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剩余的几名BLACK成员哇哇大叫,嚷着替首领报仇的时候。鹰已经张开了背后的羽翼,拍打翅膀升上天空。
鹰一边飞一边收回绳索,眼看那个金属箱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此时那个印度裔男孩再也按捺不住,突然一把扯开衣服,并把左袖揪了下来甩出去,一件好端端地西服立刻变成袒露半肩的袈裟一样。他从左臂上褪下一只刻有一圈圈梵文,并用宝石镶嵌出繁琐图案的金环扔了出去。那环旋转着,四周生成光的锯齿,一下切断绳索,然后在空中打个转,又飞回男孩的手中,金属箱随即落了下来。
顾不得多想,鹰马上收回羽翼,垂直坠落下来,伸手去抓那箱子。不料那孩子也飞身而出,抢先一步踢开几个围上来的BLACK成员,抓住了箱子。鹰呼喝一声,重新伸出利爪,来抢箱子,不料那男孩竟然轻而易举地托住他的手臂,像鹰对付“刀疤”那样将鹰甩了出去。
但鹰却不是“刀疤”,就将即将撞到墙的一刹那,他突然张开双臂,凝滞在空中。不经意间,柯里发觉,印度裔男孩并不在意鹰的举动,而是在用不安的眼神斜眼去看那个自信的年轻人。
“时间凝滞粒子。”年轻人啜了一口葡萄酒,轻轻说道。
鹰在空中短暂停滞后,突然爆发出极猛的气势,迎面反扑。这在常人眼里看来绝对违反物理法则,但他运用起来却驾轻就熟,一气呵成。这次,他收回利爪,而是用尽全力,挥拳直击那男孩面门。那男孩眉头一皱,右手将金环举过头顶,然后用左手在空中划了个梵文符号,喝道:“唵!”
一直冷眼旁观的年轻人眼中突然绽放出精光,他潇洒自如地将杯中剩余的酒向空中一泼,然后挥手一旋。那血红色的液体旋转着散开,化作薄薄的水幕,挡在鹰与男孩之间。接着,年轻人自己也窜了出去,而且后发先至,在鹰撞上酒幕之前从背后拉回了他。这时,男孩的攻击已经到达,但全被那酒墙挡住。年轻人携着鹰稳稳落地,他优雅地一笑,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酒幕立即溃散成无数微粒,充斥着整个大厅,散发出令人欲仙欲醉的浓郁醇香。贪杯之徒一时忘记了危险,争相努力耸着鼻子。但不一会,年轻人的真实目的就显现出来,人群中先是开始有人捂住额头犯晕,接着就有成片的人倒下。柯里想取出随身携带的轻巧防毒面具戴上,却觉得一阵懒洋洋的睡意袭上心头,手脚也开始酸软。他挣扎几下,也像其他人一样,倒在地上憨然睡去。
场内没有被酒香迷倒的,只剩下年轻人、鹰、印度裔男孩、剩余的BLACK匪徒,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进来的年轻人的两个随从。
“在开场前进行即兴表演的小丑,没必要偷听到我们的谈话。”年轻人不动声色地说道。他的话音刚落,一青一红两个人影立即飞出,在几乎没有受到抵抗的情况下,就将几名匪徒撂倒。
鹰从年轻人手中挣脱,直勾勾盯着年轻人,非常不友好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把这些人都毒倒?”
“毒?”年轻人微微一笑,“我只是借那杯‘万人醉’来施展了一个小小的催眠法术罢了。放心,过个10多分钟,催眠的效力就会自动失效。当然,我们会在此之前解决那件东西归属,我可不想再浪费一杯美酒,那酒很珍贵的。”
“但愿你说的是真话,否则我会……”鹰冷冷地道。
“会杀了我?”年轻人又是一笑,看来爱笑就是他的特点,但他的笑多半会带有嘲讽的味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小孩还真有意思,做事不事先计划好了,也不考虑后果……唉,不过年轻时满腔热血也很正常,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一样冲动。”
听到这话,鹰的身体微微一振,但他在努力抑制自己情绪的波动,尽量不显现出来。而那印度裔男孩则一撇嘴,冷笑道:“听你的意思,你以为自己是老前辈?哼,告诉你,还没人敢这么教训老子!”
年轻人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理而恼怒,反而露出醉人的微笑。他用指尖轻托起晶莹的高脚杯,一边把玩,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自命清高的后继者啊,难道他们只教你战斗的技巧,而没教你礼仪吗?这样是不能成为未来的希望的。”
“你是谁?!究竟知道些什么?!”这看似平凡的话竟然引起了男孩极大的反应,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警觉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知道,你相信吗?”年轻人的笑容变得狡黠起来。
男孩眉头紧皱,黝黑的脸庞憋得黑里透红,他一咬牙,暴叫道:“我才不信!”然后,挥舞起手中的金环砸向年轻人。
正在此时,大厅里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不过声音这次是从下面传来的。等扬起的灰尘烟雾略微消散,地板上已经多了一个大洞,一具埃及风格的纯金彩绘棺材竖在年轻人与男孩之间。印度裔男孩连忙搂紧金属箱,然后一步跳上且手脚并用抱住棺材。而年轻人则只是轻描淡写地拍了棺材一下,说了句:“代我问老朋友好”,就放任那棺材连同孩子一起向上飞去,从黑帮在天花板上开的大洞中穿出,消失在夜空中。
鹰伸手想去揪住年轻人的脖领去质问他为什么不阻拦那男孩,没想到一青一红两个20岁出头的青年已经鬼魅般的出现在年轻人身前,并出手阻拦。鹰只得抽回手,但还是忿忿地说:“你为什么不追他们?你知道吗,那东西根本不是你们想要的值钱宝物,但关系着整个宇宙的前途、无数人的命运,绝对不能落入恶人之手!”
“恶人?”年轻人的神情非常平静,“在有些人眼里,你也是恶人呢。”
“我才不管他们怎么看!”鹰攥紧拳头,“在人类的命运面前,任何个人的利益都是渺小的!所以……哪怕会血流成河也好,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也好,我都要捍卫我心中的正义!”他的语气很坚决,但也能从中听出,他的心在流血、在悲哀地呐喊。
年轻人望着他,意味深长地到说道:“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这样的英雄是悲哀的。”
“那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坚持走下去,直到……”鹰停了一下,然后略带苦涩地说,“直到我的生命尽头。”
“好在并不是只有你一人是清醒的。”年轻人再次狡黠地笑了。
“你,什么意思?”
“其实那并不是你要找的东西,这也是我放弃的原因。”年轻人的话语充满自信。
“真的?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鹰还是半信半疑。
“呵呵,”年轻人迷人地笑了笑,“明天晚上来这个地址找我,我还要测试一下,看你有没有资格知道这个答案。”
“测试我?好,我奉陪到底!”鹰接过年轻人掷来的写有地址的卡片,然后跑到洞的下方,背后的斗篷展开成巨大的翅膀,飞向空中。
“火爆的脾气可真像他的父亲啊……”望着消失在夜空中的鹰,年轻人将双手抱在胸前,自言自语地叹道。沉默了一阵,他才对一直一言不发的两个年轻人说道:“青龙、朱雀,你们将匪徒们捆好,我们该撤退了。再过五分钟,催眠术就会失效了。”
“是,师傅。”青龙、朱雀恭敬地抱拳行礼,然后去解除匪徒的武装,并将他们用特制的绳索捆在一起。
也许是体质的原因,柯里最先醒来,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看到三个人影正浮上空中。“站住!”他撑起身子,想追上去,却清楚地听到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如果有本事的话,还是先搞清我们都是谁、要干什么吧!”
这话仿佛当头棒喝,柯里痴痴地站在那里,不再前进。是啊,到底是谁夺走了宝物都不知道、实力又如此悬殊,追谁、怎么追呢?
此时,其他人纷纷醒来。由于年轻人所用的并不是毒气,而是借着酒劲传播的催眠法术,这些人其实是美美睡了一觉,醒来后不仅不感到疲劳,还觉得神清气爽。
“唉!”望着伸着懒腰的人们,柯里只得苦笑一下,长叹一声。
那埃及风格的金棺飞上高空,然后掉头向南飞去,最后降落在一片荒野上。印度裔男孩刚从上面下来。就听的一连串清脆的“咔嚓”声,棺材上先是出现了不少细微裂痕。然后裂痕逐渐连成片,最后整个棺材“砰”的一下子爆裂开,一个法老打扮的人从里面跌了出来。
那人勉强支撑着刚想站起来,口中却突然狂喷鲜血,力不从心地倒下。
“拉美西斯先生,您怎么了?!”男孩大叫出来,连忙扶起那人。
那人看上去有50多岁,颌下佩带着象征神性的假胡子。他嘴里费力地吐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真、真……厉害……啊……哇!”马上吐出一口鲜血。
“先生,您、您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快,服下我的‘无量神油’!”男孩从怀中摸出一个黑玉小瓶塞入拉美西斯的手中。服食神油后过了好一会,拉美西斯才渐渐缓了过来。
他用低微的声音对孩子说:“乔达摩啊,今后再见到他的面,千万记住不要与他动手!咳……咳……”说着说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为什么?!”乔达摩露出关心的神态。只见拉美西斯摆摆手,继续说:“我不要紧,这把老骨头还挺得住!咳……看见没有,这就是教训啊!咳……咳……我自以为还有点本事,想不到……险些把老命都搭进去!要不是那奥西里斯之棺挡住了大部分力道,我早就灰飞烟灭了!”
“那个人有什么了不起?他根本是个懦夫啊!您是什么时候被……难道,是那一拍?”
“一拍?”拉美西斯不禁苦笑,“哪里是一拍,是十四招啊!一十四招、连环不息,招招夺命。能将名震三神界的‘天龙十四连击’用得看似稀松平常,他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啊!唉,你连看都还只能看见一招,就更别提跟他动手了。咳咳……”
“要不是您在,我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乔达摩想起来都后怕。一个人如果真那么厉害,也就不奇怪会那么自信了。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不与他动手——那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啊!
“难、难道……那个人就是……”乔达摩忽然想到了什么,颤巍巍地说道,却马上拉美西斯被打断:“不要说!那个噩梦般的名字还是不提为妙!以前……咳……咳……别人说他如何厉害,我还以为只是虚张声势,没想到是真的……”
“不过他再厉害,我们这回也得手了啊!”乔达摩毕竟是孩子,惧怕在片刻之间就烟消云散,得意的心情溢于言表。
“唉!想来我们是失败了。他真的会允许我们在他眼皮底下拿走东西?我不信!……我们一定是失败了!”说罢,拉美西斯从怀中抽出一根金灿灿的蛇形权杖,敲了一下箱子,密码就被解开,箱子盖自动弹开打开。里面是尊精美的玉雕佛像,虽然价值连城,但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那件东西。
乔达摩彻底受到打击,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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