恐怕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吧，里面的疑问太多太多，偏又无法解释。”

杨辉突然想起来那些超级巨骗，装钦差的，装大官的，跳起来说道：“不会连他是假的吧，那我们可就花了冤枉钱了。”杨辉在想要不要把钱追回来了。

红娘子倒不是很吃惊，说道：“张大人肯定假不了的，杜威肯定是这个人，印也假不了，地方什么都不是假的，见证人也是真的，有身份的人，再说谁敢骗你的钱不是？”

杨辉说道：“那倒是，谁敢骗我们的钱，天涯海角我也叫他无地逃遁。”不是杨辉自己夸海口，天上卫星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侦察，就算你跑到地球的另一端，也能找到你，除非你呆在地下永远不出来。又问道：“那你觉得问题出在那里？”

红娘子说道：“问题太多了，你想，组织官兵的事，官府能让一个老百姓组织军队吗？地价比原来高了几番，给我们的地起码多出三分之一来，不奇怪吗？还有，他明明说他只是代管其他的几个县，不能插手具体的事物，可是怎么有那几个县的大印？有了大印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杨辉也觉得奇怪了，说道：“是啊，他干嘛这样呢？骗我们，没必要给我们加地啊，也没必要给我们说这些啊。”想也想不通，反正事怪怪的。

走出县衙没多久，县令张之正就来到一个房间里，这里面坐的赫然就是天天和杨辉他们在一起的九凤姑娘。

张之正恭敬的磕头行礼说道：“给公主请安，公主交代的事小的都已经办好了，一共是九十一万两的银票。”

九凤用赞赏的语气说道：“这次你做得十分的好，这几个县的县印暂时就交给你，相信过不了多久上海县就可以变成上海洲了，甚至是上海府，到时候就要麻烦张大人为百姓办事了。”

张之正连忙道谢，称给皇上办事是无上光荣。九凤公主随即又说道：“这一万两是他给你照顾那些上海县附近的难民的，你自己拿去吧。”说完又递给他一张银票，张之正没多说，就收下了。

最后，九凤公主说道：“我要立刻动身回京城了，可能有一段时间不在这里，在这其间，你就多配合他们夫妇安置难民吧，民是国家的根本，不能动了国家的根本，他们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我大明朝的国运，希望你记住。”张之正再一次口呼遵命，谢皇帝，公主提侐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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