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 / 2）

“杨……是你……”卡修吃力的抖动着嘴唇，只有靠得很近才能听到声音。

“我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这……是……真的……”卡修露出笑容，看起来很高兴。

“梦是真的，卡修。”

修特艰难地点点头，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他这动作。“好……那就……好，一切……都……拜托你……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他要毁灭……这个世界，你一定……要阻止……，还有我的女儿……凯茜，我对不起她，请你把……那个交给她，如果可能，就帮我照顾一下她……她还是那么……小……”

杨域贴近修特：“放心吧，教授，我会完成你的愿望。”

修特脸上出现一个灿烂的笑容，头点到一半垂了下来，就此与世长辞。

病房外响起急骤的脚步声，一群人冲了进来，杨域默默地起身，再看了一眼，向外走去。

“他对你说了什么？”

厉紫芸一直跟在杨域身后，终于忍不住问。

“你不是就在旁边吗？会不知道。”杨域头也不回，声音冷咧不带丝毫感情。

“我没听清楚……”

杨域忽然停了脚步，厉紫芸在撞上前侧迈一步，二人正好视线相触。“要不要我再说一遍？”厉紫芸胸口明显起伏起来，显示后者心情正急剧变化，内心正挣扎不已。以前的杨域总会自然地说出一切，从没有这么对她，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那个熟悉的人不见了，眼前这个人是这么陌生。

“卡修，修特教授让我照顾她的女儿，还有拉伐尔是个极度危险人物，如果可能，让我消灭他。”杨域自嘲地笑笑，“现在，你都听见了吧？要不要再说一遍？”

“不要！”厉紫芸大声叫道，引得街上行人驻足观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说了。”她意识到自己失态，声音小了下来。

“那么，我走了，不要再跟着我。”

厉紫芸下意识艰难的跟了两步，终于驻足，任由杨域就这么消失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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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直达韩国，杨域成了闲人，花了三天的时间在汗城观光，足迹遍及了十三个比较有名的寺庙，然后再找了个不错的湾角钓了四天鱼，第八天，杨域到了附近另一个镇上。

从第一天起，杨域就感觉被人跟踪，可始终找不到跟踪者的位置，直到最后一天，杨域的心境凑巧进入至境使得精神和自然糅合在一起，终于发现果然有人在注意自己，那人的方位就在东北方向。杨域正盘算怎么过去看个究竟，忽然发现那人消失了。除非这人也是精神高手，否则绝对无法逃过追踪。

努力扩展精神范围，可惜再无法查到丝毫踪迹，那人的气息消失了。

杨域从银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子，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有一个光盘，他迅速把光盘塞进衣兜里，文件袋仍旧拿在手里。

卡修的回光返照并非无因，而是杨域用不熟的精神力和卡修取得联系的结果。卡修只以为是在梦中，把一切都告诉了杨域，所以杨域知道了好几件事情：卡修就是修特；诈死后进入了拉伐尔的能源研究室；他研究出了一种提高能源效率的方法，只要找到合适载体，理论上能源的效率可以千百倍激增；他还进入了拉伐尔的一个研究室，见到了一个奇异的文明，里面的东西绝不像是属于地球上的文明，他发现其中有一种黑色水晶，其具有聚合能量的特性；忽然发现拉伐尔的计划太过疯狂，所以逃离了魔鬼三角，逃离时带走了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的核心资料；雇佣了自由联盟的佣兵，以保护自己安全……

这些都是卡修的记忆片段，杨域在八天时间里好好整理了一番，弄清楚了不少事情：事实上卡修根本就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倾心相谈，怪不得他总有意无意的告诉一些重要事情，连tom。汗森的名字也不隐瞒。他在哪里见过我呢？好象他看到过一张画像，所以记得我。

一路沉思着，来到旅馆后好好睡了一觉，睡梦中他发觉有人侵入，换走了那个文件袋。晚上杨域醒来，退了旅馆进入附近一座大山，这里正是前几天曾经来过的，在山里有一个石洞，在石洞附近有一个小湖。

白天还是在小湖边钓鱼，兴致来了就租条小船泛舟湖上，在湖心放任小船自流，生活过得自然而有写意。这几日里一直尘封的往事自然一一出现，杨域心情却是出奇平和。凡尘俗世完全被抛在了脑后，似乎连为小雪报仇的念头也不复存在。

在怡然自得的沉默中，杨域思考最多的就是拥有生命的意义。生命似乎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在这一端时间里，人的记忆却要承受许多伤痛与无奈。如果拥有永恒的生命，那么是否一切都会改变。毫无疑问，一切都会改变，或者继续加深伤害，或者失去生命原动之力，再无半分生之喜悦。

杨域一时欢喜，一时迷茫，一天正湖上泛舟，精神正凝聚在湖中感受生命的雀跃，忽然有一股异常的波动搅乱了湖水，这股波动带着杀气，刺得湖中游鱼四处窜逃，杨域大怒，精神自行反击，和那股气息一个对撞。似乎听到有人惨叫，精神延伸过去，发现西边树林正有个人匆匆离去。显然那人感应到杨域的气息，忽然转身后望，他身后的树木忽然拔地而起，空间被搅得一阵混乱，而那人的气息再度消失了。

这个插曲使杨域颇有不快，忽意识到在这里已经停留颇久，他离开了小湖，毫不留恋返回生养自己的国度。走遍了福建、嵩山、五岳、黄山等众多名胜，到过寺庙以百数，谈经讲经，探索生命由来，直到有一天，无意间听到一个扫地僧人的一句话，杨域心境再次活跃起来。

xkj于2004.10.6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