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敌怒及反笑,一把推过了快剑于一旁,复又直指地上的小娃道:“不知道是吧?那老夫就告诉你好了,本座可有一样至宝,爱之极。却是生生被其毛娃那该死的老父给偷去了,你说可恶不可恶?若不是被其狗屁双鹤所救,老子焉能不将其拿回来?又怎会受辱其手?可明白,再不交……”
一旁雪志明忽却大笑连声,狐裘客怒道:“笑什么?有啥好笑,活腻了你?”玉剑不理,直指魔豹冷笑道:“哈哈,说得真好笑……姓江的,老夫可曾偷了你甚物?这般欺我头上!可真是可笑!有种就放了我孩儿,让我这做爹的来顶……”江海敌此言一入得耳,哪还能不动声色?当下不由得双眼一瞪,怒指其崖下头道:“这般说来,那物可就是在先前那小子的身上了喽?嘿嘿,怪不得你小子有种将其狠命丢下悬崖……原来竟是魔子来着!哈哈……你、你给老子下崖去……勿必给老子寻回那小子,无论生死。快去……”
粗汉大惊,不得不点头应晤;狐裘客却已惊疑道:“师,师父……这,这涧崖深不见底,又如此多雾。怕,怕……”话未完,被其老一唬,只吓得二人慌忙结绳而下,却也顾不得其险了。这只看着雪天下微微一变,久久方再叹息一声再无言。江海敌只等二丑消失于崖下,方再剑指其娃怒声道:“废物一个,要来何用?姓雪的你再蘑菇儿,瞧老子不一掌立马结果了这小子?”一剑狂笑,哈哈连声:“姓江的,好魔头若是孬种的话,就结果好了!一句话,老夫不知,也没你要的东西!”
“真不知?听清了:‘冷月倚葫芦,阴花藏至尊.’血色葫芦交出来!”魔豹实在无法,简直被逼昏了。
“你说的可是传闻中的‘冷月剑’、‘血葫芦’?”庄修仁大为惊。
“你知道?”这可喜得江海敌大为急,“快说,它藏于何处?今在哪……”
“这,这……我也没……没见过……”庄修仁说着不由得直抖。
“王八羔子!耍老子寻开心吧?嗯,好!有你的……”魔豹狂怒,再也无可忍。一掌狂击下再不等快剑惨声,已是击昏了其老,“老子可再数三声取其命……交与不交?”
雪志明大惊,魔豹已是伸爪欲置小童于死地。这下直使得一剑雪天下再也顾不得多做喘息,一头直撞起横扫向青衣枪客;旋空一翻,拼命勾腿退的黄衫客,纵身拍掌欲救山童。
这一切来得不无突然。惊得魔老未及料一剑还有这一力气,未及防范之间,一剑那刚烈的掌风已是兵临城下;这一下直慌的魔豹不得不收回爪而挡一剑,却不想雪天下使得虚招,一脚后勾金钟挂方为实在,不一下间已是勾起了小雪娃横送玉剑。那旁雪志明反应之速更是丝毫不逊色于其兄;见其扫飞身旁二汉已知其意,瞥眼果见兄长冒着豹爪掏心之险,一脚已是直将小娃奇准的送于己怀中……
江海敌一反应过神来,见着玉剑要走,又哪容他夺路而逃?
当下只听着魔豹怒斥一声,掌去凌空;那头脆响一声,玉剑已是猛地一冲,险险便欲坠崖而去。江海敌冷哼一声便欲再待补掌,一剑雪老已是缠身,直苦的银老欲追而不能。
正是这一斗来,玉剑带伤飞逃去。虽有身后二丑追,却又哪及得上他雪山之最——傲雪飞鹤神来之步?
不一会儿,山头笑声止息,剑音更远;玉剑已是将其二丑远远的甩开了。天色渐晚之际,雪志明方是迈着沉重的步履,背着小剑花终是来至了一小镇上头……
他,再也无力走动了。好在有了一家小酒店儿,或许就是一家小客栈暂歇了下脚来……
次日清晨,雪剑花老早就下地来了;在外头他晨练了一套又一套的玉雪剑法,却终而迟迟不见父亲出外来;心揪得很,进内一看,玉剑仍是睡得发沉。却不管小娃怎生哭叫皆而不醒。
店主进内一看,这才知“玉剑然雪”已因昨夜疲劳过渡故世了。
唉!这一下打击无疑令他小小年纪悲从中来,心中的仇恨种子却是更深了!好在店主夫妇为人乐善好施,见其孤苦,便收养下了雪剑花;安葬了死者……
从此以后,小剑花白天帮着店主做些琐碎杂事,晚间则勤练拳脚剑术自不在话下;一天天变得自是越发沉默寡言,更是懂事了。不久,店主鲁大叔因缘膝下无子便即认了小剑花为义子。
在小镇日子倒也清静,一晃当儿就是一来年头了。
这日清晨,小店生意往常;山中樵子张老九仍旧如往常那般老早儿就来至了小店中,将那一捆山柴往店门口一放,便是独坐了门槛儿;要了吃的也就是几碟下酒小菜,外加一大壶老酒之类。
当雪剑花装满了一葫芦陈年老酒拿至了老儿脚旁,夕阳已是西下了。张老九接了谢道:“乖,孩子。今日世道不好,爷爷身边未带足银两;若你不嫌累儿,随爷爷到家中取去可好?”
柜上鲁大叔忙下台笑道:“老九儿,咱们可都这般熟了。明日你顺便带来就是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此言差矣。老儿真也不愿欠人钱矣;再说了明儿老儿可能会出一趟远门,故而……所以……”张老九捋着白须微微一笑摇头,拍了拍了小剑花。
“唔,即是如此。那花仔你便随着爷爷去去即回,路上可别贪玩了,去吧……”鲁大叔点头应晤。
雪剑花略一点头,张老九于是一把挑起了满捆柴儿哼着山歌带着小童一路来至了镇尾山中,一座小竹屋而停:“到了孩子,爷爷去取钱哩,你等着欸……”说着将柴一放直进屋中。
无一伙张老九已出了门,将碎银交于小剑花手道:“乖,孩子拿好了,这还剩三文钱子你拿去买吃的好了。天色将晚,一路可要多加留心些。”雪剑花接了谢道:“爷爷真好人!对了,爷爷这儿好远呀。为何你天天都要跑这老远的山路到小镇上买酒喝呢?”张老九不由笑了,拍了拍了小孩虎脑道:“爷爷别无他好,可就好这一道。哦,对了……鲁大叔膝下何时多了你这般大的孩子?”雪剑花不觉泪下:“我爹娘伯伯被奸人害了,是大叔一家收养了我……”说着正走之际,张老九问及便将名与姓一一说了。
张老九听及大为吃了一惊:“等等……娃儿姓雪呢?这小镇百里好像皆未听人说起过有姓雪的人家。孩子,爷爷再问你一事:你可曾练过拳脚?告诉爷爷玉雪凌霄城你可知道?”
“没了,什么都没了……”小雪由是哭声泣道。张老九不解,满口酒气再问:“雪剑四杰你可曾见过?你又是雪天下的娃儿,还是玉剑的娃子?”雪剑花点头咽道:“爹爹、伯父他们都……玉龙雪山今再也没雪家了……”张老九这一惊可非同,那一身酒意早已荡然无存了。当下不自禁仰天自语:“雪山派灭了、完了?徒儿都走了?这……这……怎可能?老天哪!你告诉我……我那四徒儿都怎样了……怎样了?”
小雪惊奇道:“徒儿?我爹爹他们是你的徒儿呢?那你可是太师父雪山双鹤张古游,张太师祖爷爷?”
张老九点头,小剑花已是如遇亲人那般直跪其老者脚下,泪诉着那一段心酸的血与泪。
张古游由是黯然泪下,更一掌狠狠劈裂身旁玉斑竹,仰天一声长叹息:“娃儿,从今往后,你来我这。无论它天黑雨路,爷爷都在这儿亲传你玉龙雪剑法、本派最高武学‘酒经秘笈’通通传授于你!爷爷也不去什么玉龙雪山了……唉,指望着你他日能亲手刃敌之首再振我玉雪神威!老夫便以欣慰了……”
张古游说着直扶起小剑花进了内屋续道:“剑花娃儿,此经古集拿好了……爷爷这便传你我派开山老祖所传下的本派最高法门、练气打坐不二之法:听好了,酒经第一篇:意起潭泉止……记得回去睡之前、三五之气照着此法运行一周天方可就寝!咳……爷爷无能,练功走火,每天须以烈酒之性来镇痛。这仇可就看你的造化的啦!唉,爷爷好困呀,今儿先就到此为止吧。天色晚了,小雪娃你也该回去了……”
雪剑花点头,至此方知太师父为何隐姓埋名,远离江湖过着这樵夫醉酒生涯。自那以后,小剑花自是终日以送酒之名,三两回往返于张老九住处勤练雪山神学。
这年秋夏,小剑花干完了一天的活儿,带着小木剑来至了屋后小河一处僻静之所练起了剑法来。
这不,“玉雪飞龙”刚练熟,身心不由得一阵舒畅,心下一喜,油然而生:嘿,今儿神清气爽,万里无云。何不趁此良机练上一练“酒经秘笈”?看我今儿可有福冲破玄功三重天……对,就这般!
可不管他怎生想法如何打坐、破心思皆不得要领;玄功三层总是无从谈起……正练时,突听得岸上有人叫自己。雪剑花只得停功,合起了秘笈而立。见是阿爹叫自己回店中帮忙,旁边更站着一人。
雪剑花见有外人,不想当着他人之面显露武功;当下不得已只得收好古集,游河上岸。
鲁大叔见着雪剑花浑身滴水,不由得埋怨道:“瞧你?真是的!游泳也不脱guang,弄地一身水。回去可有你娘骂得。快回去让你娘给你换一身干净的,真是的!”身旁李大叔由是笑道:“小娃儿天性顽皮嘛,老鲁,我看你就别那么认真了!小孩嘛,回去洗洗不就得了?走吧……”等雪剑花帮着店主忙完了活儿,回到了里屋一角自己那一片小小的天地中,古集也已见干了。当下不无的拿着这本变形的“酒经秘笈”大是心疼:“唉,早知如此就不去河边了。真是的,太师父见了定是要气死了!”正想间,突见中间几页湿纸处有些异样,心下一惊,细一瞧:字迹早已不清了,换之而来的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一幅幅画影;再一看,更是吃惊:那影处却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人影儿颠来倒去地练那醉拳……看至此,心下由是奇了:难道这本古集还有这古怪的夹层呢?看这又画的是什么醉醉拳法呢?对了,问问师公去不就知道了吗?
这一想来,晚饭却也顾不得吃了,一路星疾而去张古游家。等到之时,已是日落西山了……
且说张古游正那屋中几上自品着一勺烧酒,突见小剑花大口气直闯进来,不由吃惊道:“咦,雪娃……这么急的,莫不是发生了甚是?”雪剑花点头喘着气而掏古集道:“太师父……快看看这是什么武学?好怪呀!”张古游接过了翻看了几页不禁笑道:“小雪,这是酒经秘笈呀?哪有什么拳法?娃儿,你怎糊涂了?”“真的有……”雪剑花想了想复道:“可能是页面已干得缘故,画影儿才不见了;若是湿湿的许就不一样了。”张古游见说,一大口烈酒由是喷于书页上。眨眼之间果见的字迹渐渐隐去,换之而来的却是一幅幅“怪人怪影”。这一下张古游由是傻了,久久方再拍桌而起:“哈,哈哈……娃儿,终于想通了……亏你发现了这一重秘密……呵呵,原来本派这一门武学最大的奥秘就在于斯:醉影神拳……哈哈,怪不得至本门创派老祖以来却无一人能练地此经最高境界九重真天,原来如此,哈哈……咳!却又早知此法又何至于强练此经五重天,险险便即命丧此经?唉——原来一切皆要以动静相结合的!孩子,今后本门血海深仇可就全靠它了……你可要勤练此经,他日‘醉影神拳’练成之日,就是血仇之时!”
雪剑花喜道:“醉影神拳?醉拳……这拳法真玄。太师父放心,剑花定勤练此经为爹娘雪恨!”
幌眼之间,雪剑花已如是十七一小伙子了。这日春雨绵绵,平静的岑容小镇上走来了三个怪人。却生的好丑:一个刀疤脸儿,一个麻子瘦大个;剩一个五短身材三丑汉。个个凶神恶煞的一副瘟神样,走在小镇街头竟是无人敢多看一眼。但看此三丑撑着纸伞、背着鬼夜双头刀在那鲁家有酒铺门前一停,直惊得店中来客纷以避之。三人进内赶走了那一桌酒徒而坐。雪剑花看着虽有气,却碍于父面只得来招呼。
听着黑脸刀疤吹胡子直喝道:“他奶奶的!这山嘎子地方真够鸟气的!走这么半天才见得这一家子吃的……嘿,小子。这都有什么好吃的,全给爷端上了!酒,先拿酒来,可要是最好的,快去!”
雪剑花应了在厨下端上了山村酒菜道:“官爷慢用。”麻子见菜,背刀一放喝道:“喂,小子。光一盘牛肉切丝怎够爷用的?快去将上等的好的全给爷端上了。快去,愣着吃屎呢?来,四五弟,咱先喝他一两盅……”雪剑花听着忙解释道:“三位官爷有所不知,小镇平日里无甚生意临门;故而小店只此些菜。还望官爷将就的用。小的先告辞了!”说着自去。
三瘟神虽有不满却也不再多话,自聊着天吃着酒。酒过三巡,话儿不免多了。听到了隔墙雪剑花耳里,却是一惊。但听着一句“石正曾”入的耳,雪剑花由是一跳,柴也忘了添,自是被阿母唠叨了一阵。
当下雪剑花不无的竖起两耳倾听着:只听着刀疤粗声直传来:“他娘养的,大师兄也真是的!对付他一小小的要饭子怕他咋的?老子就不信凭咱五人联手就会输于他?”矮个子尖声道:“老四说得在理!大师兄腻也太小心了。听言那老乞儿病重快不行了,剩下些老不死的、没用的也用不着如此小题大做的嘛?真个搞不懂他什意思。若我说,等上他一两天不就完事了?还真他娘的揪心,寻什么毒草?”黑脸刀疤被说得大是气急:“照呀!他不就是想趁师父出关前先灭了丐帮,好个说话的机会?却说什么为了师兄胡独败那厮!阁老子的,他姓石的有啥子了不起的?他要邀功却让咱三人喝西北风,讨什么毒仙草?他自个儿却泡窑子、找窑姐……啈,不就是先入门的呢?真他妈的可恶!”麻子脸不禁嘘声道:“欸,此话差矣,咱可没听见啊。老四可也别说了。若是听到了他耳中,你我可吃罪不起!唉,他大师兄不也是为了稳妥些呢?听人言那老叫化子可将一身好本事全都授予了那姓石的,还得了个什么鬼剑嵩山七奇的。那自也是个杂手!四弟可别小看了!”刀疤发狠直拍桌,说道:“老子若不把他姓石的大切八块,那就是狗娘养的!阁老子的,还排什么嵩山七奇?放屁……”砰的一声,海碗落地,三恶直起。矮个子恶声已在门口道:“雨停了,酒足了。他奶奶的,咱也该上路了!”麻子脸点头一拍黑汉子粗声道:“老四,咱哥三也别怨天了。再过一山头,个把月间就是洛阳了。唉,说真的,咱这次采的毒仙草恁也少了一点,不知怎跟他大师兄交代……”店里鲁大叔见其要走,慌忙急下柜而道:“三位官爷,这……这……酒钱客官给忘了?”
刀疤不耐道:“滚你妈的,罗嗦啥子?没见大爷正烦着?”雪剑花内里听着忙追了出来,正见鲁大叔未及吵得两句已被黑疤给推于地上。这下雪剑花可火了,扶起鲁大叔便欲喝骂。老儿却是一把拽住了小雪道:“花仔,爹没事。爹也知道这些年来你练的一身好武艺。可是这三瘟神咱还是少惹为妙!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回去……”雪剑花无法,只得咽下了心中怨气,狠狠的看着那三人直去。蓦地里,脑海一片乱象人影:那声音、那长相不正是——童年不堪回首,血与泪再燃心头;雪剑花心中已是沸腾,两眼红火直挣脱其父之手,说道:“记起了,就这七杂种……爹,你不用怕,等着瞧好了。花仔定当向他们讨回酒钱……”说罢更不等鲁老儿同意与否,早已拔腿前追而去……
却说小雪娃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本想告知太师父又恐不及,当下报仇心切也只得先追再说。
当此恶神出镇老远,来至一野林之间,雪剑花见此间四下里无人,不由得加快步履直喝道:“喂!前头三人给站住了,酒钱未付就这么走入了?”三人一惊,回头见是店中小二,不由得大是好笑——“嘿嘿……好小子有种!他奶奶的敢追老子到这儿来要钱。哈哈……想要钱呢?老子给你就是……”刀疤笑说着已一铜子直飞雪剑花而来。铜钱嗡嗡飞啸来,雪剑花却也不惊,只等其近身这方二指一挟,眨眼功夫已是接钱于手笑道:“一个铜子怎够?不够,不够,太少了嘛……”麻子脸一愣,好半晌方笑道:“哟,还蛮有两下的嘛!唉,做那小二岂不太可惜了?不如随大爷买卖得了,啊哈哈……”
雪剑花冷笑道:“真的吗?哼!先打过本少爷再说!”矮个子不由笑了:“哈哈,少爷?这小子还少爷呢?要玩,老子正还手痒着哪!”雪剑花见其矮个子走来,嬉笑道:“嘻嘻,少爷今日只要酒钱罢了。这样吧,只你一个。赢了还我钱,输了随你去……”黑脸刀疤大笑,一挡矮个子道:“嘿嘿,有意思!老五,让咱来。老子就喜欢这小子的个性!有意思,哥来陪他乐子……”雪剑花见说虽是嘴上带笑,心中怒火见着刀疤已是纵身一掌“黑虎掏心”直欲取其之命。黑大个一闪身间已是避过了,笑道:“好小子,好狠嘛?像我……哈哈,再来过。”说着双拳直取雪剑花下颚,照当一个黑虎掏心。雪剑花见势猛却也不怕,等其拳近方后仰以避,脚下更一踉跄跌于地而不起,直如是一烂酒醉汉儿!三人见状,不由得一阵好笑:“哈哈……怎一拳就趴下了、不起了?那小子使得可是啥笑笑拳呀?”
“烂醉泥巴功吧?哈哈……”刀疤笑着大力一脚只往雪剑花脑门踩去。
说也奇怪,雪剑花乍那间忽像一喝醉酒之人;见那粗人一脚踏来,好似欲使劲而撑起上半身,却不想他醉手无力,未撑起已是狼狈滚地。不想他这一滚不仅化解了那一脚之险,更无不巧一肘力撞于刀疤脚背上,直痛得他杀猪一声叫,惊得旁丑再无笑声。
但看刀疤脚背受痛,一声大喝双拳直压雪剑花虎头儿。不想雪剑花所学的醉影神拳实是拳法之最,又岂能跟他欲两败俱伤的蛮打一比的?当是拳未落,肘已至。黑大个轻敌,脚背受敌内劲,剧痛难忍。下手不由地一慢,雪剑花已是就地一滚避过了。
但看他一小小青年终是醉步浮起,摇摆来前;一拳乱晃,却是看不清拳向何处,掌打何招。黑大个一惊再也不敢轻敌,一招千手如来尽接雪剑花醉影神拳。又十招一晃而过,雪剑花终是功力不济,难展神拳精奥;对敌一招开碑手打来,竟是不敌败了下阵来。这一下无疑令他心灰意冷:咳……自己这醉影神拳未练的到家,连这一蛮牛都打不过,还想杀他们?做梦!罢了罢了……转念一想,人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忍辱负重亦有何不可?只要能令他们让自己跟着,总有伺机复仇的机会!对,跟着他们;哪怕虚与委蛇拜他们为师!韩信不也曾受过胯下之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自己可要强忍怒火,小不忍则乱大谋!
想着雪剑花却无心情再打了,把心一横突跪道:“小子今日总算是知道了啥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可笑小子自以为喝酒悟出了这一点三角猫儿的功夫便可无敌天下了!可笑,真是可笑!小子不打了也服了!不知三位师傅好汉可否带上小的一起游历江湖,做那买卖?”刀疤笑道:“你小子喝酒能悟出啥子鸟来,谁信?老实告诉老子,谁教的?”雪剑花心想:他们欲意丐帮不利,四叔又好像身在丐帮;我何不如此呢?对,要报仇联合四师叔再说不迟!对……当下一计而生,直跪道:“是这样的,那位传授弟子的却是一穷鬼来着,叫什么醉不倒的。他曾说想当年那也是个家财万贯的主儿!却遭遇一乞丐头子叫什么姓石的所迫害,沦落到什么风尘俗子;叫小的但遇丐帮乞儿,就打断他的狗腿替他出气!可惜,小镇一年到头还遇不着一两个乞儿、要饭的。咳,可不倒霉?”说着摇头不矣。三人一喜,麻子脸已笑道:“正好,老子正也想寻他叫化子晦气来着。那你小子就跟着咱们好了……记住,今后只要你小子听话可有你好处!”
雪剑花喜道:“真的,你答应了?太好了!小子正愁三位师傅不肯带小的走呢?哈哈,这回可有的他们羡的……”刀疤笑道:“嘿嘿,小子你这一身武艺还蛮不错的嘛?哈哈,对付那群要饭子可要更狠些哪,知道不?”雪剑花点头而起,说道:“是!多谢二师傅夸奖。”麻子脸摇手笑道:“记得,以后在他人面前可不许大师傅长,二师傅短的!记住否?”雪剑花奇道:“那小子该怎称呼才好?”矮个子笑道:“阁老子的,叫俺们三爷四爷的都不会?有你笨的!”三人笑说着一路直往洛阳进发。
路上,雪剑花虽很想杀此三丑,却一路不得机会。行程中也只好随声笑合了,好在也并未引起恶人疑心,就这般到了洛阳城中,五丑会合。却不知何时,丐帮至宝“玄铁钵盂”却被下了毒,以至于雪剑花来不及阻止;庆幸其一路上倒也弄得解毒药丸来……等雪剑花流泪诉完所知之事,群丐方恍然而悟。石正曾自也不禁拍了拍了小剑花额头道:“我的好侄儿!你长大了,也继承了雪山精华。四叔亦矣欣慰了!啊,真替你高兴呀!唉……想来你爹娘、大哥在天有灵也该为你这么一个好侄儿、好孩子而骄傲!咳——对了,不知你太师父他老人家可好?等此间事了,四叔也因该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雪剑花点头,风情却已好奇道:“剑花,照你这一说,那日龙僧大师为何会将那妖姬当成了三师父?”雪剑花摇头道:“是吗?我也不清楚,可能因大师慈悲心肠,匆匆一葬之故。却不知血葫芦为何物,惹得那畜发指血腥,此仇剑花誓不报不为人!”石正曾点头,众人正聊间;突听得隔山直传来群丑之音,群雄不由着一阵愕然。江孟庭已急道:“金兄,快扶帮主退入后山林中。老夫走不动了,就由老儿在此断后!快走……”金勇生摇头,看看群雄能打的也不过二小,自己三老经此昨夜的劳累已是力不从心;九袋弟子韩啸是伤未愈,柔云更是会轻功,不会拳脚。当下不由一叹气,道:“唉……洪兄、江老哥还是你们先走,老哥在此或许还能跟他拼一拼老命!就这样,快走,没时间了……”四大长老正争着断后之人,雪剑花却已拔剑道走:“三位别争了,凭小子这一手雪山独步轻功足以应付那五丑禽兽了!师兄,四师叔就交于你了!小子这就去引开群丑,你们快走……”话落,更不待众人点头已如飞而走,真乃如是“傲空一鹤展翅飞”!石正曾看及想阻时已是不及了,当下也只好在着众兄弟相扶下退入了龙门谷中……
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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