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疯的脸色忽然阴沉起来，很干脆的回答道：“不行。”
唐无毒的眼中露出了杀机，秋星泉却朗声笑道：“秦先生身在六扇门自然不方便答应我们这样冒昧的请求，但是这个贼却实在与我等有莫大的干系，所以还希望秦先生看在我等的薄面上略加通融。”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秦先生自管去捉此贼，我等也自会在远处跟随。待秦先生将贼子擒获后，我等稍加问话便可将其交还秦先生，如秦先生能够答应，那么我等感激不尽。”
他的声音很诚恳，话说的也很诚恳。
秦三疯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种说不出的讥诮。
笑声戛然而止，秦三疯厉声道：“居心叵测，干扰公差捉拿犯人，罪当诛！”
唐无毒和秋星泉的脸色都变了，变得极其可怕。
唐无毒的手已经从袖子里伸了出来，秋星泉的手却缩回到袖子里。
秦三疯的刀呢？
面对可能是天下最可怕的两种暗器的夹击，这一刀还有机会出手吗？
孙真人忽然大声喝道：“住手！”
唐无毒和秋星泉居然就住手了，两人的额角已步满了细密的汗珠。
秦三疯的身形也陡然松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刚才虽然只时短暂的对峙，但也无异于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
孙真人凝视着秦三疯，缓缓地道：“刚才秋大侠的那番话如果出自老道士之口呢？”
秦三疯的眼中出现了种痛苦之色，他握紧双拳，但仍毅然决然的回答道：“不行。”
孙真人的眼中忽然也充满了复杂的感情，有痛苦、有悲伤，还有恐惧。
究竟是什么事会让这位德高望重的武当长老感到恐惧？
孙真人慢慢地走到秦三疯面前：“为什么不行？”
秦三疯慢慢地站起身：“为什么要捉这个贼？”
有些问题虽然明明知道不能得到回答却也还是非问不可的。这或许是种无可奈何，但无可奈何却未必就等于悲哀。
孙真人和秦三疯虽然不是朋友，但却有种比朋友之间更深的默契。
于是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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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孙真人先开口问道：“你觉得我的武功如何？”
秦三疯道：“很好。”
孙真人道：“你有几分把握赢我？”
秦三疯沉吟片刻，道：“如果一百个回合之内不能得手，我就输定了。”
武当功夫，本就以悠远绵长著称。
孙真人道：“那么再加上这两位大侠助阵呢？”
秦三疯想都不想的回答：“我只有一点机会。”
孙真人黯然道：“你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因为这方圆十里之内还有四十个和他俩武功名望差不多的大侠。”
秦三疯的脸色变了，真的变了。
这样的阵势，只为捉一个女飞贼。
谁会相信？谁敢相信？
孙真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宽慰之色，道：“既然如此，你…”
秦三疯直视孙真人的双眼，一字一顿道：“可我还没有败。”
他的刀已然在手！
孙真人凝视着他的刀，问道：“这是天谴还是天灭？”
秦三疯有三把刀。
天谴废人，天灭杀人。
天条一出，永无更改。
“天灭。”秦三疯道，“我捉贼时只带天灭。”
孙真人笑得很凄凉，他只说了三个字：“很好。请。”
请出手，请杀我还是请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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