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2 / 2）

骑手赶紧把手松开，嗫喏着道：“对不起！我不时故意的。”

叫阿依娜的妇人向中年男子走来，嘴里道：“乌罕，你把这个管闲事的家伙好好奏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管人家两口子的事。”

中年男子刚才用手撑着地正想站起来，忽然听到那个男人叫阿依娜，他呆住了，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痴痴地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妇人。

阿依娜被他盯视得面红绯红，恼怒道：“乌罕，这个家伙不是个好人，把他的眼睛给我抠出来！看他还这样看人不！”

中年男子道：“阿依娜，你真的是勒邦的孙女阿依娜吗？”

阿依娜一愣：“你怎么认识我爷爷？你是谁？”

中年男子喃喃地道：“真的是你，小阿依娜。”他转而兴奋地爬起来，大叫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杜环啊！”

阿依娜面现迷惘：“杜环，杜环？”

自称杜环的中年男子急切地到：“对，十二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我第一次遇见你和你爷爷，你记起来了吗？”

阿依娜的眼睛慢慢变得明亮，脸现惊喜，扑过去抱住杜环的胳膊，大叫道：“啊，我想起来了，是你，你还活着？”

乌罕被两个人的神情搞糊涂了，他心念急转，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上前拉住阿依娜，急切地问：“他是谁？你告诉我，他是谁？”

阿依娜一把推开他，向杜环问道：“你是怎么从大食人那儿逃出来的？这十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杜环饱经风霜的脸掠过一丝惆怅，他长吁一口气，道：“一言难尽！十二年啊，能发生多少事！”他回头向雪山望去：“人事皆非，只有雪山依旧。”

阿依娜受他的感染，心头也涌起淡淡的愁绪。

过了片刻，杜环打破沉寂，问道：“不知道勒邦老爹是否安好？”

阿依娜脸现悲伤：“我爷爷他已经归天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慢慢笼上一层寒霜，她咬牙道：“你还有脸问，不是因为你，莎丽亚姐姐就不会死，我爷爷就不会这样早的离开我！”

她越说越恨，“嗖”地从腰间拔出剑：“这么多年了，我一想起他们，就情不自禁地想杀了你。没想到，十几年后的今天，真的又碰见了你，可以了了我这桩心愿。”她慢慢举起剑，向杜环逼来。

杜环脸色平静，看着她道：“你动手吧！我的心在十二年前就已经随着她去了，现在你再拿走这个躯壳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阿依娜的手微微颤抖着，嘴里喃喃地道：“莎丽亚姐姐，你希望我杀了他吗？你希望这个无情的人去陪伴你吗？”她手中的剑“哐”地一声落在地上，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涌了出来。

乌罕一直铁青着脸看着他们，此时见阿依娜如此难过，他捡起了地上的剑，恶狠狠地道：“阿依娜，我帮你杀了他！”

阿依娜挣开眼睛喝斥道：“乌罕，不许胡来！”

她看着正注视着她的杜环道：“本来你从千里归来，好客的草原人应该捧上马奶酒，但恕我失礼了。”她回头对乌罕道：“乌罕，我们走！”

乌罕不情愿地上了马，狠狠地看了杜环一眼，跟在阿依娜的后面，奔驰而去。

杜环望着他们刮起一阵烟尘消失在远方。然后，骑上马，茫然地走着。

他抬头眺望着被雪山遮挡的西方天尽头，喃喃地道：“塔拉斯，断送我梦想和灵魂的塔拉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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