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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再现关原(1 / 2)

从甲贺忍者的总部——甲贺郡出发到稻叶山城一共有两条陆路。

一条是沿着伊势的山脉下的短小平原,通过北畠家的领地经过尾张国的清州城,最后北上美浓平原,抵达稻叶山城。

然而,我们甲贺忍者的秘密代表团选择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这条路是从甲贺郡出发,徒步经过六角家和浅井家的领地,直接到达美浓的稻叶山城。

我对于这个路线并不喜欢,因为,走这条路就必须要经过一个我内心此刻不想去的地方,那就是——关原。

关原的战场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是尸横遍野?还是白骨成堆?又或者没有一丝过去拼死决战的战场痕迹……我只要一想起当天织田信长那魔鬼般的蓝色眼神,那种带有不可一世的狂涌魔气,我心里就会有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而且,只要我一想那个我曾经无比信任但却背叛我的久美子,我就更郁闷了……想到这些,一路上我不由自主的微低着头,眉头也紧锁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本加奈子是一个细心的女孩,她觉察出我的情绪有些异常,在旁关切的问:“范剑大哥,你怎么呢?”

我努力从回忆中收拾起情绪,抬起了头。首先映入我眼睛的是加奈子那双清澈的眼睛。生活在这个生存高于一切,亲情友情爱情常常是空头支票的乱世,我很少看见她这样漂亮而又清澈的一双眼睛。她的眼睛,此刻在我的眼中,就像透明无暇的水晶,昭示着她内心的善良。

看着加奈子,我的脸上很自然的露出了微笑:“没什么。”

“可你看上去总是一副愁眉苦恼的样子。”

“没事,真的没事。也许是这次出门让我有些不安吧。”看见加奈子,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很不错。

“你真的没什么事吗?”加奈子还是很担心我。

“加奈子,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意外哟。”我对加奈子报以一个坏坏的笑容,我坏笑说:“你这样的关心很容易让我误会你对我很有意思哟。”

我这么一说,加奈子显然吃了一惊,她没料到我会这么捉弄她吧,脸一红便跑开了。我知道我不必追上去,因为她脸红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她喜欢上我了。哈哈,像我范剑这个背景大学的高材生,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先别说我范剑远比比织田信长更为俊美的外表,也不论我出生背景大学这样的豪门,单说我的户口就牛到不怕没有美女倒贴我。哼!老子是北京人,比中国其他任何地方的人都容易进入背景大学等高等学府,比其他任何地方的人都更容易娶到一个外地来京的美女,什么都容易。哈哈……这就叫做首都优越感。

走到出发的第三天,我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关原。

关原,我终于回来了。

9月的关原,平静、凄清和寒冷。在这里,战场遗迹还在,遍地的低矮植物被过去的战斗搅得杂乱无章的东倒西歪,地上还有大量没有处理的尸体。已经慢慢腐烂的尸体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赤裸的,原本他们穿着的盔甲以及手上拿的武器,都被战后赶来的流民拿走卖钱了。

应该暖意满满的9月,而在关原,只有凄清,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很特别的气味,若隐若无的腐臭气味。

加奈子可能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面,脸上的神色很紧张也很好奇的看着自己所走过经过的地方。乱世的战场,确实是一个比较奇特风景的地方。除了加奈子外,其他的忍者同门们都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一切,看样子他们早已司空见惯见不怪不怪了。补充说明一下,这个团加我和本加奈子一共有十五个人,只有本加奈子是女性,其他的都是男人。

这时,加奈子指着远处一个地方,问:“那是什么东西啊?”加奈子的提问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循着加奈子指引的方向,我看见了一个地上的插着一个怪东西,形状有点像基督教的十字架。好熟悉啊,看着它我的心中突然醒悟,它,它不就是我最爱的快意刀吗?

此刻的快意刀整个刀身大部分都没入泥土,只余下小部分的刀身和刀柄留在外面,以至于看上去是十字架的形状。

忍者们都围了上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

“我以前经过这里的时候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这是什么啊?”

“立在这里,看样子是一个碑记。”

“嗯,我想也是,八成是织田家打赢了关原之战,故意立威吧。”

“说得很有道理,可能真的是一个立威的碑记。对了,我曾经听人提起过西方传来了一种信奉十字架的宗教。这个是不是那个宗教立在这里超度亡魂的。”

“笨蛋!超度是只有佛教才有的。这肯定是织田家的信长主公立的碑记。”

看着他们错得离谱的答案,我苦笑了一下,淡淡的说:“这不是什么碑记,这是一柄战刀。”

我此语一出,众人大惊。尤其是加奈子,她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惊呼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大一把刀啊,好大啊。”加奈子在我的启发下终于看出了快意刀的真面目,她意识到这个是一柄深深插入地上泥土的刀。

“笨蛋!这怎么可能!就算这是刀,也只会是一个观赏性的,象征性的刀形金属碑记。你这个笨蛋,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举起这么重的刀的!”其他的忍者纷纷否定我的话,他们否定得出奇的一致,而且他们否定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对我的不屑一顾和辱骂,这些,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也许是因为整个甲贺五十三家忍者家族中,我是一个非常特别且特殊的忍者吧。要知道忍者一族招收忍者一直都是非常严格,像我这样突然变成忍者,而且一开始才加入几天就要执行重要的任务的情况可是从来不曾在忍者历史上出现过的。

我对于他们这群低能儿的话不以为然,也不想辨别什么,我甚至后悔会说出正确的答案。无论过去还是未来,又或者现在,和白痴说真理,只能自取其辱。

所有人中,只有加奈子默不作声,其他人依旧对我说出“笨蛋”、“无能”一样的骂语,没有停息的迹象。

我走开至少五步远,这样我的耳根可以清净些。但是我依旧能看到他们正在尝试着将深深插入地上的快意刀拔出来。快意刀并不十分重,只有77公斤,两个忍者,顶多三人就能把它举起来。然而,它却出人意料得插得非常紧,以至于这些忍者精英们全都徒劳无功。

“范剑大哥,你不要介意。在忍者里,竞争是很残酷的,而且相互之间的派系斗争也非常厉害。他们对你不友好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我相信只要大家慢慢熟悉了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我望着前来安慰我的加奈子笑了笑:“别担心我。我不在乎他们的嘴里说什么。”

“那就好。”看见我似乎没什么事,加奈子也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阳光,让我觉得浑身一阵暖意。这是让我在这个凄清的关原战场唯一能体会到的温暖。“这个地方的风好冷,比起其它地方冷多了,可能这里到处都有战死的冤魂吧。”加奈子岔开话题。

“嗯,也许吧。”我说完闭着眼睛,平静的内心似乎在试图感应那些战场冤魂们的存在。说老实话,虽然我死后灵魂见到了众神之王,但是我也不知道人死后到底到哪里去?又去哪里做什么?

加奈子看见我这样,也闭上双眼,同时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什么。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加奈子一副祈祷的样子,她的脸上神情看上去非常虔诚。于是,我也再次闭上了双眼。不过这次,我没有去试图感受亡灵的存在,我心里想的只有加奈子。

闭上眼睛,感受到透过眼皮的微弱阳光,我能感觉到一种圣洁的光明。就像此刻加奈子在我心里一样,她对我确实不错,她开始慢慢的在我心中泛滥,淹没了我过去许许多多的不快感觉与回忆,冲淡了我离开原来的未来世界来到这个乱世的孤独感,这一切都让我感受到幸福,一种生的幸福……

不知道确到底过了多久,总之我的内心在沉浸一种幸福感觉许久之后,我才慢慢睁开我的双眼。

一睁开眼睛,我就看见她。她正站在我面前,很近的地方站着,近得我有一种亲吻她的冲动。“你醒啦,天还没黑呢!没想到范剑大哥在白天站着也能睡觉。呵呵……”她正顽皮的凝视着我。

“我没睡觉。”我好没气的笑着反驳。

“那你在干嘛?学那些寺庙的大和尚通灵?还是心中念道佛经超度亡魂?”她不肯放过我,一脸调皮的坏笑。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然的看着远方,关原四周的大山,此刻被我一一尽收眼底。北面的伊吹山,西面的笹尾山、天满山,东面的-丸山、南面的松尾山、桃配山、南宫山。这一切,构成了关原这个东西四公里、南北两公里的盆谷之地。站在这里,我突然感到一种身处茫茫草原大漠才有的苍凉和雄浑。“乱世啊!飘零的生命,不知道何时就会凋落,只是,只是我不会向命运低头,我只会努力并且骄傲生存下去,用努力和骄傲去享受生命之美。加奈子,我也会保护你的。对于我来说,你是很重要的人。”

“啊?”加奈子完全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番话。其实我也没料到,也许是变幻莫测的乱世命运让我喜欢上了乱发感慨吧。

更让加奈子想不到的是,我轻抬起手,理了理加奈子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在风中的你,真美!”我都不知道我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很舒服,就像对久违的亲人说见面真好一样自然和充满亲切。

我的话让加奈子的身子猝然抖动了一下,她的那双清澈的眼神一时间迷茫了起来。

我更加一步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吻她的时候,我感觉不到自己内心有那种言情中所描写的火辣感觉,心里没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呼吸也没有变得急促,唯一感到特别的是,吻她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也许,我的爱和常人不同,我此刻就是这么觉得。

被我这么一吻,加奈子迷茫的眼神迅速回复了清澈。她使劲推开了我,准确的说是她自己退了两步,她低着头不敢正视我,话语里也充满了不安:“请不要这样对我,这样会让我非常困扰和不安。”典型的日本女孩的对白。

“对不起!”

加奈子这时才抬起了头。我看见她满脸委屈的样子,而且眼里似乎还有着盈盈的泪光。

她哭了?加奈子这副委屈的样子让我开始真正懊悔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

对她,我心里万分的抱歉,我真的太鲁莽了,刚才的举动很是失礼。于是我很诚恳的弯腰道歉:“对不起!加奈子!对你,我很认真的,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所以才——”后面的话我欲言又止,不想再刺激她。

出乎我意料的是,加奈子忽然笑了。浓浓的笑意映在她那青春调皮的脸上,她就像幸福快乐的天使,而且,她还迅速的向我扑了过来!

我们本来就很近,这下子我被她抱了一个严严实实。

好热情的拥抱!我感觉到一种拥抱的压迫快感。

不仅止于拥抱,她红润的嘴唇还贴了上来。我和她开始了一次真正的热吻。“呜、呜、呜——”我被加奈子的热情完全融化了。她的热吻突然而猛烈,而且吻得就像是在给我做人工呼吸。不过,她的“人工呼吸”不是让我呼吸顺畅,而是一副要吸我到呼吸停止为止。呜呜呜——我受不了呢!我使劲推了推加奈子,示意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在如此的热吻之后,她终于放过了我。

我这时只觉得嘴皮发麻。

当我以为亲吻已经功德圆满的似乎,却发现这只是空欢喜的半场休息,加奈子又扑上来了!下一场人工呼吸即将开始……

终于,我在一番风雨后,平静了下来。摸着自己早已麻木的嘴巴,我实在想逃出一个镜子来看看自己此刻的嘴唇是不是被吻至肿胀了。

这时的加奈子一脸顽皮的得意坏笑:“呵呵,你吃惊吧。你以为我被你偷吻之后会哭对吧?才不会了!”加奈子嘟了嘟小嘴,非常得意的笑道:“其实我等你这么做,都等了好久了。”

“啊?”她出人意料的热情让我惊讶得长大了嘴。对于她的热情,我千算万算都不可能算到。虽然我有过和生驹吉乃的一夜春xiao,但是,我以前从来未曾有过成功的恋爱史。准确的说,我范剑没和女孩子牵过手,约过会。

但此刻,我还不是最吃惊的人。最吃惊的是那几个在远处呆呆望着我和加奈子热吻的十三个老男人。他们此刻的眼中充满了愤恨和嫉妒。这十三名忍者无论年纪大小,首先都是男人,其次才是忍者,他们甲贺一直都涌动着一股潮流,那就是追求甲贺首领多罗尾光俊唯一的女儿——本加奈子。也许,对于这些忍者来说,加奈子长得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加奈子拥有可以让他们这群男人少奋斗X年的价值。

但对于我来说,加奈子只是女人。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因为她让我感到幸福,喜欢她的清澈眼神,温馨于她对我的关心,惊喜于她那让我意外的热情……

就在那些忍者把视线都注视在我身上的时候,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

冷风似有若无,风向飘忽不定,期间蕴涵的战场怪异气味浓了不止数倍,似乎地上十几天前的血腥气味翻江倒海从地下泉涌上来。

众人纷纷提高了警惕。在乱世中,对危险的敏锐感觉是非常重要的。

我沐浴在如此冷风里,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怎么回事?”我暗自提高警惕环顾四周。

在我所在的东面十余米远的地方,赫然站立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衣,衣角都几乎要拖到地上了。男的只看得到半张脸的轮廓,但却已经让人意识到他一定长得非常得秀美,是日本传统审美观中最热爱的那种美男子。至于那女人,因为是背着身站着,所以只看得见她的美丽背影。

“你们是谁?”同来的忍者中也发现了他们,于是质问道。

同行的忍者中有三人走了上去。而加奈子依旧站立在我身旁,只是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此刻高度的警惕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管他是谁,反正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现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小心,因为“只有一次的生命”不允许我再犯任何一次错误。如果来人我打不赢,至少我也要逃走!

那个男子慢慢转过了身,我瞧见了他的正面。的确是美男,不过脸色太白,白得有些不正常。他手里拿着一根非常光滑的有乒乓球直径大小的乳白色木棍,看样子是拐杖。

“我们不过是两个尘世的过客。”那男人说话的声音阴柔无比,让人怀疑他的性别。

前去询问的三名忍者却是如临大敌。纷纷把手放在忍刀刀柄上,准备拔出忍刀。对于他们来说,在这个荒山野林,突然出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形迹非常可疑。

前去的三名忍者,其中一名壮了壮胆子,围绕着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转起圈来。当他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他一下子木愣住了。整个人目光呆滞,嘴巴也张开了。

“喂!喂!你怎么呢?”同去的另外两名忍者见他突然木愣成那个样子喊了起来。

过来两三秒,那名忽然木愣住的忍者回过神来,双手在空中挥舞,嘴中还高兴的说:“你们快来看啊,她好美啊。这个女孩真漂亮!”

好一个色胆满满的忍者!当我心里这么感叹的时候。忽然,一道光亮的闪光晃了那名忍者的眼睛。接着我所看到的就是那名忍者的血液在狂飚,飙起的血液在风里变成了一阵血雾,然后听见的就是那名忍者一声闷哼和躯体砸在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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